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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寂静的深夜。
急促的脚步声打扰了在路边酣睡的野猫的安眠。
“可恶,喂!给我站住!”
松田一边跑,一边厉声对前方不远处的男人喊道。
奔跑在最前方的是一位手拿匕首的男人,猩红的液体从他握着刀柄的手滴落,与刀尖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断断续续地洒了一路。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在相伴外出游玩并在居酒屋喝好酒聊聊天吃完夜宵后准备各回各家时遇到那个男人的。
不知为何而在公共场合突然持刀伤人的男人在捅伤了一位便利店店员后便选择了逃窜,惨叫声顿时划破了几乎无人的街道原先的寂静。
这对具有着正义感的幼驯染自然不能放任手持凶器随时可能再伤人的男人就这样逃出生天,果断地直接拔腿追了上去。
只可惜那男人被伤到的地方是手而不是腿,也许在求生**下手上的伤痛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影响。比起初来乍到的松田和萩原,这个男人就胜在了对这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总是能从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小路七拐八拐,就像是一个泥鳅转生一样。
不过要说有什么好的话,那就是现在夜已经渐深,这里的地段本就偏僻平日里没什么人,这男人又喜欢往一些更加荒僻的地方逃跑,倒是不用怎么担心会在路上有行人被这个男人挟持或是伤害了。毕竟大晚上的……谁会专门没事往连路灯都不怎么有的小道上走啊!
那男人说到底论速度还是比不上体力惊人的松田和萩原二人,他们三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眼看着男人要跑过又一个拐角,紧随其后的这对幼驯染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在心中已经彼此有了在拐弯后追上这男人并且配合着压制住男人与夺刀的想法。
面对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只是鲁莽挥着伤害有限的匕首的、受伤的男人,想要通过一些技巧而无伤地制服他并不是什么难事,然后接下来就只要再报警将人送到附近的警署就没问题了。——本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会与想象中的有些出入。等到这对幼驯染再追上去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逃亡中的男人面前的道路被人给挡住了。
那是一个穿着绿色外套、有着一头焦糖色头发的少年。他此刻正毫无防备地站在街边昏黄的灯光下,所在的位置却正好挡住了男人逃跑的道路。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木刀,一把无论怎么看杀伤力都不会比那男人手中已经举起来了的匕首要恐怖的木刀。
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后,少年下意识地侧过头茫然地看了过来,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哈啊?”,看起来完全不在状态。
糟糕。
在这个距离,根本就赶不上救人。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深夜里还会有路人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小道上,萩原研二只能发出提醒。
“小心快躲开,那个人他是——”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完。
电光石火之间,少年的手下意识地搭上了木刀的刀柄。
再然后?
不,没有然后了。
谷千明——也就是绿衣少年抱着木刀盯着已经倒下了的男人,又看了看正朝自己这边跑过来的两个陌生人,发出了灵魂质问。
“我说,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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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原来如此,突然伤人啊。”
谷千明俯视着被那个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年轻人成功压制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男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突然暴起伤人的家伙谷千明以前倒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不过那些都是被外道众影响了的无辜人类,这种发自内心干坏事的他倒还真的是头一回撞上。果然,这个世界就算暂时没有了来自外道众的威胁,其实也不能说得上的真正的获得了和平。
