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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为了能够怀上龙裔,她拼命地喝下一碗又一碗苦涩无比的坐胎药。每当看到其他嫔妃怀有身孕,她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甚至不惜化身为恶毒妇人,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之中与人明争暗斗。时至今日她才恍然大悟,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一个笑话而已!
齐月宾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流泪。
待她哭够了,齐月宾才说道:“你这几日要多注意些,别让皇上看出端倪,否则他恼羞成怒,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年世兰抬起头,喃喃说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唉!那你就说生病了,需要好好养着,先不要见他了!”齐月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完了这些,两人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天蒙蒙亮时,年世兰离开了杏花春馆。
看着她的背影,齐月宾喃喃道:“自古痴情痛断肠,执念换来一身伤。”
三日后,颂芝漏夜而来,跪在齐月宾跟前:“娘娘,奴婢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她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
齐月宾慌忙披了一件披风,用帽子遮住脸庞,来到了清凉殿。
床上的年世兰原本圆润的脸颊消瘦不堪,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微弱。
“去请皇上了吗?”
颂芝的声音带了哭腔:“娘娘不让去。”
齐月宾坐在年世兰身边,轻轻呼唤:“兰儿?”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年世兰缓缓睁开眼,待看清来人,她拼尽全身的力气支起身体,扑到齐月宾怀里。
“月姐姐。”年世兰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齐月宾的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下。她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年世兰凌乱的发丝,哽咽着说道:“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月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年世兰泣不成声,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深处那份沉重的负罪感。
齐月宾轻抚上她的脸庞,帮她拭去泪珠:“我不怪你,真的,你只是一个傻丫头,我该怪得,不是你啊!”
她和年世兰,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执棋人,是太后,是皇上,是皇后。
“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年世兰缓缓地摇着头,空洞无神的眼眸望着眼前之人,声音沙哑且带着无尽的哀伤:“姐姐,我的心已经死了,就算勉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罢了!”
听到她如此自暴自弃的话语,齐月宾心痛不已,紧紧握住年世兰的手,柔声安慰道:“兰儿,将他从你心里掏出去,以后只为你自己而活,好不好?”
“为自己而活?”
齐月宾用力地点点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年世兰:“对,你是年世兰。我初见你时,你是那样的明媚张扬,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你将那个年世兰找回来好吗?”
年世兰喃喃道:“找不回来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还有父亲,还有哥哥,无论如何,你要替他们想想!”齐月宾继续宽慰她:“你父亲已经年老,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受得了!”
听到这里,年世兰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突然闪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嘴里喃喃自语道:“父亲……哥哥……”
齐月宾继续说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皇上对你哥哥早已有了忌惮之心。依我看,以目前这种形势发展下去,恐怕皇上用不了多久就会对你哥哥动手。你能好好地活着,皇上说不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年世兰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艰难的点点头:“姐姐说的有理,我明白了!”
侍候的颂芝见状,连忙递上一碗燕窝粥。
齐月宾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缓缓地送到年世兰嘴边。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眼中流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
然而,即便如今人已经从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但又能如何呢?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那颗曾经充满热情与活力的心早已破碎不堪。
自从那日之后,年世兰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她每天都静静地坐在软榻上,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漠不关心。就这样不吃不喝,眼神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窗外那片一成不变的景色。
夜幕降临,她便会如同一个幽灵般悄然起身,迈着轻飘飘的脚步,在寂静无人的圆明园里穿梭前行,走过一座又一座华丽的宫殿,听着各处传来的嬉笑声,来到杏花春馆,吃两块糯米凉糕,然后轻轻地躺在齐月宾的身旁,闭上眼睛进入梦乡。直到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将照亮大地的时候,年世兰才会睁开双眼,返回清凉殿。重新坐到那张熟悉的软榻上,继续等待着黑夜的再次降临。
如此过了六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