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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卓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么多年,我很少有机会倾诉,主要是这段尘封的过往,和我儿子提吧他才三四岁,跟我老婆提,她听不懂中文,我英文和泰文又极差,干脆不讲。”
池浅浅微笑着:“郑先生,我非常愿意听。”
“你就叫我阿卓吧,我叫你小池,先生小姐的你来我往感觉特别生疏。”郑卓声音朗朗。
池浅浅融融一笑:“好的,阿卓。”
郑卓示意服务员帮池浅浅夹菜:“吃,咱们边吃边聊。”
他喝了口冬阴功汤,继续娓娓道来:“其实姨妈成绩非常好,在教育落后的山区她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但她却和老师说自己不想再读书了。一开始老师以为姨妈是担心学费的事,便召集所有人捐款,可后来姨妈还是不肯去,老师这才知道姨妈不肯去市里,是因为她走了我母亲就真的没有人再管了。”
“姨妈的老师也是大好人,她深知在山区的女孩子,不走出去这辈子就很难有出头的机会,况且姨妈长得漂亮,若是没什么文化,今后去大城市打工难免要被人诓骗,于是老师又揽下了照顾我母亲的责任,姨妈这才依依不舍地拿着学校老师们凑到的钱去读书了。”
“命运有时候确实会偏向可怜人,姨妈成绩好,重点高中的老师们都知道她的经历,对她特别照顾,那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学校还替姨妈全免了,最后姨妈也不负众望考上了华夏顶尖的学府。”
“姨妈上了大学后勤工俭学,每天下了课就去打工,每个月的工资一半存起来交学费和生活费,一半都寄回山里给我的母亲。姨妈苦了四年,最终以优异的成绩和表现进了事业单位,而我的母亲也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姨妈觉得生活更有盼头了。”
“为了不让母亲和自己吃同样的苦,姨妈努力工作拼命加班,母亲是幸运的,她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姨妈在负担。直到母亲也顺利大学毕业,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姨妈和母亲紧紧相拥而泣,苦日子终于熬出了头。再后来赶上下海潮,母亲坦言想出去闯闯,姨妈鼎力支持。母亲在珠城认识了我的父亲,二人同为创业者,一拍即合携手并进然后顺其自然地结婚又有了我。”
“那姨妈呢?”池浅浅托着腮用心听着,“姨妈还跟你们有联系吗?”
郑卓坚定地点头:“当然,姨妈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她现在有一双儿女抢着照顾她,孙子和外孙女也都懂事乖巧。”
池浅浅听着郑卓他妈妈的故事,觉得又臭又长,跟那些电视里放的剧本卖惨有什么区别,但还是假惺惺地说着:“真好,姨妈是有大德之人。”
“非要让你听我絮絮叨叨的,挺无聊的吧?”郑卓有些抱歉。
“怎么会呢!”池浅浅摆摆手,“阿卓,我很喜欢听这些真实的故事,时时动容,才会更有去帮助他们的决心和力量。”
池浅浅又巧妙地将话题转回到了慈善基金会上。
郑卓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道:“你先吃着,我去上个卫生间。”
池浅浅眨巴着眼睛点头:“好,我等你。”
郑卓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掀开餐厅垂挂着的极具泰兰德风情的门帘,一个转身往后门的方向去了。
郑卓点燃一支烟,用力吮吸了几口,这才敲了敲耳朵上被半长发遮住的耳机,嘴角疯狂上扬:“怎么样?哥们我表现得还行吧?”
耳机听筒里,传来男人毫无波澜的声音:“还行。”
“不是吧老弟。”郑卓显然对男人的冷淡很不满,“我连夜想的剧情耶,不感人?”
泰兰德首都曼市,颇具泰式风情的嘉佩乐酒店中,一场商务会议进行到了中场休息的阶段,这家酒店以泰式奢华典范作为卖点,每一处设计都精雕细琢,入住的宾客不仅可以享受到世界级的服务,还能够感受纯粹泰式文化的独特魅力。
时燃立于落地窗前,仿佛置身于真实的泰式花园中,人与景都美得有张力。
开了一上午的会,他却没有丝毫的疲惫,轻声回答电话那头的郑卓:“我以为是卖惨剧本,倒是出乎意料地好结局。”
郑卓“切”一声:“主要你也不给我个主题,就让我把她诓到泰兰德,再拖住她一天。老弟你就不能透露给哥听听?”
“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时燃只回一句,便不再多说了。”
“想从你嘴里套点话比登天还难。”郑卓埋怨,“你什么时候回国?”
“明天。”时燃依旧惜字如金。
“那不行!”郑卓急了,“你好不容易有行程在泰兰德,怎么着也得跟我见一面,待会下午我让她去我店里挑几样首饰,我就找个借口开溜找你去!”
时燃眼唇角染上一抹淡笑:“卓泰房产上市的服务费再让百分之二。”
“老弟大气!”郑卓激动地跺脚,“你行程那么赶挺累的,况且上市前准备工作也多,咱们下回约!”
时燃预判了郑卓的想法,提前给了好处,正准备挂电话,郑卓又说道:“对了,你和你夫人结婚的时候,都没从我这拿金器……”
时燃刚想客套,郑卓又道:“下次结婚的时候想着点哥们啊!四婚我给你打折!”
“行。”时燃破天荒地答应且未反驳。
郑卓和时燃通完电话,心情非常好,哼着小区就回了餐厅,这才想起来通话时间太长把池浅浅给忘了。
他急急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肠胃不太好,在卫生间待久了。”
看郑卓重新坐下,池浅浅这次直截了当推主题:“没关系的,阿卓,咱们现在彼此也熟悉了,要不聊聊合作?”
谁料郑卓却随意地甩了甩手:“不急,吃了饭,我给你定了间星级酒店,坐飞机累了,休息好了咱们再聊捐赠的事儿。”
池浅浅眼神晦暗,突然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阿卓,你不会是反悔了,不想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