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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可曾见过此人!”
摊开画卷,薛通声音暴吼。有个结巴的男子,说话只磨蹭了些,便被他抽刀砍下,半边身子染红。
“我、我等见过。”
“此人往林路北面去了,还扔了一袋粮……”
收起画卷,薛通难得露出了笑容。
“诸位乡亲莫怕,本都头在抓拿贼人。请好生躲着,躲过了三日,便无事了。”
“记得莫要乱跑,外头的官家多着,抓了人就杀。”
十几个百姓不敢多言,尽皆垂头发抖。
薛通带人冲出林子,缓了缓马蹄,语气变得好笑起来。
“点粪烟,请附近的武职来拿人。贱民便是贱民,死不足惜。”
抬起头,薛通凝视着前方的林路,隐隐的,还看得见车轱辘的印子。
一时间,他的脸色,又顿时变得狂喜起来。
“急行军!”
林路边的一群雀鸟,被惊得纷纷扑上天空,匆忙飞逃。
……
蜿蜒的林路。
坐在马车上,徐牧皱眉抬头,看着天空之上,一行掠过的雀鸟。
林惊鸟飞。
挥散车轱辘打起的烟尘,徐牧探头后顾,看了久久,才沉默地转回了身。
“东家,离着常家镇,不到十里地了。”
“再快一些,催马。”
过了常家镇,往后便是野山林子,大不了便在林子里过个几日,等抓壮丁的事情平息了,再出山回城。
喳喳——
林惊鸟飞,又是一行雀鸟,急匆匆从头顶掠过,映着将要下垂的天色,越飞越远。
“东家,天色尚早,今日定能赶到常家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牧再度把头探出马车,面庞一下子发冷。
无端端的林鸟惊飞,必然是事出有妖。
“司虎,把马催快一些。”
回了身,徐牧索性解下了剑,抱在怀里。
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一轮惶惶的落日,开始往西坠去。
蜿蜒的林路,一直弯到了尽头。
抬起目光,徐牧终于看见了常家镇的轮廓,不由得心底一松。
“东家,那位可是常公子?”
微微暗去的天色之下,一袭华贵的人影,正懒散地坐在镇口之前。
一张案台,一张藤椅,一壶茶。
仿佛,是知道了徐牧要来一般。
“小东家,你慢了些。”常四郎抬着头,语气有些好笑。
“常公子在等我?”
“知道你来,闲来也无事,索性便出来等了。”
下了马车,徐牧眉头皱起,想不通常四郎,哪里得知他要来的消息。他来常家镇,也不过是说一声,日后若是陈盛几个出事情,也有一处通告的地方。
“我讲过了,我哪儿都有人。”常四郎捧起茶盏,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
下一句话,让徐牧愣在当场。
“我不仅知道你要来,我还知道,在你的后面,大约十里之地,还有二十余个官军在追你。”
“官军。”徐牧咬着牙。
“常公子好手段。”
在旁的司虎和周遵周洛,以及另外的三个青壮,纷纷取了武器,面色发沉。
“常公子挡在镇子口,是不想让我进去?”
“也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常四郎面色不变,“山城吹角瘦男行,岌岌神州待用兵。官军冲着你来,定然是壮丁的事情。”
“小东家,你信不信?哪怕那些官军冲到了我面前,我骂几声,甚至动手杀人,他们都不敢放一个屁。”
“常公子想说什么。”
常四郎起了身,身子上系不牢的袍带,迎风高荡。
“喊我一声少爷,我亲自送你进去。”
徐牧笑了起来,“常公子在招揽我。”
“有点趁人之危,但这个世道便是如此。非亲非故,即便每月卖你百车粮食,我又为何要帮你?”
徐牧不说话,抬起了头,看着常家镇后面,原本郁郁葱葱的青山,被墨色的天空,逐渐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