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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熙道:“姑娘,云公子只说,多谢您的厚爱,不过他家中已有未婚妻子,望您以后不要再打扰。并将书信退还了回来。”
春熙将书信又交还给了周清禾。
未婚妻子,是上次她见到的那位女子吗?
周清禾突感胸口好闷,眼眶微微泛红。
其实书信中,周清禾也没写什么,她只不过想约云知砚在云楼一同用个饭,并将字画给他,多谢他那次出手相救。
她虽为后院闺阁女子,但也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父亲也时常与她说,即便是女子,也可以出去见识一番天地。
“姑娘,您不要伤心。我看他根本就配不上姑娘您,凭着我们姑娘的身份,理应嫁入高门才是。”
“都出去吧。”
她只想自己静静。
这时,周锦良进了门,手中拿着四幅画卷。
“春熙,你说谁配不上我们禾儿?”
周清禾起身行礼:“父亲怕是听错了。”
周锦良看起来心情不错:“给,你要的松鹤先生的字画。”
周清禾虽惊讶怎么又多了两幅,但也没有心情过问。
周锦良道:“禾儿,我上次跟你说的,改日父亲安排你们见上一面,怎么样?”
这三日,周锦良才发现,云知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也考虑过,若是云知砚没有考过会试,他也会同意这门亲事。
云知砚只不过是发挥失常,这其中也有他的责任,三年后再考便是。
周清禾却兴致不高:“父亲安排吧。”
她打开四幅字画,挑选了那幅《兰竹》。
“就这幅吧。”
周清禾将其它三幅画卷起来,交还给了周锦良。
“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周清禾道:“我无碍。父亲,我还有事要出趟府,到时父亲安排好了,与我讲便是。”
“好吧。”
周锦良只当女儿身子不舒服,女儿家家的,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便过问,便离开了。
他想着,过几日他便找个机会,与云知砚提一提。
周锦良走后,周清禾吩咐春熙准备马车,去云楼。
“小姐…”
见春熙站着未动,周清禾道:“你不想去便留在府中吧,冬凌随我去。”
在门外值岗的冬凌闻言,赶忙进屋:“姑娘,我现在就去准备。”
周清禾戴上帷帽,上了马车,春熙道:“还是让我随小姐去吧,小姐用惯我了。”
“不必了,你留在府上吧。”
周清禾来到云楼,冬凌搀扶她下了马车。
店伙计迎了上来:“贵客,您打尖还是住宿?”
“我找人。”
周清禾环视四周,刚巧看到下楼的冯回。
她记起,好像这位学子同云知砚一同进京的。
她走上前:“公子,上次与您一起的云公子是否也住这里?”
冯回打量周清禾,见她戴着帷帽,实在看不清相貌。
周清禾摘下帷帽,冯回这才看清楚,原来是进京那日,赠云知砚银钱的那位女子。
不过,她找云知砚做什么?
冯回上下打量周清禾,笑的猥琐:“他不住这里,不如你找我吧。”
冯回说着便想动手牵周清禾。
冬凌立即上前打落了冯回的手。
“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的呢?”
见这人面容尖削,眼睛细小,看他们家小姐时眸子透着不怀好意,她立即挡在了周清禾的前面。
“姑娘,这人明显在说谎,我们走。”
冯回却挡住了她二人的去路,摸着自己的手闻了闻:
“好香啊。姐姐打了我的手便要走,我现在可还疼着呢,不如你给我吹吹。”
冯回再次伸出手,放在冬凌面前。
“你…无赖。让开,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想让我怎么好看啊…”
冯回的话还未讲完,便被人扯着衣裳扔出了云楼。
“滚。”
他抬头,见是云知砚。
“掌柜,将这人的东西扔出去,日后再也不准他踏进云楼。”
“是。”
冯回拍了拍手从地上爬了起来,骂道:“我呸,谁稀罕住这里,会试都考完了,我还不稀罕住了呢。”
不一会,掌柜派两名伙计将他的东西扔到了门外。
冯回还想骂两句,见云知砚握起拳头想揍人,他赶忙捡起东西跑了。
云知砚转身:“姑娘你没事吧?”
见周清禾看他,他赶忙解释:“这是好友家的酒楼,掌柜与我也混熟了。”
周清禾恍然,原来如此。
“云公子,若您方便的话,可否一起用个饭?”
刚巧云知砚也是下楼吃饭的:“姑娘也没吃吗?那刚巧一起吧。”
云知砚对周清禾还是很有好感的,先是听到他科考要啃干粮,她便赠银票,可见是个心善之人。
碰巧他出手搭救,这位姑娘便为他准备了会试所用,可见她知恩图报。
只是会试那日未来得及与她讲话,而会试完后出了贡院,他是又饿又冷又疲惫,与人讲话不在状态。
他身上所穿也九日未换,实在是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人家姑娘。
云知砚将她带到了二楼雅间。
并唤来伙计点了饭菜。
周清禾将字画递给云知砚:“公子,那日多谢您出手搭救,这张字画送您。”
云知砚见字画有些眼熟,便接了过来。
他打开一看,竟是三日前他送给周大人的那幅《兰竹》。
他眸子一亮,打量周清禾, 难道她是?
“这可是松鹤先生的字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云知砚重新将字画卷了起来,递给周清禾。
周清禾未接:“只不过是幅画而已,不瞒您说,我父亲恰巧认识松鹤先生,这都是松鹤先生送的,家中还有,云公子若喜欢便拿去吧。”
周清禾这样讲,让云知砚更加确定了,她是周大人的女儿。
“请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周清禾。”
果然姓周。
云知砚笑了:“既是姑娘送的,那我便收着了。”
这时,伙计将饭菜送上来。
“冬凌,你去外面守着。”
“是。”
周清禾支走冬凌,她想亲自问清楚,若他家中已有妻子,那日后她便不再打扰他。
“云公子不必误会,其实那封书信中并没有写什么,只是想约你见上一面,将字画送你。”
云知砚有些疑惑:“什么书信?”
“今日曾有人给你送书信?”
云知砚摇摇头:“不曾。”
周清禾鼓足勇气:“那云公子可有婚配?”
“也不曾。”
周清禾心中大喜。
再看云知砚时,微微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