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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虎动了动嘴巴,“他是个可怜人。练得这身箭法,了不起的。”
下了马,司虎单手一提,便将一个瘦弱如猴的人影,提到了马车上。
徐牧皱眉看去,即便这几日也算见了大场面,但此时,也忍不住心底一跳。
面前的小男子,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生着一个罗锅驼背,一手枯瘦,一手浮肿。
不知被什么器具剐了一只眼睛,带出一道长疤痕,延伸到了脸颊。
“我听那些武行,喊他弓狗。”
“他这模样,确实有些类犬。”
按着司虎所言,这并非是大凶之人。
犹豫了下,徐牧冷静开口,“司虎,先把他绑在车上。若是醒了不听话,你便扔下车。”
“牧哥儿,我晓得了。”
“捻亮马灯,今夜赶去漠南镇。”
天色将明之时,漠南镇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过了漠南镇,我等、我等便算离开边关之地。”周福忍不住又重复了一次,实则是望州破城的景象,太令人害怕了。
徐牧也难抑脸上的喜色,一路奔波,总算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徐郎,奴家去买些吃食干粮,再取些水。”姜采薇走来,脆生生地开口。
“徐郎,若有喜欢吃的,奴家一并给你带来。”
“采薇姐,理这个登徒子作甚!”李小婉气鼓鼓地下了车,恢复了以前的高傲模样,没等姜采薇回神,已经拖起了手,径直往前走去。
喜娘留在了河州那边,如今能与小婢妻作伴的,除了随车的夏霜,也只有这位李大碗了。
“周遵周洛,去看着夫人。”
“东家放心。”
镇子城门口,依然有络绎不绝的富贵老爷,从河州的方向急急赶来,大多的脸面上,都带着后怕的表情。
“陈盛,去寻个客栈吧,今日暂且好好休息一番。”
这一番话,不仅是陈盛这些人,连后头满脸哀怨的三个书生,都惊喜地抬起了头。
徐牧也有些无奈,这一去内城,至少还有老长一段时间,难得遇到镇子,银子又不缺,索性寻个客栈,先好好休整,也能换一下马,免得真跑死了。
“牧哥儿,他醒了的。”
徐牧怔了怔,回过头来,不多时,便发现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男子,睁了眼睛,整个身子艰难趴在马车上,正昂着头,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罗锅,盲眼,双手残疾,哪一种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足够一辈子哀怨的事情。
偏偏面前的小男子,如同不服命数一般,还练成了神弓的好本事。
“我不杀你,且告诉我,你叫什么。”犹豫了下,徐牧拿起一个水袋,拧开,再递到小男子面前。
“无名无姓,他们唤我弓狗。”
咽了口唾液,小男子张开嘴巴,咬住水袋,再用力一扯,便抢脱了徐牧的手,自个咬着昂头,咕噜噜地灌了起来。
司虎有些生气,走来要打两拳,被徐牧一下子拦住。
“生来彷徨,便要做贼子了?”
“他们……给了吃的,我想活下去。”
弓狗眼冒浊泪,“小东家且告诉我,我一个废人,无甚的本事,即便射弓,也因为右臂的麻症,每日只能射几箭。你且告诉我,我能做甚!”
徐牧脸色沉默,久久看着弓狗仅有的一只眼睛。虽然浑浊,但隐隐还有清澈的流光。若真是嗜血狂徒,此时应当是闪闪躲躲的了。
不知觉,徐牧动了招揽的心思。
并非只是可怜,而是弓狗真的有本事,那三个被射爆的水袋,便足以证明。
偏偏庄子里,司虎陈盛这帮,都是不善弓法的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