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深处,天狼山脚,矗立着胡人王庭连绵不绝的营帐,中间一顶巨大的金色帐篷尤为显眼,帐顶上镶嵌着五彩斑斓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胤人,前方便是我胡人王庭了,到了营帐之后,记得阏氏恭敬顺从,否则,胆敢有半点不敬,本都尉会砍下你的脑袋喂草原的野狗”。
距离王庭十几里外的草原之上,策马行走在柴赢身旁的军顿修,满脸自豪崇敬之色,指着前方的金色帐篷,声音冷冽对着柴赢警告道。
“好,本侯知道了,军顿都尉一路的护送和介绍,来而不往非礼也,本侯正好也想感谢一下军顿都尉”。
柴赢闻言点点头,目光看向军顿修,眼中眸光莫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
军顿修见状满意点点头,一声冷哼,随即面色肆意大笑嘲讽道:“胤人,你知道便好,护送?哼,本都尉这是押送,是怕你等胆小如鼠的胤人,还没走到我胡人王庭,便被我王庭的威严吓跑了,至于感谢,软弱的胤人,你一会到了王庭别被吓得尿了裤子,就是对本都尉最大的感谢,哈哈哈”。
柴赢闻言也没有生气,面色不变:“哈哈哈,军顿都尉放心,本侯肯定不会,不过本侯一言九鼎,说了要感谢军顿都尉,那就要感谢军顿都尉…”
柴赢转身看向身后大军,高声询问道:“北凉诸军将士,前方就是胡人王庭,我等该怎么做?”
“冲锋!冲锋!冲锋!马踏王庭!”
三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音冷冽满带杀机,撼天震地,响彻云霄,草原之上仿佛一瞬间天地变色。
“该死!胤人,你想干什么?本都尉警告你…”
军顿修见状面色大变,厉声威胁警告还没说话,柴赢淡淡一笑,随即面色冷酷,高举手中长戟:
“当然是报答军顿都尉…”
“北凉诸军将士,随本侯冲锋,马踏王庭!”
“该死!胤人,你这是找死,这里是王庭,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立马停下,否则我胡人勇士大军,一定会将你胤军踏成烂泥喂草原的野狗…停下…停下!该死,快,拦住他们…”
柴赢话音一落,没有理会面色煞白,一脸惊恐愤怒的军顿修厉声威胁,身下骏马如离弦之箭带头冲锋,三万北凉铁骑如黑色的洪流汹涌奔腾,马蹄声震碎了天地间的宁静,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末日的风暴即将席卷一切。
军旗烈烈,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北凉”二字醒目而威严,铁骑战士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面容冷峻而坚毅,眼中燃烧着战火与决心。
大军坐骑剽悍而雄壮,肌肉紧绷,四蹄翻飞,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胡人王庭逼近,铁甲碰撞之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令人胆寒。
远远望去,北凉大军宛如一条钢铁巨龙,蜿蜒前行,所过之处,草木皆颤,山河失色,铁骑大军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整个王庭碾碎在脚下。
阳光洒在冰冷的铠甲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仿佛是战神的光辉,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杀戮,三万铁骑齐声怒吼,声浪冲破苍穹,那是对敌人的宣战,是对胜利的渴望。
北凉大军,仿佛要以以雷霆万钧之势,带着无畏的勇气和必死的信念,冲向了敌人的心脏,将这场战争,铭刻在岁月的长河之中,成为历史的传奇。
胡人王庭之中,守卫的胡人侍卫面对这股突然袭来的一幕,先是一愣不可置信,随即就是怒不可遏。
“胤人,你找死!”
这时,胡人王庭之中一道暴怒无比的声音传来,内力加持的声音携带着无尽的杀机和怒气,响彻草原,震慑人心,随即就见一道身影从王庭之中飞身而出,踏空而立。
只见这位身着黑色战甲,身材无比魁梧,此刻满脸狰狞愤怒,仿佛如同魔神一般的胡人男子,伫立半空,眼中无尽的杀机愤怒:
“胤人,在我王庭还敢如此放肆,你们当真找死,幽狼卫集结,踏碎这群胤军”。
随着魁梧男子的暴怒的话音一落,王庭之中一支浑身幽暗铠甲的骑兵大军迅集结奔腾而出。
“随本将冲锋,踏碎这支胤军,让这些胤人知道冒犯我胡人王庭威严的后果!”
