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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身世扑朔迷离
俞父直白地告诉凤城自己有话要告诉他,但又不准其他人在场,惹得王驰云等人实在气结,饶是与俞父相依为命一路的寿喜和程紫衣也有些郁闷。
凤城听他这么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是否需要白露回避,然后又在俞父开口之前,淡淡说了句“我的是向来不避讳她”将俞父未出口的话生生堵了回去。于是便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王驰云、寿喜,还有蒋家兄弟蹲在房门外围着个炭盆子烤红薯,蒋川还煞有介事的抱着个药箱子。程紫衣带着黑娃和俞家小弟坐在外间,守着一盘四色果子大眼瞪小眼,她原本没有由头进屋,还多亏了黑娃和俞家小弟打死不肯后退一步,才让她有了进屋的权利。再加上屋外三三两两的暗卫,这个避嫌闭的实在搞笑。
俞父被凤城让至里屋,上下打量了一下屋里的陈设,沉声道:“你二人住在一处?”语气森然,隐约间还透着一股不悦,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怯懦,白露听闻不觉抬眼看了一下,心下有些狐疑。
“嗯,初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后来习惯了也就不改了。”凤城在避重就轻。
“三皇子身份尊贵,以后无论身居何位总是会妻妾成群的。”俞父扫了一眼跟兵书放在一起的话本子接着说,“况且能跟三皇子结亲的人,也是得非富即贵的把。”这是在为白露抱不平?
“伯父说的是。”
俞父直接入座,右手执壶径自泡起茶来。白露看着俞父一副坦然自在的样子,将普通的泡茶做的有模有样,举手投足间尽显高深。“如今守着的这些人都是三皇子的心腹了?”
门外的王驰云和寿喜直起了身体,外间的程紫衣瞪起了眼睛,房梁上的暗卫连忙屏住了气息,屋里的白露也有些受不得,着急地往前迈了一步。
凤城手指稍稍用力,生生止住白露往前的步子,他虽开心白露对自己的维护,但也绝对不会让她背上一个顶撞长辈的骂名,只能轻声跟俞父说:“还请伯父见谅。”
俞父没有理会,却在看见白露被紧紧拽着的手时悠悠叹了口气。他将沏好的茶到了三杯,示意牵手的二人坐下,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接着从还怀里慢慢掏出一块粗布,沿着一角撕开竟是在夹层中还有些东西。
白露眯着眼瞧着,见俞父从中抽出一张泛黄的白描小像轻轻张开,抬眼看了看她说道:“外边的姑娘说你对之前的事情都不大记得了,怕是也不记得你名义上母亲的模样了吧。”
小像笔法细腻,饶是白露不擅长这些,都能体会到作画之人的爱意,不过这画像是谁画的呢?白露对画中的女子毫无印象,正思考着如何开口,就听凤城说道:“作画之人功力了得。”
“哦?”俞父没想到以军功闻名天启的凤城竟然对书画有一定的了解,“竟不知三皇子竟还精于此道。”
“看得多也,便也略知一二。”
“我初见慧文是在十七年前的白露时分,那时我刚从云蒙山采风回来,途径金牛岭时便见着慧文躺在血泊中,怀里还抱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俞父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露,白露心下凛然,却又觉得轻松了些,抓着凤城的手不禁松了松。
“可我记得白露今年年方十五才对。”凤城喝了口茶,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尽管他一直都觉得白露身上古怪的事情颇多,却也没想着还能有这么一出。
“她幼时伤了根基,待到三岁时还不如别人家一岁多的利索,我和慧文又有隐瞒她身世的心思,因此便顺势将她的年龄说小了两岁,顺带将生辰提前至正月。”
凤城听罢点了点头,算是理清楚一些,接着问:“那白露的真是身份是?还有她身上的催情蛊又是从何何来?”
“她体内的催情蛊乃是苏小妹所下,为的是便于以后的控制,初见那日的黑衣人也是他们安排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让她顺势进入你府上。”俞父顿了顿,“我原先以为这是你的手笔,后来一想,可能是有人要借此来对付你。”
俞父的话让屋外的、梁上的几人听的十分吃惊,屋外的王驰云甚至拉着寿喜的手使眼色,“你不是说白露的家人只是京城远郊的村户吗?你家村户能有这种学识?”
一旁的寿喜连忙回应,“那边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啊,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想想那姑娘名义上的娘还是排的上名的杀手呢!能配的上那种人的男人能是一般的庄稼汉?”
屋内的凤城点点头,表示清楚。他也做了这方面的猜测,甚至已经有了几处怀疑。
“关于她的身世……”俞父喝了口自己泡的茶,入口是常人不易察觉的酸涩,不禁暗道到底是手艺退步了,“她的身世不光是我不清楚,就连慧文本人也不清楚。十七年前他们只是奉命前往永州截杀一户人家,其余并不知晓。我之后也托了些曾经的朋友前去查探,却也无从查起。”
时至今日,白露才算是将自己的身世才挖出了冰山一角,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能如此的扑朔迷离,她想了想,自己倒是总结成了一句话:姨母不是姨母,娘亲不是娘亲,爹爹不会爹爹,弟弟自然也就不是弟弟。呵呵,真特么搞笑。
白露敛了敛心神,除了觉得身世搞笑外,到不觉得心里有什么难过,她本身就只是借了这幅空壳,哪里能帮着承担这里面的感情,知道自己与俞家父子没什么血缘后,反倒还落得轻松。只不过手里还拿着俞小弟塞给她的糖包,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泛酸。寿喜刚刚告诉她,这糖是初那日凤城嘱咐他买给俞家小弟的,俞家小弟也是为她留了好几个月。
白露失神的空档,凤城早就理好了从俞父这得来的消息,心中也暗自有了接下来的计划,还未开口便又听俞父说道:“我若是你,此刻便要先在大地湾打好根基。”
凤城目光一紧,敛去了方才的温和,冷着脸问道:“敢问伯父究竟是何人。”
“关西俞家,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