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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周予这次带来的钱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多,只不过他将那些钱全部平铺摆放,每一叠虽然不多,但骤一看去造成的心理冲击还是相当大的。
果不其然,在他亮出箱子里的美元后,酒吧里的人传出了一阵整齐的吸气声。
布尔维尔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原本冷冰冰充满戒备的语气瞬间缓和。
周予说的没错,这里是加国,天高皇帝远,又是他们的地盘,根本不害怕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看起来你真的很有诚意,也很有实力,说吧,想要多少酒?”
周予没想到对方如此痛快,这一趟加国之行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当即笑道: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能装多少是多少,之后我还想与布尔维尔先生建立长期且稳固的运输路线,另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只要是纽约州方向想要买酒的客户,你们一概不要接待,我要做你们酒水在纽约的独家代理商,独家,明白么?”
“什么?你的意思是纽约只有你一家能够卖我们的酒?别人来拿着钱买我们也不能卖,这是什么道理?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有钱赚谁会把客人赶走?”
“呵呵~”周予笑着说:“原因很简单,我和我的商会要做你们酒水在纽约州的总代理,其他人想要买酒就只能通过我,成为一级分销商,而他们的下线还可以有更多的二级分销商,你们只需要和我打交道,就能将这里生产的酒以树网辐射状的方式销售到其他地区,这难道不是一个更为方便,效率更高的方法吗?”
布尔维尔想了一阵,显然没有想明白周予说的什么意思,但他却不明觉厉,认为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可就在这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一名嘴里叼着半截雪茄,身着破烂棉衣的男方脸男子走了下来,大喊道:
“布尔维尔,不要相信他!我刚刚收到了纽约永联社的电报,廖老板说这些人是骗子,是小偷!如果有人试图抢走他的生意就让我们把人扣下来,回头他的感谢金会和购买酒水的钱一起汇到我们的账户!”
被这位后来的方脸男这么一搅和,原本已经松弛下来的气氛瞬间又紧张起来。
大厅里的一些人从椅子上站起,将周予他们团团围住,还有一些人则抽出了家伙。
周予拦住了洪阿鬼,让他先不要动手,表情丝毫不慌乱的看向来者。
“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来谈生意,一手钱一手货,哪里又被说成骗子和小偷?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美金。”
从楼上走下来的方脸男哼了一声道:“廖老板跟我们合作有一段时间,他的信誉有口皆碑,刚刚他发来电报,告诉我们你是怎样的一个小人,趁着他陷入麻烦连夜逃出纽约,实际上你连自己的销售渠道都没有,把这些酒买回去要怎么卖?”
周予歪了歪头,语气平淡道:“我怎么卖就不是你们卖家应该考虑的事情了,我出钱,你们出货,就这么简单,谁还会跟美金过不去?而且你们就那么相信廖白桦?要知道他现在自身难保,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采购酒水的机会,难道你们是做慈善的不成,眼睁睁看着有钱却不赚?”
方脸男与银发的布尔维尔对视了一下,忽然从后腰掏出一把枪道:“呵呵~我们当然不会有钱不赚,你把钱留下,然后从这里滚出去,这就是我们的决定。”
周予心里一动,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不知道廖白桦给这些人说了自己什么坏话,让他们临时起意,从卖酒的商人摇身一变成为了抢劫的强盗。
“我听宋清说银发的布尔维尔信誉极佳,这才远道而来想跟你们做这笔生意,却没想到你们是一群丝毫不讲规矩的家伙,还想谋财害命,不过很可惜你们找错目标了。”
周予化音刚落,那方脸大个子眼前一花,忽然发现他手里的左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对面那个华人手中。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放下枪!”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的变故吓到,紧张的举起武器对准周予。
然而周予却将左轮的转轮打开,让里面黄橙色的子弹一颗一颗落到地板上,只留了一颗子弹,又刷地将转轮转得飞快,手腕一抖将其合上。
忽然间他爆喝一声道:“所有人都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是周予和胡人天他们几个事先安排好的信号,一旦里面的交易出现问题,胡人天,穆德柱,跛子就会从外围提供援助。
就在屋里这些人不知道周予在发疯的同时,却听屋外传来了“哒哒哒”的密集枪响,那声音怎么听都像是重机枪才能发出的。
是的,此刻由亚当开车,胡人天和穆德柱每人架着一挺在一战战壕里收割人命无数的马克沁机枪,开始对着那些房屋和路边的车辆无差别扫射,打的过往行人抱头鼠窜,惊叫连连。
很快,密集的子弹就击中了路边停靠的一辆卡车的油箱,顿时“轰隆”一声,烈火熊熊燃起。
“tmd~~~老子们只是来买酒,你们给脸不要脸,非要先扇一巴掌才能好好说话吗?把我们周先生交出来,不然屠了你们整条街!”
胡人天在枪管冷却遇热的间歇,对着两旁建筑物高声大喊,而跛子则适时的丢出两颗手榴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盘踞在这里的私酒贩卖帮派成员从没想过有人敢在他们的地盘上闹事,而且一上来就是机枪和手榴弹,见鬼,这已经超越帮派之间火并的范畴了。
听着屋外传来的枪声与爆炸声,屋里的众人瞬间有些慌了神儿,而周予则借机一把将对面的方脸男子拽到面前,用枪抵住对方脑袋的。
“你叫什么?在这里说话算数吗?”
方脸男没想到周予这个看起来身材单薄的东方人居然会如此凶狠,那双眼睛在看向他时仿佛不像是在看活人,而是在审视一具尸体。
“我......我叫大比利,和布尔维尔一起负责这里的酒水买卖......有话好说,不要开枪!”
“很好,既然你说话能管用,那么......我们不妨来赌一把。”
大比利此刻只觉得面前这个东方人怕不是个疯子,这时候要跟他赌一把,赌什么赌?
周予将枪口挪开冲着天花板,又将对方扶好,替他整了一下略有破烂的棉衣。
“很简单,这把枪里现在只有一颗子弹,我们轮流向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运气不好的那个算输,当然没有勇气扣下扳机也算输,怎么样,很刺激的游戏,要不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