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看我干嘛
杜美人儿赶紧扶着唐果儿慢慢的坐回到沙发椅里,狄三先一头雾水的看着我。
“嘛……白毛?你说嘛呢,又不是打麻将,哪儿来的嘛下家。哎,你还比不比了?”
我冷冽的眼神一直就没离开过狄三先的脸,他的神色却不像是在作假,看来他确实是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法术是来自于苏北北茅夏家。
就在我和狄三先的比试刚开始的时候,他念出了两句咒语,每句是七个字。
这种咒语在当下的风水界里很常见,因为大部分风水门派都创建成熟的较晚,尤其是在东汉之后,风水行当几乎遭遇了灭顶之灾,直到唐宋时期才渐渐恢复了元气。
那时候的文学界里七言绝句和律诗盛极一时,很多风水门派都以这种体裁作为本门的咒语。
只有少数几个从东汉之前幸存下来的古老门派才会使用四字一句的咒语形式,比如渊源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的北茅一派,创建于秦汉时期的崂山颜家,兴起于东汉末年的搬山一派,还有我们青乌堪舆一派。
考古学者认为,最早的青乌堪舆鼻祖生活在商周时期,名为“青乌子”或者“青乌公”,是彭祖的弟子。
而处在临界点上最典型的门派就是中州五魁之中的潘家,我听过潘浩在施法时念过的咒语,形式非常驳杂。
有四字一句的,也有五字一句的,还有六字一句的。
那是因为摸金一派真正形成规模是在三国时代,成熟于两晋南北朝,当时的文学界正处在一个颠覆性的巨变时期。
既有传统的四字先秦歌赋,也有四六文,同时五字乐府诗也正在萌芽发展,所以潘家的咒语就具备了多种形式。
狄三先的师门御厨房创建于清朝中后期,那时候早已经不再使用四字歌赋的文学体裁了。
所以我判断,这四句文字简单,语气古拙的咒语……
绝对不可能是御厨房的本门法术。
而且更让我震惊的是,就在刚才狄三先念出这四句咒语的时候,他的口音突然之间变了。
之前他一直都说着一口自带喜剧效果的津门话,但在念这四句咒语的时候……
他的舌头好像很硬,这种口音我非常熟悉,直到今天都像刀刻斧凿一样,深深的印刻在我的脑海之中。
没错,就是苏北方言。
我所知道的能使用四字咒语的苏北风水门派就只有一个,北茅夏家。
我眼神冷冽的紧盯着狄三先,刚想继续开口问话,魏三省提高了嗓音对我喊了一句。
“雄主,比赛规则中有一条,不能以任何手段影响参与比试的人员。你要是不听劝阻,继续扰乱老狄,我就只能按照规定给你判负了。”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我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我对魏三省点了点头,重新把目光拉回到我面前的铁锅上。
我明白了,就在刚才狄三先念出那四句咒语的那一瞬间,我立马就想明白了。
这场比试中要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整整一锅……
滚开的热油!
一开始我和恶灵都认为狄三先要跟我比试的内容是把手伸进滚烫的热油之中,从锅底里捞出什么东西。
顶多是再加上几个苛刻的条件,比如说限定在几秒钟之内把东西捞出来,伸进油锅的手不能受伤,甚至是连一点儿油星都不许沾上。
而就在狄三先那句“离火归坤,厚土五六”传进我耳朵的时候,我猛然回过了神。
他这是打算用火生土的原理把这一锅热油变成一块石头,只要这块“石头”一脱离锅底,他就算是赢了。
我冷哼了一声,对狄三先讥讽的勾了勾嘴角。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规则里还有一条,是我必须要用你所擅长的本门功法和你比试。这种以五行相生相克为基础的传统道门功法,难道是你御厨房自创的?”
狄三先的脸色僵了一下,他吭哧了几声,梗着脖子狡辩道。
“介规矩吧,就说了你必须用我擅长的功法,可没说我必须要用自家的本事吧?你管我用的是不是御厨房的家传功法呢,你就说吧,你会不会?还比不比了?”
我回头看了梁多多和魏三省一眼,他俩很默契的避开了我的目光,把脑袋转向一边,看起来是默认了狄三先的强词夺理。
我一声就笑了起来,回头看着狄三先摇了摇头。
“老狄啊,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老老实实用你的本门功法,我还真不一定能赢的这么轻松,想要跟我玩五行……嘿,你还真是找对人了。既然你非要把御厨房的掌门之位送给我,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话音刚落,我双腿微微一弯,扎稳了马步,同时气沉丹田,一道柔和的阳气涌向了左手,另一道冰冷的阴气灌注到了右手的指尖上。
“老狄,瞪大眼珠子看仔细了,五行不光是有相生和相克,更厉害的……是五行的循环。”
我一边说着话,两只手一边摆出了两种不同的造型。
右手轻轻舒展,五根手指柔和的起伏舞动,就像是一条潺潺的溪水一样。
食指、无名指和中指形成了一个“川”字的模样,拇指和小指护在两边,就像是河流左右的河床。
而左手虚握成拳,拇指和小指屈向掌心。
其他三根手指微微弯曲,骨节向上,中间高,两边稍低,形成了一个“山”字的形状,厚重庄严。
“介……介是嘛?她……她没教过我介玩意儿啊。”
狄三先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声,还下意识的伸出两只手学着我的模样比划了一下,突然一声就大叫了起来。
“哎,你个坏嘎嘎儿,差点儿就叫你给骗了!你又不是小美人儿,我看你干嘛呢?!”
他赶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手忙脚乱的把手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一看就是这种法术平时使用的很少,非常生疏。
我的嘴角抹出了一丝笑意,右手指尖疾出,点向了我面前的油锅。
同时我的左手迅速举高,自上而下,笔意凝重,一气呵成。
一股浑厚的法力从我中指的骨节里缓缓溢出,凌空画出了一道厚土符。
“潜龙出渊,矫夭九天,凝土为艮,不动……如山!”
随着我口中的咒语吐出,铁锅里的热油被我右手指尖的**气息劈头盖脸的笼罩住了。
冷水下了热油锅,这会产生什么样的壮观场景,相信稍有常识的人都会想象的出来。
“嘶……”
但一声刺耳的响声还没等腾起就戛然而止,**之气散发出来的寒意顿时就让篮球场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冷冻柜。
整整一锅热油几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坨冷硬的冰块,油星还没等炸起,就被迅速凝结起来的冰层掩盖住了,竟然一滴也没有飞溅出来。
与此同时,我左手画出的厚土符闪耀着一道厚重的土黄色光芒,正正的落入了铁锅里的冰块之中。
我心中微微一酸,暗暗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