魁梧男子从踏空而下,落于一马背之上,接过副将递来的长戟,挥舞长戟,神情狰狞冷酷满是杀机,厉声开口一声下令,便带头冲锋,直朝北凉大军奔袭而去。
此时,广袤无垠的荒原之上,胡人的圣地天狼山下,狂风呼啸,沙尘漫天,北凉与胡人两支精锐骑兵宛如两道汹涌的黑色洪流,正以排山倒海之势急速相互奔袭而来。
战马嘶鸣,蹄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双方骑兵大军皆身着厚重的铠甲,手中紧握着锋利的长矛和弯刀,面容冷峻而坚毅,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火与无畏的决心。
“马踏王庭!”
“踏碎胤军!”
双方的大军都高声呼喊着战号,声音在狂风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马蹄扬起的沙尘,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黄雾,将这两支铁骑笼罩其中,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与神秘。
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双方骑兵的目光交汇,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死亡的蔑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仿佛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这是一场力量与勇气的较量,是血与火的交融,是生与死的抉择。
“这些胤人真是放肆无礼,要不是阏氏令下护得他们一命,早就在路途被我胡人勇士剁碎成肉泥喂草原的秃鹫了,这群胤人不知感恩阏氏的仁慈,到了王庭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不过现在呼衍屠大人亲自出手,这群胤人的死期也到了…”
“就是,该死的胤人,阏氏对他们仁慈他们反而如此嚣张放肆,简直没有把我胡人王庭放在眼里,呼衍屠肯定会将这群胤人踏成烂泥…”
“踏碎这群该死的胤军,让该死软弱的胤人知道,冒犯我胡人王庭威严的后果…”
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之声,胡人王庭之中无数胡人将领贵族走出营帐,眼中带着惊骇和不解,随即看到远方两支骑兵即将相撞的场景,脸上皆带着愤怒和快意,议论纷纷出声。
另一边,王庭金色营帐门口,一身着华丽的胡服,五彩绸带随风飘动的美妇站立帐前,其面容被面纱半遮,却难掩那高贵而神秘的气质,一双深邃的眼眸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目光注视着远方草原之上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好像又有一丝失望和不满,口中低声呢喃道。
“不愧是身上流淌着本阏氏血脉的孩子,没有丢失我呼兰氏血脉之中的英勇,不过,看样子是没遗传到本阏氏的智慧,如草原之上的熊罴,英勇之余,却少了几分智慧,显得有些愚蠢”。
“吁!停!”
这边胡人美妇话音刚落,草原战场之上,当距离拉近到极限,两支铁骑即将如两颗流星般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带头奔驰冲锋的柴赢,突然勒住缰绳,伫停马步,一声大喝令下,身后北凉铁骑大军也陆续停下了冲锋的步伐。
对面奔袭而来的魁梧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疑惑,随即也勒停身下冲锋的战马,招手让大军停下步伐,不解戏谑出声道:
“该死的胤人,你们搞什么鬼?怎么,眼看要葬身本将马蹄之下,害怕准备投降?”
“哈哈哈,怕?本侯会怕?我北凉大军会怕?诸军将士,告诉胡人,你等怕不怕?”
柴赢策马走至阵前,看着魁梧男子大笑出声,随即对着身后大军高声询问道。
“不怕!不怕!不怕!”
“哈哈哈,你等区区胡人,劳资杀了不知道多少,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哈,就是,劳资怕你奶奶个腿…”
“哈哈哈…”
身后北凉大军将其齐声高呼,随即嘲笑出声。
“该死的胤人,不怕那你们这又是何意?为何停下冲锋,不敢与我胡人勇士决一死战”。
魁梧男子闻言顿时面色有些恼怒,对着柴赢怒目而视。
“哈哈哈,你们阏氏邀请本侯来做客,既然已经到了王庭,那本侯当然停下马步”。
柴赢面色不变哈哈大笑,理所应当道。
“哼,油嘴滑舌,胤人,你既然知道阏氏召你来王庭,为何在王庭面前还敢带兵冲锋,你这是在挑衅胡人勇士,挑衅胡人王庭的威严吗?”
