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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个人在天上飞
“这,这……”
郭永喆张大了嘴结结巴巴的吭哧了几声,他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又龇牙咧嘴的瞪着牛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浓郁的瘴气。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紧张的四下转动着脑袋,郭永喆喃喃的嘟囔了几声,摇了摇头。
“没事儿,可能是眼花了,那种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哎?我……我我我……我草!”
郭永喆突然卯足了劲儿扯着嗓子一声就咋呼了起来,我们几个人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
模糊的白雾之中似乎有个黑影一闪,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飞快的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半空里一掠而过,隐没在了茫茫的雾气之中。
但那个东西飞的实在是太快了,我没看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刚要回头去问问郭永喆,却听见那若兰突然杀猪一样的嚎叫了起来。
“啊!姓郭的,你他妈有病啊!拿刀子扎我干吗!那爷的屁股刚养好了没几天,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哟……你他妈这是跟谁学的!”
“啊!什么东西!”
一阵阴冷的凉风从我们脑袋上“嗖”的划过,唐果儿惊叫了一声,一道青绿色的法力朝着半空中就打了过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张闪耀着银光的符箓也从我背后激射而出,飞向了我的头顶。
一道黑乎乎的阴影夹带着阴风又飞快的隐没在了瘴气之中,一绿一红两道法力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阵沉闷的轰鸣。
巨大的法力裹挟起了一阵飓风,浓郁的瘴气顿时翻滚汹涌,稍稍散开了一点儿之后,又重新朝我们身边弥漫了过来。
接连的突然变故让我们五个人顿时就乱成了一团,一时间惊恐的叫嚷声此起彼伏,我赶紧让纸扎小人保持着阵法,回头死死的按住了郭永喆的手臂。
郭永喆剧烈的哆嗦着,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把多功能求生刀,雪亮的刀刃几乎是全部扎进了那若兰的屁股里。
那若兰尖锐的嗓音不停的摩擦着我的耳膜,他捂着屁股破口大骂,狂喷而出的血都把裤子上的污泥给冲开了几道殷红的痕迹。
“中招了,哥们儿肯定是中招了……那玩意儿怎么可能在天上飞,不可能,不可能……这都是假的,都他妈是假的……”
郭永喆一边喘着粗气翻着白眼一边惊恐的胡乱念叨着,我赶紧拍打着他的手,让他松开了刀把,扶着他坐在了地上。
我伸出大拇指按着郭永喆的额头,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净心神咒,一边把一丝微弱的法力灌注进他的眉心里。
“郭子,冷静,冷静!你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慢慢说。”
没多一会儿,郭永喆终于缓过来一口气,他喘着粗气不停的打着哆嗦,眼神直勾勾的,满脸都是惊悚的神色。
“陶陶陶子,哥们儿又出现幻觉了,这瘴气里是不是有那个什么魅惑之术啊……”
我赶紧在他的头顶上拍了一下,抓着他的肩膀。
“你到底看见什么东西了?”
“是……是个人,一个人在天上飞!”
“……啊?!”
我愣了一下,郭永喆赶紧摇了摇头,无语伦次的嚷了起来。
“不是,不是一整个儿的人,那个人没有身子,对,是个……头!人头!”
人头?!
我的瞳孔猛然一缩,一下子想起了刚才从我们眼前掠过的那道黑影,确实很像是一颗披头散发黑乎乎的人头。
果然没有猜错,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接近了地下沼泽的出口了。
而镇守地下沼泽的那位老瘴天尊,就是一位吕宋国的巫术高手。
能让一颗人头在天上飞来飞去,在我的认知之中,就只有一种法术了。
东南亚邪术,飞头降!
这是流传于吕宋和高棉一带的巫蛊之术中的一个门类,具体的施法方法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师父说起过,巫师可以念咒指挥着一颗人头飞出几里地之外突然施法,隔空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也顾不上去管哭嚎连天的那若兰了,赶紧回头死死的盯着浓郁的瘴气。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郭永喆颤抖的念叨声和那若兰尖利的嚎叫。
瘴气里似乎是恢复了平静,我努力的想要释放出神识探查一下四周的气息,但神识只飘散出不到半米距离,就被浓郁的瘴气给湮没了。
任诗雨和唐果儿背靠背站在一起,一个指尖夹着两张符箓,一个高举着黄铜铃铛,如临大敌的四下张望着。
“嗖!”
一道黑影突然在浓雾之中闪起,与此同时,一股阴森彻骨的寒气直直的朝我们几个人迎面扑来。
“吱!”
我口中的哨子一响,一道金光平地腾起,朝着飞速而来的黑影就迎了过去。
“破!”
任诗雨指尖里的符箓夹着“呜呜”的破空之声,划出了一道火红色的残影,唐果儿手里的黄铜铃铛也响声大作,一道青绿色的暗芒紧跟在符箓后边飞向了浓雾之中。
“轰!嘭!”
两道巨响一前一后传进了我的耳朵,我心里一喜,就在金光笼罩住了那个黑影的时候,黑影飞来的速度突然一滞,任诗雨发出的符箓和唐果儿的法力先后正正的打中了那个黑影。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就远远的在浓雾中传开,我眼前一花,一个冒着烟的东西突然从头顶上掉落下来,好死不死的砸在了我脚边上的烂泥里。
“噗通!”
一声闷响,无数泥点子飞溅起来,我就像是做了个免费的泥浴,一股腥臭的味道劈头盖脸的把我给糊了起来。
“呕……呸呸!”
我赶紧胡噜了一把脸,狼狈的吐着嘴里的烂泥,旁边的唐果儿一声就惊呼了起来,一头扎进了任诗雨的怀里。
“啊!头,真的是个人头!”
我心里暗暗发毛,赶紧胡乱抹了把脸,低头仔细朝那个东西看了过去。
一颗披散着半米多长黑色乱发的脑袋滚落在泥潭里,肤色黝黑粗糙,头发就像是被雷炸了一样根根直竖,活像是一颗刚从烂泥里捞出来的海胆。
我打了个哆嗦,从那颗人头血糊漓啦的脸上看来,勉强可以辨认出应该是个女人的五官。
那颗人头脖子的断口处好像还挂着很新鲜的淋漓的血液,半张着的嘴里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两只瞪的溜圆的眼珠子正在……
恶狠狠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