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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没错。”王紫如心头掠过一抹难以言说的酸涩,低声说:“虽说没有伤到动脉血管,但是手臂是人体神经最为丰富的区域,确实切断了一根筋。”
翟惜墨脑中轰然“嗡”了一下。
难怪下午在卫生院,亲眼看着妻子给大哥手臂上的口子缝针时,有个很深的位置,她缝的十分小心,而且很慢,原来那是在缝一条神经。
翟惜墨无比心痛,大哥没什么文化,这辈子也只能在村里当个泥水匠挣钱养家糊口。
若是一条手臂不能使重力,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半晌,翟惜墨沉声问道:“以后还能恢复吗?”
“三个月内是黄金恢复时期,需要做一些康复措施……”
“康复措施?你是说给他手臂捏一捏,或是别的方式,怎么做,你了解么?”
“让他受伤的手臂逐渐恢复知觉,每天都得强行活跃神经,捏手臂,捏手掌,让手指活动自如。”
“他左手现在不能随意握起来?”翟惜墨大惊失色,表示不信。
下午在卫生院,他一直守在大哥身旁。
也没发现说大哥受伤的左手没法活动自如。
知道男人也替大伯子着急,王紫如轻声说:“他今天应是痛麻木啦,完全忘记这事,等他想起来握手的时候,肯定会发现端倪。”
“老三!”
不知何时,老二翟家豪出现在他们门外。
两口子一愣,急忙看向站在门口的翟家豪。
好险!刚才要是给大哥听见,今晚恐怕是难以入睡了。
翟家豪脸色也不好,刚才在东边厢房,听到大哥他们回来,赶忙过来询问大哥的伤势。
所以他也听见了老三两口子的对话。
翟惜墨挠了挠一头墨发,走到门边,“你也是想问大哥的伤势吧?”
“我都听见了!”翟家豪现在见到老三两口子就很气,但他最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一向忠厚老实的大哥竟然替老三挡了灾。
所以,语气十分冲,“大哥要是有什么事,还不是你那几个鸡蛋给闹得!”
翟惜墨被二哥训斥,难过的一言不发。
谁也没有想到,他老妈一言不合竟然拖着菜刀跟自己亲儿子开干。
幸好伤到的不是家里几个孩子。
“三个鸡蛋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的妈是什么样的人,又不是不晓得。现在好了,翟家的事情传的十里八乡都闻名啦。还惊动了大队书记!下午,唐书记来过,他说明天早上再过来。”
翟家豪一向和大哥感情好。
亲耳听说大哥的左手可能会落下残疾,压抑在心中的愤怒瞬间炸了。
但他不敢谴责弟媳妇儿,只敢教训亲弟弟。
徐萍隐约听到自己男人在训斥小叔子,忙跑过来劝架,“事情都这样了,家豪,你不要怪老三。”
“不怪他,难道怪我妈?”
“你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李村长都说了,今天这事本来就是妈有错在先,下午我帮妈说几句话,不是还被李村长骂了。”徐萍没好气道。
徐萍也听村上的人说了,是王紫如亲自给大伯子缝针。
心里虽然对王紫如还是喜欢不起来,可大家都站在他们老三那边。
等翟家豪被妻子拉回了东厢房,王紫如朝闷声立在门口的翟惜墨招手,夫妻俩都发现宝儿脸蛋发呆,似乎吓得不轻。
自家大哥被欺负了,他也无法替大哥讨回公道,翟惜墨心口堵得慌。
走过去,温柔的抚了抚儿子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