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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山地处海市最东面,与周边五市接壤,是难得的一处自然好风光。
但由于它占地面积大得惊人,且地势极为陡峭,再加上多年来山上也有一些山民居住了下来,很多长年累月形成的问题还要五个市一起协商解决,着实繁锁和不易,因此各市的政府都认为沅山开发价值其实并不大。
在大自然的天然雕琢下,沅山山中奇珍异草数不胜数,反倒形成了连接五市独特而又神秘的标志。
池沅在山脚下了车,又扛着行李爬了几百个台阶,两腿累得直打抖,终于在一处陈旧的三间平房停下。
池沅深吸一口气,一股子浓烈的草药味儿直冲鼻腔,嗯,就是这儿了。
童乐游此刻正在竹子围成的泥巴院子里研究他的宝贝药草们,全神贯注的他根本没听见池沅推门进来。
“姥~爷~”池沅体能极差,这会子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在宁静的半山上突然来这么一下属实有些渗人。
童乐游怔住,缓缓抬头,看到与他仅两三米距离的池沅。
细密的汗珠覆盖在她的额角,衣服已经因为爬山而变得褶皱,还有池沅那张因疲惫而变得要死不活的臭脸。
“鬼,鬼啊!!”童乐游连最爱的草药都顾不得管了,一溜烟地就往屋子里跑。
池沅:“……”
一通你追我赶、你拉我扯的推搡与解释后。
童乐游坐在客厅的竹椅上,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面前的大外孙女:“所以,你真的没死?”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池沅喘着粗气,“您再让我多追您一米,我立马就嘎过去您信不信?”
“哎?这话说的!”童乐游打起了哈哈,“主要是姥爷这人啊,社恐,喜欢与人保持安全距离。”
池沅刚稳定了情绪,喝了一口山泉水又喷了出来:“姥爷,您还挺潮。”
童乐游似乎有些沮丧:“沅沅啊,姥爷这两天磨刀呢,正准备杀到池震那狗贼家里去,这不赶巧儿了,你回来了。”
“哎?不对啊?”童乐游假模假式地往外头张望,“我外孙女婿呢?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池沅摆摆手:别装了,结婚那天请您去您都没去,您根本看不上时家。”
童乐游讪笑:“结了婚是不一样了哈,人都变聪明了不少。”
池沅起身,绕着小平房看了看,又张了口:“姥爷,我也不跟您兜圈子了,我这次来,是我有事儿要问您。”
童乐游斜靠在竹椅上:“放。”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池沅稍微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
这段记忆,原主那里并没有,池沅今天见着童乐游,觉得他这样性格的人,带出来的女儿应该不至于太差劲吧,年纪轻轻死得也太不对劲儿了。
童乐游听到池沅提到旧事,眼眸陡然间失去了神采,整个人也好似被一层薄雾笼罩,有一丝丝哀凉之气。
池沅突然就后悔了:“对不起,姥爷……”
谁料童乐游起身就给了池沅脑门一下子:“不说还好,一说我一肚子火,你跟你死了的妈一个怂样!真是丢我们老童家的人!”
池沅吃痛,捂住脑门儿,童乐游又坐回了竹椅,仿佛刚刚暴揍池沅的另有其人。
“安宁啊,我什么都教了她,谁知道她是个不争气的恋爱脑,温淑仪大着肚子登堂入室了,她才发现不对劲。”
童乐游盯着池沅问:“一般正室被小三找上门,不都得打啊杀的,她倒好,她先内耗起自己来了,把自己给气病了,最后气死了,我也差点被她气死!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女儿!”
池沅刚想安慰,童乐游就打断了:“你别说话,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池沅:“……”
“你和你妈,都是我的报应,我真的有被你们的懦弱笑到。”童乐游气得牙痒痒,“你妈被骗嫁妆,你被占聘礼,她卧龙、你凤雏,白在我童乐游身边养这么大!气死我了!!”
童乐游气得直拍桌子,池沅等他气缓过来,方才开口:“姥爷,别气了,我已经黑化了。”
童乐游满脸打着问号:“这也是潮人潮语吗?”
池沅“噗嗤”一声:“今天来,是跟您道别的。”
童乐游诧异:“你这孩子现在讲话姥爷都听不明白了。”
“您不是嫌我不争气吗?”池沅顺嘴说下去,“我想通了,我不要被拘于方寸之地,该出去看看江河湖海了。”
“你真想通了?”童乐游挑了挑眉表示怀疑,“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池沅撇撇嘴:“骗您对我有什么好处啊,聘礼我已经从池震手里要回来了,妈妈的嫁妆如今被他们挥霍的也只剩仁济堂这个空壳了……”
池沅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童乐游。
本以为他听完会给她点个赞,谁知童老头却变得深沉起来。
过了会儿,童乐游好像做了重大决定一般,从竹椅上起身进了房间,鼓捣了好一阵拿出了一本陈旧的册子,递给了池沅。
“这是,药方?”池沅疑惑地翻了翻册子脱口而出。
童乐游大喜:“到底是我的外孙女!因为你妈的前车之鉴,我从来都没教过你这些玩意儿,如今这本册子传给你,你一定要收好。”
池沅眼睛放光:“难不成有长生不老药的配方?!”
“啪!”童乐游的暴击虽迟但到,池沅再次捂着脑门儿皱眉。
“相信科学,知道吗?!”童乐游继续道,“这本册子是我和你妈一起编写的,写完后一分为二,这方子很值钱,至于多值钱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
“既然你已经改头换面,姥爷就不瞒着你了。”
“池家充其量暴发户水平,为什么能攀上时家,因为池震手里有你妈那份册子,禾威集团新延伸的中医养生版块,缺的就是这一份完整的药方。”
“我知道你那个瘫痪老公,在时家和你的经历相似,姥爷能帮你们就帮一点,有这个册子在,你们卖给靠谱的人,日子都不会太难过。”
池沅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仁济堂经营不善至此,他们都不愿意卖给姥爷的原因,不是池震和温淑仪不想,而是他们以仁济堂做幌子,憋了泡大的!
她的拳头已经不自觉攥紧:“他们,非要把我妈最后的价值都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