在那个试图袭击千明的歹徒被木刀击倒之后,卷发的男性反应十分及时地将歹徒压制在了地上。而这个时候,他的同伴也成功拿到了伤人的那把刀,随后又掏出手机,开始报警并且向着电话那头三言两语便说明了情况。
这个微长发下垂眼的年轻男人很显然十分擅长话术。——他将具体的事情说得十分简洁明了,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的谷千明也因此大概了解了眼下的情况。
没过一会,微长发的男性便挂断了电话。他看向了虽然素不相识,但是显然为这次成功追捕上歹徒出力很多的茶发少年,紫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友好的笑意。
“哎呀,这次可真是要多谢你了,刚才那一剑可真厉害啊。对了,我是萩原研二。这位呢……”萩原稍稍弯下身,用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是小阵平哦。”
“我是松田阵平。”黑卷发的男人毫不客气地白了不好好做介绍的幼驯染一眼,随后对谷千明点了点头算作示意。
“啊,我的话是谷千明。”原先成功击倒了歹徒的木刀被谷千明大大咧咧地搭在了肩膀上。
三个人互通了姓名,这样一来也就算是认识了。
距离警察过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他们三人随意地聊着天,虽然千明与这对幼驯染是初次见面,但是他们三个都不是什么内敛害羞的性格,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再加上有个在社交上属性值点满的萩原研二,只要忽视了还在骂骂咧咧的歹徒,看起来这场面还挺其乐融融。
“这么说来,谷君你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独自练习剑道啊。”萩原研二好奇问道,“还有刚才那一下可真不错,一定学了很久吧。”
“叫我千明就可以了。”谷千明挠了挠头,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眼神莫名地飘忽起来,“嘛,要说的话,我确实是从小就在学剑道没错……”
不过当初学得很半斤八两就是了。
他的剑道水准之所以突飞猛进,还要得益于最近一年多的练习与实战,在那之前……虽然稍微有点不大想承认,但是那时候他的剑术确实不太能令人看得过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年多啊……
想到这里,谷千明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怀念。
在不久之前,这位总是穿着一身绿色系服饰的少年还在和同伴们与以“血祭恸哭”为首的“外道众”们进行着赌上性命的战斗,但是转眼过去,这些也成了过去的事情,同伴们在告别后各奔东西,都去追逐自己的未来了。
谷千明也是一样。
所谓的外道众,就是栖息于此世与彼界间流动的“三途川”中的魔物,也就是现世常说的“妖怪”。
它们能够穿梭于缝隙之间,也可以通过缝隙从三途川来到人间,不过它们依附于三途川而生,在人间逗留太久便会因为缺水而感到痛苦甚至死亡。
也正因为此,这些外道众会在人间作恶,致力于通过使人类产生痛苦、悲伤乃至绝望的情感而使三途川的水位上涨,以此来达到侵占现世的目的。
在外道众们之间也有着多方势力,而它们的顶点毫无疑问是那个名叫“血祭恸哭”的敌方大将。所有的外道众在接受着来自血祭恸哭的力量馈赠的同时也受到它的束缚,也就是说只要击败了血祭恸哭,其他的外道众就会丧失自由活动来到人间的力量。
而三百年来,一直与外道众们战斗着的,是以“志叶家”为首的、拥有着将书写之文字所蕴含的力量具现化的秘术“文字之力”的武士家族。
谷千明所在的家族就是代代侍奉追随着“志叶家”的四个家族之一。这些家族三百年来一直在与外道众们战斗着,等到了谷千明这里时,已经流传到十八代了。
千明也是这一代里为了防患觊觎着现世的外道众而被培养的四位武侍之一,掌握着“木”的文字之力。在志叶家发出召集后,他就要作为“真剑绿”与其他的真剑者们一同赶到志叶家这一代身为“真剑红”的家主身边,作为忠实的家臣而与那位殿下并肩作战。
……嘛,这就是所谓的使命啦。
虽然千明曾经完全没有把这些当回事,练习剑道时也非常偷懒,能摸鱼就摸鱼,不能摸鱼也还是摸鱼,并且一直以来都相信着自家老爸信誓旦旦说过的“血祭恸哭绝对不会在你这一代复生”的鬼话,结果最后毫无疑问地又被亲爹给诓了。
总而言之就是,被第十七代志叶家主封印起来的血祭恸哭再度出现。事关整个人世间的安危,彼时在许多方面都尚不成熟的谷千明应了志叶家的召集来到了名为“志叶丈瑠”的殿下的身边,并结识了其他几位同伴,与外道众展开了一年多的战斗。
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发生了很多故事,但是最后结局却是好的,大家在历经万难后终于成功彻底击杀了外道众的大将“血祭恸哭”,完成了三百年来的夙愿,从此人世不用再担心会有被三途川之水淹没的那一天。
而就谷千明个人而言,那段时间发生的故事也令他成长了许多,也让他产生了一个目标,并且一改之前过于散漫的态度,即使已经与同伴们击败了血祭恸哭也没有因此而放弃剑道方面的修行。
不过尽管千明对松田和萩原这两人有不少好感,但是这些复杂的事情果然还是不用和才刚认识几分钟的人说了。
于是谷千明只是说道:“我之前确实是在练习剑道啦,但是倒也不会这么晚。我其实本来是要从这边抄近道去给我老爸买他惦记了挺久的那家松饼……啊、糟糕,松饼!”
等到警察们过来后恐怕还有笔录什么的……等有空了到时候那家店恐怕已经关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