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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市长您放心,长水镇现在的镇党委书记和镇长夏风通知,工作能力强,有党性、有原则,而且提出计划和撰写计划书的都是他,我相信他可以做好这份工作。”
廖冰卿听着韦德海这和气关切的话语,有些悬着的心也大石落地,微笑着回应了两句,而且心中暗暗感慨,都说韦德海心眼小,这心眼也不小啊,度量很大,胸怀很宽广嘛!
“这位同志这么优秀!真是不错!冰卿同志你运气不错,手下有这么一员福将!”韦德海笑呵呵一声,然后话锋一转,缓缓道:“但是话说回来,这种党政一肩挑的情况只怕有些不太合适,干部权力过于集中,监督机制很难落实,很容易滋长一言堂的风气;还有,乡镇本就事务繁多,再加上玉章山开发的情况,到时候怕是分身无暇,精力难以保证!”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这位同志减一减担子,让他能有更多的精力为人民群众做实事、做好事,而且,这样做的话,对这位同志本人也是有好处的嘛,能够顾全个人家庭生活,免得他的家属苛责组织太苛刻,让他有了工作就忘了家庭,这样不太好。”
“而且,我对这位同志有印象,是个很年轻的干部,年轻干部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呢,还是得有一位年长的干部搭班子,为他保驾护航,这样更妥当。冰卿书记,你觉得呢?”
廖冰卿听着这一言一句,刚刚放下的心,顷刻间便又悬到了嗓子眼,而且表情更是凝重起来。
她已是意识到,韦德海这家伙不是不小心眼,而是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要把心里的不满转移到夏风的身上。
嘴上说的是减轻压力,提升工作效率,好像是在为夏风着想,可实际上呢,却是要解除掉夏风手里还没暖热的权力。
甚至,这还让她萌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韦德海只怕不止是迁怒与夏风,甚至可能是对玉章山开发这块肥肉动心了,想要从中渔利。
毕竟,韦德海说的话都太有指向性了,道明了用年长的干部给夏风搭班子,这岂不是意味着,韦德海心里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而这个人,大概率就是夏风之前提过的吴飞鸿。
但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没让夏风去省委办,她已经够对不住夏风的了,要是再让夏风不党政一肩挑,那她怎么对得起夏风的辛苦付出。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只有夏风能把这件事做好!
而且,她也绝不容许有人想要借助玉章山的事情前来渔利、中饱私囊!
“韦市长,事情也要两面性的来看待嘛,党政一肩挑有不利的一面,也有良性的一面。玉章山开发是大计,需要大家劲往一处使,令出多门不好,一肩挑能够让政务运行更加高效,征求意见的环节更加节俭,杜绝了‘婆婆过多’的现象。”
“还有,党政一肩挑,能够让责权范围扩大,一.把手主持全面工作,副职干部的责权范围扩大,每位分工干部都能有一份自己的责任田。而且,行政成本也能得到精简,一肩挑之后,一支笔签字,减少跑冒滴漏,又节约了人员工资、用车接待能行政成本和财政负担!”
“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期,这样的人事安排是经过充分考量,却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廖冰卿当即面带微笑,但语调坚决而且理由充分的反驳了回去,紧跟着,又微笑道:“当然,韦市长您的意见也很宝贵,我会提醒县纪委监委,让他们加强对长水镇干部作风的监督工作,同时要求长水镇纪委加强内部监督!”
韦德海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可没想到,廖冰卿这女人竟然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还拿出了充分的理由对他进行回怼。
“冰卿书记,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韦德海目光动了动后,笑着缓缓道。
“韦市长,很抱歉,恕我不能同意您的决定,玉章山开发工作已经即将开始,临阵进行人事调整不合适,而且夏风同志也没有什么过错,不宜进行调整。如果您执意认为不妥的话,可以向许书记请示一下,由市委出面对人事进行调整调度。”廖冰卿冷冰冰的怼了回去。
她现在已是越来越确定,韦德海这家伙不止是简单的想要报复夏风没有给他汇报这件事,而是想要把手伸进玉章山开发的项目里,不然的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
但这样的事情,是她所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现在不止是在保夏风,更是在保玉章山开发项目,在保护省里的注资、人民的利益。
韦德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里有两团火在燃烧。
如果说廖冰卿之前还在含蓄的拒绝,那么现在就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反对。
甚至,廖冰卿还把许元明给搬了出来,并且点了一句【市委对人事进行调整调度】,这是在提醒他,人事调整是党委的事情,不是市政府的事情,让他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只是,堂堂市长,正厅级干部,想要调整一个乡镇科级干部,居然未能如愿,这种挫败感,真的是太难受了。
韦德海愤怒,但也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廖冰卿对夏风的保护力度竟然如此之大。
甚至,为了夏风,不惜跟他这位市长对着干。
只是,倘若廖冰卿不肯退让的话,那他想要从玉章山开发计划里面捞一笔的计划岂不是就要落空了?!
他很想抨击廖冰卿几句,可再想到廖冰卿与贺远志那说不清楚的关系,只能将怒火按下心头,干笑道:“呵呵,既然冰卿书记你这么信任这位夏风同志,说明他真的是很可靠。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要做好外部和内部监督工作。”
“好的,谢谢韦市长,我还有个会要开,没什么其他指示的话,我先挂了。”廖冰卿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韦德海干笑两声,便说没事,让廖冰卿挂断了电话。
只是,放下手机后,韦德海的目光便阴沉了下来,冷声道:“贱女人,以为攀上贺远志就了不起了,我就不信,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