魁梧男子一声冷哼,目光死死盯着柴赢,仿佛一言不合就想动手一般,厉声质问道。
柴赢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目光看着魁梧男子,开口道:“哈哈哈,本侯之前听人传言,说胡人王庭有几支精锐骑兵,纵横草原无敌手,睥睨四方,结果前段时间被本侯遇见,什么精锐骑兵幽狼卫,也没有传言那么厉害,被我北凉铁骑几个冲阵就打得溃不成军,还被本侯夺了狼旗大纛,顺便俘虏了主将…”
“本侯猜想,胡人王庭这么厉害,精锐骑兵应该不是吹牛,上次本侯遇到那支自称幽狼卫的骑兵,应该是假冒的,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废物不堪一击,所以今日特地想来试试你胡人王庭的精锐骑兵,是不是真的名不虚传,也好为你等正名”。
“胤人,你找死,用卑鄙无耻招数杀我幽狼卫,夺我幽狼卫大纛之仇本将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出言侮辱我幽狼卫”。
魁梧男子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双眼发红,鼻子喘着粗气,如一只即将发狂的公牛一般,一字一句怒声大喝道。
“本侯告诉你,别污蔑本侯,本侯什么时候侮辱你幽狼卫了,你幽狼卫确实厉害,不愧是精锐骑兵,本侯都说了上次那支是假冒的,难不成被本侯打得丢盔弃甲的那支大军,不是假冒真是你幽狼卫的不成?”
柴赢对着魁梧男子厉声呵斥娓娓说罢,目光扫过魁梧男子身后的骑兵大军,此次带兵冲锋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挫挫胡人嚣张锐气,另一方面确实是想试探一下胡人王庭骑兵的实力,刚才那么近的距离突然急停,胡人大军冲锋阵型没有出现丝毫混乱,令行禁止,军纪实力确实不愧精锐骑兵之名,柴赢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凝重,又接着高声道:
“诸军将士,以后不许再说幽狼卫是废物不堪一击了,咱们上次遇到那支明显是假冒的,你看看今日碰到真的幽狼卫,人家多厉害”。
“哈哈哈,厉害,幽狼卫,确实厉害…”
“哈哈哈,幽狼卫,天下无敌,上次被俺们打得丢盔弃甲打出屎来那支是假的…”
“哈哈哈,论溃逃的功夫,我北凉大军确实不如,甘拜下风…”
北凉大军哄堂大笑,议论纷纷,声音震耳欲聋。
魁梧男子见状,脸上又是愤怒又羞恼纠结,怒声道:“你…胤人,你找死,油嘴滑舌,满口胡言也救不了你,本将今日一定要给你个教训”,说罢撸袖子就想动手。
“怎么,本侯是你们阏氏邀请的客人,你还想动手打本侯不成?你来动手打下试试?”
柴赢面色无惧,主动策马上前,伸头到魁梧男子面前一脸挑衅道。
“你…”
魁梧男子见状面色又是恼怒又是憋屈,抬起的手掌迟迟没有落下,一时陷入纠结。
“看来还是继承了本阏氏的智慧,不是一个空有勇武的蠢货,不过,这份无耻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本阏氏和那废物两人好像都没这么无耻…”
眼看现场一时陷入僵局,远处金色帐篷之前看戏的美妇,面色满意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对着旁边侍卫吩咐道。
“去,叫呼衍屠带兵回来,请胤人北凉侯来廷帐,不要失了礼数,让外人认为我胡人不懂待客之道,丢了我胡人王庭的颜面”。
“是,阏氏”。
侍卫右手扶胸恭敬说罢,转身离开策马奔驰朝着草原而去。
“呼衍大人,阏氏召您回王庭,请北凉侯去廷帐”。
“好,本将知道了…”
“哼,胤人,今日看在阏氏命令的份上,先饶你一马,来人,带胤军去河边驻扎,胤人,你跟本将去王庭拜见阏氏”。
“哈哈哈,胡人,将本侯的宝马喂好了,要是掉一根毛,小心本侯打断你的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