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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抽丝
白露本来不觉得自己在蒋家废宅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可回到客栈中才发现自己方才的话多么冷血无情,忍不住朝凤城解释道:“我今天说要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化掉,是因为……”白露顿了顿,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只能小声说了句,“算了,我也说不清楚。”
凤城帮她绞了擦手的帕子拿过来,“你不用解释,我好歹也是个行兵打仗之人,经我手的人命怕是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凤城看她用帕子擦了擦脸,接着说:“你也不必担心我误会你,只要不滥杀无辜便好。”
白露知道凤城说的是实话,心里反倒释然了很多。
“主子?”门外传来蒋川的声音。蒋家灭门案中有诸多疑点,凤城准备和蒋家兄弟好好谈一下。
“进来吧。”凤城将三人迎了进来,白露在一旁乖巧的给大家倒水,顺便偷听一下。
蒋家兄弟接过茶水连连道谢,蒋林转头问凤城:“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头绪了?”
凤城摇摇头,“头绪倒是没有,但总觉得你家这案子没有这么简单,我且问你们几个问题,你兄弟二人一定要如实回答。”
蒋家兄弟相视一笑,“主子,你肯帮我们洗刷冤屈,查明真相,就如同我们兄弟二人的再生父母一般。您放心,我们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凤城将身体坐正,开口问道:“家中可结下什么仇敌?”
“没有。蒋家世代行医,虽未达到举国皆知,但在甘州天水也是小有名气,因此颇受敬重。若非说结怨的话,也顶多是因为我家诊费药材比旁家人低一些,占了蒋家村大部分的医药收入,但也决计不会到杀人放火的地步。”
凤城点头,接着问:“令尊可曾向你兄弟二人提过什么要事?例如江湖仇杀,官场秘闻等。”
“没有,我们离家之时一切安好,并无怪异之处。若说怪异,便是家母的最后一封家书。”
白露想起蒋川曾说过他们收到过蒋母的一封家书,家书上只有“勿归”二字,那时蒋夫人怕是已经察觉到危险了吧,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逃呢?
“今日之前你们可曾听过明楼?”
“见到主子之前并未听过,第一次听说还是在主子救我们那日。”
“你们当日当真见过龙广之旁边的灰衣男子?”“没错。我们后来还在周家村见过那人,不过当时担心暴露行踪,所以没敢指出来。”蒋川顿了顿,又说道:“可是龙广之死后,我们便再也没见过那人了。”
凤城点头表示知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否还能找到那晚救走你们的邻居。”
这个问题刚问完,蒋川有了罕见的迟疑,想了一下突然猛地把头抬了起来,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说道:“我从未见过那人。”蒋川艰难地吞了下口水,握着茶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主子,那人虽以邻居自称,但我却从未见过那人啊。”
“那岂不是……”白露没有把话说完,心里也跟着沉重了几分。如果蒋川说的是真的,那对方便将所有可能都计算在内了。算到了蒋家兄弟会回来,所以在杀人之后将罪名推在蒋家兄弟身上。那见过蒋家兄弟的邻居和巡夜的官差便是人证,之后再买通杀手将蒋家兄弟杀了,从此死无对证。
好深的心机,好狠毒的计谋。
白露想到的事情,凤城和王驰云也早就想通了,只不过两人心里更在意的是,究竟是谁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甚至不惜动用江湖势力也要铲除蒋家满门,而蒋家桂花树下被挖走的又是什么东西。
“关于那灰衣人,瑄王那里倒是查出了些东西。”凤城从衣袖中拿出不久前传来的密信,“瑄王重新替身了孙父,孙父吐露跟在龙广之身后的灰衣男子虽时常以师爷自居,但实际上确是一个江湖术士,而且来自南蛮。”
“明楼的大本营也在南蛮,这两者之间可有什么关系?”王驰云问道。
“这个还在追查,不过驰云。”凤城转头朝王驰云说道:“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那孙父之前曾和我说过,他之所以怀疑我的身份,是因为多年前曾在京城中见过你和王大人,你是否可以?”
“少给我来这套,我明日便修书一封回去问一下老爷子。”
听见王驰云的许诺,凤城放下心来。又朝蒋家兄弟解释道:“从目前有的线索来看,我们只能知道蒋家灭门之案怕是与明楼甚至南蛮有些关系,这点我会继续着人去查,但这案子的突破口怕是还在你们那里。”
蒋家灭门案表面只是一个残忍的灭门案,可内里却十分复杂,凤城心里隐隐担心,总觉得背后定会牵涉出一系列的大事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从黑娃入手,看看是否能套出些东西来。”
蒋家兄弟了然道:“主子的话我们明白,我们兄弟二人也正有此打算。”
一旁的白露逐渐陷入沉思,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但却了无头绪。他们这两个月遇到的事情似乎和明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是截杀蒋家兄弟,再是帮着龙广之劫持她,而且自己的母亲还是明楼榜上有名的人物,这一切会不会和她有关?或者和十七年前母亲执行的那个任务有关?
还有太子。太子和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关系,又为什么在玉露生肌膏中下附肌生这种毒药?
白露揉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更清醒些。
“头疼了?”
耳边传来凤城温柔的声音,白露连忙收起心思,小声问了句,“你跟瑄王有书信往来,太子知道吗?会不会带来什么麻烦?”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你身边会不会又太子的密探之类的?”
凤城没有回答她,反倒是旁边一直兴致不高的王驰云回复道:“你放心,我做密探也是有原则的,自然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