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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大自然的愤怒
“小多余!你在瞎寻思什么呢你?!”
那若兰尖着嗓子吼了起来,“赶紧的,气敛丹田,神游无极,阴阳同步,乾坤归一!”
我猛然回过了神,赶紧照着那若兰说的重新调顺了呼吸,朝着任诗雨和唐果儿的背影追了过去。
幽冥鬼步的步法重新恢复了顺畅,耳边的风声呼呼响起,我偏头盯着那若兰冷哼了一声。
“口诀背的挺熟啊?”
那若兰脸上神色一僵,赶紧慌乱的躲开了我的眼光。
“别闹,人家不是都答应过你了,只要咱全须全尾的离开九凶之地,人家就什么都告诉你。”
我没再理会那若兰,凝神踩着脚下的步法。
因为我隐隐感觉到了……
一道极度危险的气息正在迅速的朝我逼近了过来。
一种奇怪的声音不停的从背后传进我的耳朵,这不是野兽和鸟儿的嘶鸣。
就好像是一阵飓风毫无征兆的刮过了我的耳边,又好像是一辆救护车声调怪异的拉着警笛一样。
一阵阵猛兽嘶吼一样的沉闷低啸声中夹杂着几道尖锐的破空之声,我隐隐明白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一刻也不敢放松心神,拉着郭永喆和那若兰死命的朝暗谷方向奔逃。
郭永喆就像条死狗一样被我拉扯着,压根儿就没有抬腿的余地,咧着嘴一直在哀嚎个不停。
那若兰还勉强可以跟上我的脚步,他死咬着牙拼命提着气息,两条小短腿捯饬的像风车似的。
几分钟之后,我们已经顺着来时开出的路跑回了几里地,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隐隐传来了一阵让人肝胆俱裂的轰鸣声。
和我们平时听见的任何声音都不一样,这道轰鸣声似乎是带着天崩地裂的气势,猛的从地底下直冲上天。
我脚下的土地一瞬间就和轰鸣声发出了剧烈的共鸣,低吼着疯狂的颤抖了起来。
“我……我草!”
我脚下一软,气息顿时就噎在了经脉之中。
我们三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惨叫着朝身边的灌木丛里摔了进去。
我远远的看见任诗雨和唐果儿也惊叫着摔倒在地上,心里焦急无比,想要爬起身来朝她俩靠近过去。
可我整个儿人就像是站在了一张疯狂抽筋的魔毯上一样,别说是走两步了,就算想站起身子都做不到。
我只能四肢着地,随着地面抖动的起伏一边嚎叫一边乱抓乱蹬,四处翻滚,恨不得把手脚都变成吸盘死死的啪在地面上。
身后的轰鸣声越发恐怖了,几乎是一瞬间天空就灰暗了下来,刚才还明晃晃的太阳顿时就黯淡一片。
“扑簌,扑簌……”
细碎的小石子儿不停的从头顶上掉落下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灼热铺天盖地的把我们给湮没了。
不用回头看我都想象的出来,悬崖背后的那座活火山……
爆发了。
我从来就没亲身经历过火山爆发的场景,就连震级不大的地震也没经历过几次。
这下我可算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死神降临的恐怖,我拼着老命想要把气息收敛进丹田里,可我做不到。
巨大的气浪不停的冲击着我的身体,每呼吸一口都要拼尽全力。
就像是一叶挣扎在惊涛骇浪里的小帆板似的,想要稳住身形……
简直是在做梦。
脚下的土地每秒钟都在不停的变幻着形状,我的脑袋晕的根本就没法反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种感受。
蹦极,过山车,海盗船,疯狂飞碟,无保护蹦床……
一切我经历过的任何刺激项目都无法和这种震撼相提并论,在那一刻,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放任我的身体像炒锅里的佐料一样漫无目的的颠簸,连我的五脏六腑都好像集体脱离了位置,上下翻飞个不停。
我记不清这场恐怖的浩劫到底持续了多久,我一直都扯着嗓子死命的嚎叫,音量无所谓了。
反正我的耳朵里满是那种勾魂索命的轰鸣声,我自己喊叫的声音却一点儿都听不见。
直到我把胃里能吐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看着不停旋转的树冠,这才意识到……
地震终于停止了。
有的看官可能会对我的表现嗤之以鼻,不就是一座小型活火山嘛,引发的地震顶多也就不超过五六级,加把劲儿跑远一点儿不就躲过去了?
我很认真的奉劝各位,千万别吹这种牛皮。
当地震突然到来的时候,别说是徒步逃命了,就算是有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也会在一瞬间失去任何作用。
地震引发的地壳震颤会以无规律的方式四下扩散,人在地面上就像是一张不停抖动的纸上放了一颗小黄豆,根本就控制不住重心和前进的方向。
我躺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任何法术在这个时候都显的苍白无力,别说我只是个风水师了,哪怕是帝国总统,世界首富,在这种浩劫到来之时,依然会众生平等,该死就死。
人类在大自然的愤怒面前……
真的渺小到像是一粒无助的尘埃。
我缓了半天气才渐渐的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爆裂声,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天空灰暗到令人心里发毛,现在是大中午头,可眼前的视线顶多就只有十五六米的距离。
一点点暗红的光芒不停的在头顶上亮起,大量的火山灰还在扑簌扑簌的从头顶上弥漫掉落。
一块块巨大的山石死死的卡在粗壮的树干上,几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横七竖八的歪倒了一地,有几棵竟然被拦腰砸断。
幸好我们所处的位置相对开阔,草地两边的树林阻挡住了巨石滚落的路线,不然我现在已经被砸成一滩肉酱了。
我的心里惊惧不已,脚下坚硬如铁的地面像蜘蛛网一样裂开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不过这里离火山比较远,最大的裂痕也只有两指宽窄,应该不会有人掉落下去。
“诗雨!那爷郭子,果儿!”
我扯开嗓子四下喊叫着,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身上刚长好没几天的皮肤被树枝和尖锐的石子儿划的鲜血淋漓,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遍布在胳膊,大腿上,白色的速干内衣一片血红。
“大家都在吗?听见的回我一声!”
半天没人回答我,我顿时就慌了神,一颗心“噗通”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