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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重生于白露之时(三)
凤城看着坐在主座摆弄茶杯的凤琰,有些失神。
他二人自幼长在一处,感情自是比一般的兄弟姊妹亲厚的多,即便凤琰贵为储君,也未伤到二人分毫情谊,但不知为什么,自凤琰行过冠礼之后,他便愈加看不清楚这个兄长了,总觉得二人之间生了层看不见的屏障。
凤城终是耐不住性子,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皇兄为什么要什么做,这姑娘还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罢了。”
凤琰依旧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头也不抬的回答,“三弟这是在怪我吗?”
“不敢。”听到凤城赌气般的回答,凤琰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杯子推远了些,说道:“你我兄弟二人一起长大,自幼年时便亲密无间,怎么反而长大后如此疏远了?”
边说边悄悄抬眼看了看凤城,看到对方如他所料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心满意足的接着说,“三弟,你需记得,无论何时、何地,你我身份如何变化,我们兄弟二人间的情谊都不可能丢掉。”
凤琰一番话,说的真诚且坦然,反而让凤城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凤城一时词穷,不知道究竟是先应下来,还是先向凤琰表明忠心,只能讷讷地回了句,“哥,我知道了。”
凤琰见自己的一席话奏了效,才从袖中拿出封密信交给凤城,“打开看看,看过之后你就明白我今日所为的原因了。”
信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印小婉穿越的这一家的信息,凤城仔细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解地问道,“大哥,我没看明白,这一家人清清白白的,别说作奸犯科了,就连小偷小摸都不曾有过。”
“对,但你不觉得这其中少了些什么吗?”
凤城听罢,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这家的母亲?”
原来凤琰早就派人查探了这家的详细资料,印小婉名义的上的父亲自幼生长在京城远郊,印小婉和她弟弟也是生于斯,长于斯,这么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家女主人的身份确实疑点重重。
印小婉名义上的母亲名叫苏小妹,十七年前来到这里,不久后与印小婉的父亲结合,两年后生下印小婉,取名为晚娘。但这个女人从何而来,家中都有些什么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却不得而知。就连今天白日里,自称印小婉妹妹的妇人,也并未体现在这份资料中。
凤城心头一滞,不禁问道,“大哥的意思是,这家人有问题?极有可能是与黑衣人一伙的,甚至白日里的劫持是他们共同做的局?”
“是否真是一伙人,我们尚不能过早下定论,可从目前的资料看来,他们家的这个姨母,确实值得怀疑。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这里。”凤琰凑到凤城身边,用手指了指密信上的一个地方,继续说道:“阿城可还记得,白天妇人说她是从哪里逃难来的?”
“天水?”凤城眉头紧锁,“大哥的意思是,这人可能和二哥有关?”
“我实在不想这么想,可天水虽不似京城是个百善之都,但其下百姓一直以来也算安居乐业。任上的官员政绩不算极好,却也都勤勤恳恳,没出过什么大错,可为什么今年突逢大水,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大涝成灾,甚至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大哥是否多心了?这洪涝是天灾,又岂是二哥可以控制的。”“天水隶属甘州,而新上任的甘州知州正是瑄王侧妃的表叔。凤琰将先前推远的茶杯又拿到手边,继续把玩,“水灾爆发之后,便从天水传来一首童谣,天水雨,民怨起,天启储君不尽意。外公一行人费劲心思方才将童谣压住。三弟,你说,如果父皇听到这个童谣将会作何感想?”
凤城头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不禁吓出一声冷汗。如今的皇上本就专宠二皇子,若非二皇子母族势单力薄,且本人无心权位之争。储君之位路死谁收,还真不好说。
凤城直觉喉咙发紧,不知该如何开口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声。
“醒了,醒了,三皇子,醒了。”
寿喜推开房门跑了进来,看见主座上端坐着的凤琰后连忙又退了出来,顺手关上了房门。
“禀主子,紫衣姑娘打发小的过来,说是那个小姑娘已经醒了,主子若是方便可以前往,若是不方便,就等主子方便了再过去。”寿喜没空管屋内二人是否听懂了他的话,反正他自己是被自己绕晕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寿喜再抬头是凤城兄弟二人已经站在了他面前,惊得寿喜连忙行礼,“太子,三皇子。”
“寿喜啊,若是在我殿中,你早就被艳芳姑姑压下去打板子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寿喜慌忙向凤琰认错,太子可不像自己主子一样和蔼可亲,若是惹恼了他,指不定真得挨上一顿板子。
“罢了罢了。”凤城见寿喜被吓到,出声维护,“寿喜胆子小,大哥别再训斥他了。”
“训斥?你看你这府中的下人们,都被你惯成了什么样子,若是被艳芳姑姑或者母后看到,少不了又得惩戒于你。若是少时我还能帮你,现在哪里还能?”
凤城知道自己这位兄长说的极对,可府上这几个人虽是他名义上的下人,情谊却都不一般,所以每每这时,自己都是假意附和一番,算是在两者之间寻求一个平衡点。
凤琰看他又想岔开话题,只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问道,“那紫衣呢?紫衣年纪渐长,你总不能一直将她养在府中,得要替她做些打算吧。”
“嗯,待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准备给她找门亲事,若是成了便从府上出嫁,无论何时,我这总是她的娘家。”
“若是如此,三弟何不将其收入府中,这样既能填了你府中空缺,又能防止紫衣日后遇人不淑。”
“大哥千万不要这样讲了,日前我在军中便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我一个男子倒没什么,日后这些话再发酵下去,紫衣一介女流该如何是好?”
“你若能想到这层,也不枉为兄平日里的教导了。”
二人边说边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程紫衣住的西园,前脚还未跨进院子,就听到了程紫衣不顾往日形象的嚎啕大哭,那情形甚至比程紫衣幼时丧父还要惨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