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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哥俩狼狈的样子,金九鸣微微一笑,说道:
“你们倆这是干什么?
这不年不节的磕什么头,我可没带着压岁钱......”
左仙童和黄丕相互搀扶着爬了起来,看了金九鸣一眼之后,黄胖子先开口说道:
“做兄弟的給大哥磕个头那不是应该的嘛......
哥哥你要是嫌少,做老兄弟的再给你磕几个。
磕一个长命百岁,再磕一个福寿绵长......”
“跟你说个笑话,老三你还当真了......”
金九鸣笑嘻嘻的下地把黄丕搀扶了起来,随后又冲着左仙童笑了一笑,说道:
“刚才我还去了你家,想着认认门的。
可惜时间不够,就把那两支小玩意儿留在门房了。
二兄弟你收到了吧?”
听了金九鸣的话,左仙童摸了摸怀里的木匣,对着他打了个哈哈,说道:
“不止那两把小玩意儿,还有送到我们司法所的调令。
我说老大哥,调令吓着我们家老爷子了。
他让我和皮子过来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
赶紧的吧......
我们家老爷子上心了,正经的燕翅席面。
还有一百年的女儿红,本来打算我大婚时候喝的。
现在便宜咱们哥仨了......”
这时候,黄皮走过去架住了金九鸣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
“正好去见见咱们老盟爹、老盟娘......
咱们老干亲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见面礼老盟爹给大洋,老盟娘給金子。
这要是一般人家,足够这一辈子花销了......
走,袁爷也过去沾沾喜气......”
见到这哥俩要架着自己出去,金九鸣苦笑了一声,说道:
“两位贤弟,不是跟你们哥俩客气。
实在是为兄的我有公务在身......
二弟也说收到了民生事务委员会的调令,今天就是委员会挂牌办公的日子。
不止是我,你们哥俩也得帮着我忙乎忙乎......
对了,我还忘了跟你们俩介绍:
这位袁富贵先生从今天起就是咱们委员会档案室的负责人......
以后就是一口锅里搅马勺了,大家要多亲多进......”
之前猜到了金九鸣找袁太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大哥竟然会把这个太监也招到麾下。
左仙童转头冲着正在嘿嘿笑的袁太监抱了抱拳,说道:
“大爷,以后就是一个衙门里的同事了。
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您可得多多照顾侄子。”
袁太监呲牙一笑,说道:
“少爷您甭闹......
您和金主任那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到时候得您照顾我这个老残废。”
这时候,有人挑起了门帘子,探进来脑袋说道:
“老板儿,时间差不多喽......
天也亮喽,武当、全真那些人乘坐的火车快到站喽。
再不走就来不及接站......”
探头探脑的正是陪着金九鸣去牛脖子山的叶知秋,见到了这个老熟人之后,左仙童无奈的冲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老叶,刚才是你推的我们哥俩吧?
下次你试试说句话,我大哥能听懂......”
左仙童的话还没说完,叶知秋突然皱了皱眉。
随后他一手抄起来桌子上的油灯,借着油灯的光亮观察起来左仙童的脸色。
这一下把左仙童看的尴尬了起来,说道:
“老叶,这就不认识我了?
还得举着油灯看......”
“昨晚上受过伤,是吧?”
没等左仙童说完,叶知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直接将另外一只手搭在左家少爷的手腕上,给他号起脉来......
这个举动让金九鸣也有些不安起来,他对着叶知秋说道:
“知秋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这二弟没事吧?”
“事情不小喽......”
叶知秋指着左仙童的胸口说道:
“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年轻没得立即表现出来。
不过十二个时辰之内一定发出来,到时候起码少半条命......
命大没死也要在床上躺十年八年——床上吃床上拉的那一种......”
叶知秋说话的时候,左仙童想起来昨晚上被禾不枭施法撞到了墙上......
事后他连走路都困难,还是被黄丕背出来的。
离开道观之后,呼吸了上面的新鲜空气,这才好了不少。
只不过胸口一直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连喘气都有点困难。
没等他开口,心急的黄丕替自己二哥说了昨晚如何受的伤。
说完之后,黄胖子一脸关切的问道:
“叶老哥你能发现我二哥受伤,那一定有法子能治吧?”
叶知秋回头看了金九鸣一眼,见到自己老板点头之后,他才说道:
“左仙童运气好,遇到我喽......
不用躺十年八年,不过躺上个一天半天还是免不得......
我这手段有一点点难受,你忍一哈......”
说话的时候,叶知秋突然掐住了左仙童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左仙童不知道怎么回事,瞪着眼睛看向叶知秋,使出来吃奶的力气才挤出来几个字:
“你干什么......”
四个字刚刚说完,叶知秋突然松手。
一股血气被憋下去之后,好像踩到了弹簧一样,在叶知秋松手的一刹那涌到了左仙童嗓子眼。
“哇!”的一声,一口血箭从左仙童嘴里喷了出来。
这口血喷出来的同时,左仙童一翻白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家的床上。
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要亮起来的意思。
左仙童慢悠悠的发了会呆,回忆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
可是他搅尽了脑汁也没有这一段的记忆......
就记得叶知秋要给自己治病,结果引出来他压在胸口的气血。
别说,醒过来之后,那股胸口被大石头压住的感觉真的消失了......
左仙童回身找茶壶喝水,才发现自己屋子里的茶壶不见了。
喊了几声丫鬟之后,没有一点回应。
无奈之下,左仙童只能披上了一件衣服,自己去别的屋子找水喝。
刚刚出了自己的屋子,便听到前面正堂的位置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好奇的走过去,就见正堂正在大摆筵宴。
由于人手不足,照顾自己的几个丫鬟被安排伺候饭局。
就见自己的爸爸左海山已经喝的满脸通红,他拉着坐在主位上的金九鸣,说道:
“我儿子哪里做的不好,你这个当哥哥的敢打就打,该骂就骂.......
九鸣啊,我还忘了问你的生辰八字......
那什么,回头我找人给你们兄弟都算一卦。
哪一年?
同治三年七月十五?
等等,你比我大一岁......
你该跟我结拜......
仙童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不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