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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老爷这次离家,又是一个月不归。
夫人慢慢地也不再哭了。
她在佛堂呆的时辰越来越多。
连我那铜壸身上,都被染上了檀香气。
那一日,夫人说要去山上进香。
临出门时我娘来给我清理身子。
趁夫人忙着换衣裳,悄悄问我。
「老爷为何不回来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
我娘不解。
「不是说老爷就想要个美人壸吗,现在已经做成了,连奶都催下来了,怎的你就留不住老爷呢?」
我紧闭着嘴不敢说实情。
时间太久远,宅子里的人好像都忘了老爷当初跟宋儒那戏子的闹剧了。
我娘很着急。
「那夫人跟你讲过没有,什么时候升你爹当管事?」
我还是摇头。
我娘气得掐了我一下,骂了句废物。
到底,等我们临出门时,我娘委婉地问夫人。
「夫人,阿妩她爹近日把管家的事也学得差不多了,夫人看,是不是可以……」
她话未说完。
夫人冷冷地回她。
「急什么?」
我娘吓得噤声。
夫人着丫鬟抱起我上了马车。
这时我才发现,二少爷也在。
二少爷名叫李书安。
他知自己不是李家亲生,也知自己继承不了家业。
因此从小到大十分乖觉,敬贤礼士,书也读得很好。
很得大少爷和夫人欢心。
就连不苟言笑的老爷,都能多与他说上几句。
二少爷见到美人壸,问夫人。
「母亲,这壸叫什么。」
他个子已经跟夫人一般高了。
夫人难得地露出笑脸。
「这叫美人壸。」
二少爷见夫人心情不错,脱口而出。
「母亲,我听说这样的人壸有许多名称,按形状,有称为西施,文旦,一粒珠和美人肩的,我还听说按用途,还分为水壸茶壸奶壸和夜壸。」
夫人身子一震。
用手捻着佛珠。
「安儿,你最近都跟些什么人在玩,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二少爷低下头,「是听兄长……」
夫人叹了口气,「你兄长成了亲还成天往外跑,往后你少与他一起玩罢。」
二少爷点点头。
夫人闭上眼睛再没说话。
我也在心里打量着二少爷刚才那番话。
水壸茶壸奶壸和夜壸。
前三者似乎没什么奇巧之处,老爷仿佛也不喜欢。
至于这第四种……
我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丫头,实在想不出夜壸怎样做。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山脚。
我们坐着软轿上了山。
古寺斑驳清寂,刚过了正月十五,积雪尚未融化。
二少爷用棉被裹着铜壸,帮夫人抱着,进了庙。
我们先去听经。
一个时辰禅语听下来,我一头雾水昏昏欲睡。
过后,夫人说要跟方丈继续参禅,便让跟着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又让二少爷带着我回客房去等。
二少爷与我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都是爱玩的年纪,没多会儿就呆不住了。
因着夫人说,二少爷要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他便将我抱起来,喝退了想跟着的丫鬟。
跑到后院去玩。
结果刚转过墙角。
我们便见到了夫人的衣摆一闪。
进了一间荒废的屋子。
二少爷抱着我便往那去。
我心里觉得不好,求他,「二少爷别去。」
他却偏不听。
到了屋子后头,我们探头望去。
只见屋里除了夫人,还有一个佛子。
那佛子年纪比夫人轻一点,长得是好看的。
大冷天的,上身**着,正将一只手伸进夫人的衣襟,在她胸前揉着。
夫人眯着眼,脸色绯红。
佛子说,「冤家,想死我了,前些日子你不是说得了个美人壶,怎么,那壶也留不住你们家老爷,你又想起我来了?」
听这话,两人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了。
那佛子揉了几下,便褪了裤子。
我连忙用手捂住了二少爷的双眼。
他抱着我,腾不出手来制止我。
我贴着他耳朵说,「快走。」
二少爷怔了半晌,「那你别遮着我的眼。」
屋里已经响起嘤咛声。
他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
才带着我回了原先的客房。
他将我放下,若有所思。
我求着他,「二少爷,今天这事儿您就当没看见,跟谁都不能说了去,知道吗?」
二少爷神色淡淡地。
「我不会说。父亲常年不在府上,母亲也是命苦之人……只是这佛门清净之地,母亲又信佛,怎要选这种地方做这不堪之事?」
他不知道。
大凡世间庙宇,不论香火是否殊盛。
也不论盛世还是乱世。
这种事都是层出不穷的。
大户人家的女子,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若是真想找男人,除了家里的,可不就只能盯上这可以自由出入的佛门么?
夫人是信佛的。
所以,大抵她觉得,只有佛子才配得上自己,也才最值得托付吧。
夫人一直没回来。
二少爷也觉得难堪,便寻了些话题来聊。
他平日里跟大少爷玩得最好。
便跟我说,新嫂子长得如何漂亮,脾性如何地好。
那位少夫人我是见过的。
离远远地,她来给夫人请安。
长得的确是个妙人,身段也不错。
举手投足也尽显大家风范。
不愧是夫人亲手挑出来的儿媳妇。
只是我每回见她。
都觉得她眉间锁着愁容。
我想起那日大少爷来要我娘做铃铛面时,说她不解风情。
我便问,「大少爷与少夫人,最近可好?」
二少爷恐怕觉得我已经与他一起偷窥到了他母亲的秘密。
又因我们同龄,便不把我当外人。
「不大好。我去找兄长玩的时候,见嫂子哭过好几次,好像是说,兄长不肯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