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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扩的率领下,这批预备役开始了在大宋军民看来,惨绝人寰的训练。
在马扩指定的一批教官的率领下,他们先是训练了三天的站军姿、立正稍息向右看齐,根据口令转弯齐步走,一边走还要一边念口号……
头一天简直是一地鸡毛,尤其是很多人左右都不分,让教官们头都要炸了,不过他们基本上也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些教官都是赵谌从那四千人里挑出来的,识字,比较聪明的士兵担任自己身边的侍从,对赵谌的这一套算是熟悉,所以还是坚持了下来。
等到队列和听口令学得差不多了之后,马扩和教官们就开始带着他们进行各种体能训练,最简单的就是长跑,以及各种战术动作……
这些现代化的战术动作对冷兵器格斗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纪律性部队的优势就在这里,数十上百成千人都可以根据一个号令同时行动,就算手里拿的只是烧火棍,也足够结阵抵御敌人了。
说穿了,冷兵器时代,最精锐的士兵,也不过就是这个要求。
古代士兵的对抗,很多时候都是菜鸡互啄,换了抗美援朝时候的志愿军,就算全部换上冷兵器,穿越到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可以暴打全世界。
而这些为了将来良好生活而拼命的预备役们,基本上没有掉队的。
因为在严格的训练之外,赵谌还给他们提供了足够丰厚的伙食,加上一些娱乐活动来提振士气,训练的间隙,教官们有的还会教士兵认字。
实际上只要有良好的伙食就足够了,这年头,为了一口饱饭拼命的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对家庭条件有严格的要求,就是因为赵谌知道,这些人既然有牵挂的人,那么上了战场,才会真的敢死——正是因为他们全身都是软肋,才会真的拼命。
就好像那些三十多岁有房贷有老婆孩子的社畜一样,他们是最担心公司把他们辞掉的。
古往今来都是一样。
赵谌热火朝天练兵的时候,金人和大宋朝廷之间的使节来往,则开始变得频繁了起来。
看到大宋那边一点都没有送东西过来的样子,金人的口气也软了许多——不得不说常胜军在汴梁东部防御送掉几千人之后,金人也开始觉得有些头疼了,他们坚信自己的野战依旧是无敌的,然而宋军的防守越来越严密,也坚决不和他们野战,这也让斡离不和挞懒为首的金军高层开始感受到了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宋人的坚壁清野开始做得越来越坚决,一开始他们分头掳掠还能抢到一些东西,可是后面就越来越少,而后方送来的粮草虽然没有断绝,然而他们也都知道,燕京那边要维持这样的运输,也很是为难。
本身辽国的生产力就不如大宋,何况还是被来回打过几次的辽国本土,虽然后方的金人在不断的搜刮,却也很难继续维持下去。
而在几次使节来往之后,大宋这边越来越硬气,已经直接告诉他们,之前的条件太过苛刻,大宋这边经过检点,发现根本无法满足金人的要求,所以在新的条约达成之前,绝不会给金人送来哪怕一两金银。
听到使节这样说的时候,斡离不非常生气。
“把使节的头给我砍了,然后送回去!”斡离不大声的吼着。
按照前两拨使节的德性,被他这么一吼,基本都要尿裤子,然而今天来的使节却依旧昂然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挞懒看得奇怪,抬手制止了护卫上来拿下使节,问道:“使节何人?不畏死乎?”
使节昂然道:“在下吴革,在朝廷并无官职,只是一太学生尔!今日出使,在下就没想活着回去!”
“宋廷用一书生来送死,当真是轻视我等!”斡离不怒吼。
“并非如此。我宋金两国,之前达成海上之盟,约好平分辽国故地。金人却悍然毁约,兵临汴梁城下。我大宋数千万子民,无不为此义愤填膺!原本因为太上皇的宰执,处事浮躁,屡屡毁诺,所以官家登基之后,本着是我大宋理亏的原因,想要与贵国和谈,止住干戈,然而贵国却提出如此不切实际之要求,我大宋朝堂,无一人不愤怒!吴革虽然只是一介书生,愿意以血溅在此地,证明我大宋再也不愿与金人和谈之决心,若要战,就让一方将血流干为止!总之,我大宋不会再让!只有金国退回到海上之盟划分的线后,我们两国才能真正的坐下来谈判!”
吴革说完,眼睛向两边一扫,张开双手,大声道:“还不速速将我带下杀死?我大宋太子都能带兵出征,皇帝都能上城墙抵挡攻城,我吴革难道还怕死吗?”
斡离不和挞懒对望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为难之色。
这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
因为金人现在国家的组织架构,真没这个能力吞下整个大宋。
就连辽国他们也就占了不到三年,而且在旧辽故地,反抗的从来没有停止过,之前萧干这个奚王,还有一个堪称辽国李彦仙的韩庆民在孤军守宜州,这家伙在金人的包夹之下死守了两年才城破全军覆没,虽然现在萧干和韩庆民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然而旧辽故地,还是有不少人反抗的。
这也是金太宗完颜吴乞卖其实不想打宋朝的原因。
也就是因为他实际上控制不了太祖系和国相系的兵马,才有了金人两路军南下的盛况。
而现在大宋既然铁了心要一直坚持下去,就这么耗着,对他们可是很不利的。
“宋使倒也不必这么急躁,别忘记了,你们的亲王和宰执还在我们这里,他们是前次合约的担保,就不担心他们出什么问题吗?”挞懒冷笑道。
“我大宋连官家和太子都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况亲王、宰执!纵然死了,也是万古流芳!”吴革冷笑道。
这确实是个胆大的,历史上在第二次城破,已经难以回天的时候,正是这个太学生吴革,纠结了一伙士兵,打算将太子赵谌劫持出去,以免被金人带走,最后被已经铁心当汉奸的范琼等人所害死。
所以来当这个使者,他是真的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