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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解救王驰云计划(五)
白露将王驰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蔡厚仁听,甚至连王驰云和知鹤私会的事情都河和盘托出,让蔡厚仁后怕的摸了摸脖颈。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些了。”白露帮着蔡厚仁将剩下的残局摆好,既然因为残局而来总是还要做个样子的。
蔡厚仁还沉浸在王驰云夜会知鹤公主这件事情中,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棋局,就好像能看到此时的自己,艰难开口:“他......他们二人......”不用看也知道他此时的脸色定是通红。
“是,驰云压根就没法说出他去了哪里,知鹤更是不可能出来给他作证,因此我们也就走入了死局。”
“定王是如何考虑的?”
“不知。”白露放下杯子定定地看着蔡厚仁,“但我相信无论过程如何艰辛,定王势必要将人救出来的。”
白露的目的过于明显,让蔡厚仁准备了整整一晚的话术毫无机会施展出来,只能苦笑着说道:“姑娘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实在是让蔡某措手不及啊!”
说完摇头苦笑,原本依着自己的性子和目前的形式,他是绝对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可偏偏只是那一面,仅仅多看了一眼便将自己整个人都吸引了过去。飞蛾扑火,怕是也不过如此!
当事人转着手中的茶杯,歪头说道:“蔡公子今日这举动不就是要帮定我们了么。”
“虽是如此,但姑娘若能让蔡某主动些,多少还能维护下蔡某的自尊。”如此孟浪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蔡厚仁瞬间感到有些不适,但却依旧强装镇定。
“啊?”白露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蔡厚仁也略显好不意思地挠了挠头,二人相视一笑敬业平添了几分温情。
蔡厚仁看着眼前笑然如花的人,不由乱了心神,慌忙中问道:“若是王公子与知鹤公主能缔结良缘,对天启和北狄两国的百姓来说,到是一件喜闻乐见之事。”
“是啊,不过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只嫁个臣子,况且驰云也只是中举,还并未真正入朝为官呢。”白露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方才一时没忍住,竟连眼泪都被笑出来了。
“也是。”蔡厚仁又想起了近来听到的风言风语,试探地问道:“若两国真有联姻的想法,也应是知鹤公主与定王才是。”
见白露赞同地点了点头,蔡厚仁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但好在这事跟姑娘无关,否则西北苦寒之地......”
“也不尽然......”白露突然打断蔡厚仁的话,看着端坐在对面的男子,心中涌出强烈的倾诉**,忍了忍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长叹。
......
登闻鼓,鼓声震震,一位长相颇为敦厚的年轻男子挽着衣袖将鼓槌挥动的上下翻飞。一旁的百姓瞧见了全都开始指指点点,偶有眼尖者不由惊叫,那不是当今风头正热的新科榜眼蔡厚仁么?
挎着篮子的王阿婆小声问道:“这榜眼过来敲登闻鼓是要干啥?”
一旁的李婶赶紧凑过去回答道:“我听说被杀的叶江平跟蔡榜眼是好兄弟,蔡榜眼这是要为自己兄弟伸冤啊。”挑着扁担的阿牛叔听到两位妇人的谈话直接啧了一声,笑骂道:“要不说你们这些婆子头发长见识短呢。”阿牛说掂了掂肩头的扁担,摇了摇头,“京城中的职位才有多少?王家又是什么门户?蔡榜眼啊,这是来落井下石咯......”
围观的百姓听他这么一说更都纷纷参与进来,赞同的有,奚落的有,同情的有,讽刺的有,只不过全都围绕着一颗八卦的心。
府尹孙大人今日实在是焦头烂额,先是落榜的举子死在他的辖区内,再是王大人带着探花郎来自证清白,接着是王大人家的小厮推翻了王探花的自证,而现在......孙大人看着堂下挺着腰板站着的蔡厚仁,只觉得脑壳一阵嗡嗡地疼。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孙大人拍着惊堂木,目光不自然地瞥向身后的屏风。
“学生滦州蔡厚仁。”蔡厚仁行了个学子礼,缓缓说道:“学生听闻大人将王驰云抓了过来?”
“嗯?啊......”孙大人将头彻底转了过去,又快速调整回来,游说道:“蔡榜眼不要着急,针对此事本官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姑息养奸。”缓了缓又补充道:“可查案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蔡榜眼也应稍安勿躁才对,莫要因着一己恩怨而......”
“大人所说甚是。”蔡厚仁微笑着打断了孙大人的侃侃而谈,反驳道:“但学生觉得王驰云是被冤枉的。”
“对啊,所以说......什么?你......你......你觉得王公子是冤枉的?”
“是,学生认为此事那是有人刻意为之。”蔡厚仁无视场上众人的诧异,也尽量忽视掉屏风后那道灼人的视线,朗声说道:“此事多有蹊跷,蔡某相信其人是无辜的。”“你不是叶公子的朋友吗?怎么反倒帮着外人说话!”
“对啊,先前受到人们这么多的恩惠,结果人死了都不帮着伸冤的!”
“可不是么,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当了大官,怕是也不会为咱们老百姓做主的!”
“我听说啊......”
人群中传出此起彼伏的斥责声,鲜少的几个愿意为他仗义执言的声音被悉数淹没,蔡厚仁挺了挺后背,有些感谢在白露的促成下,使他阴差阳错的提前见识到百姓们这样的一面。但那又如何,民风不正,自有吾辈前去掰直了它!
蔡厚仁转身望着聚在衙门口百姓,灼灼目光似是要将他们穿透,温和的声线中带着直击人心的力量,高声道:“蔡某出身低微,年幼时也算尝遍人生疾苦,虽不敢说日后有多大建树,但定会穷毕生之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忍不住的心潮澎湃,声音中也透露出些许哽咽,“我蔡厚仁愿以身上功名,往后仕途做保,叶兄之死与王驰云无关!”
似有一层光影笼罩,天启甚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