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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见魏霁风骤然枭视狼顾起来,江岚岫也有些蹀躞不下,不禁回想起了那晚的可怕经历。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那晚…的四人,是谁指使的?”
魏霁风仍旧观察着周围,不动声色地说:“那四人已死,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随即,他收回视线,揽着江岚岫继续前行。
“呼……”
待他们一行前脚刚走,躲在犄角旮旯的魏朗月霎时便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苦笑自语道:“不愧是我大哥,谨终如始…谁?”
他同样谨慎敏感,立即发现了身后之人。
“卉儿?”
转身一看,他的煞气顿消,取而代之的是狐疑。
“你怎么在这里?”
“那你呢?”
卉儿一步步从逆光中向他走来,跟着又越过他的肩膀,朝江岚岫一行远去的方向瞭望,“你方才那么全神贯注地看什么?都没注意到我在你身后多时。”
“没看什么。”
魏朗月牵起她的手,朝反方向走去,“今日休沐,我出来找找宅院,看有没有合适的租下一间。”
“租宅院?作甚?”卉儿疑惑好奇。
魏朗月目视着前方,同时警惕着周围,以防被熟人瞧见,“我们两个总在那里私会不是办法,国公府不像其他府邸,护院不是吃素的,我担心迟早被发现。”
“那你是想…租间宅院供我们私下幽会?”
卉儿一听,旋即变得激动起来。
魏朗月垂眸看着她,“你这细皮嫩肉的,总在粗粝的杂草上摩擦,我心疼。”
卉儿含羞一笑,“那我们一起找吧,院落无需太大,位置要好。”
魏朗月会心一笑,自然清楚她所说的位置要好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离国公府越远越好。
随后,二人便手拉手朝近郊走去,打算在那里寻一处偏僻的院落租下作为日后的私会场地。
“你在跟踪我?”
行至近郊时,魏朗月忽然开口,让卉儿猝不及防。
她愣了一下,红着脸如实点头,“是!”
“我整日都在想你,天亮了想,天黑了更想。”
“我知道你今日休沐,便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你们‘星月阁’附近等到你,谁料,等是等到了,却见你出了门。”
“你是打算去…临江侯府吧?”
她飞快地瞄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魏朗月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而后,便牵着她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顶楼一间最贵的房。
这里最清净,无人打扰,又有床,二人第一次在床上锦被翻红浪,感觉跟前两次完全不同。
也更加大胆。
卉儿在最浓情时,坐到了魏朗月的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二少爷,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很下贱?”
魏朗月摇头,蓦地想到了江岚岫。
她就那么小鸟依人地靠在他兄长的怀里,慵懒又妩媚,令他心痒难耐。
那一刻,他好想代替他兄长,把她拥入怀中疼之怜之。
只可惜……
“我比你更下贱!”
他捏紧了拳头,猛地抱着卉儿的腰,把她压到了身下。
紧接着,他便抽身爬起。
“你要作甚?”卉儿不解。
魏朗月只让她别动,然后就弯着腰在散落一地的衣服里摸索着什么。
少顷,卉儿就见他拿着一盒胭脂回到了床上。
“这是…给谁买的?”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问道。
“为谁涂抹,便是为谁而买。”魏朗月说道。
卉儿闻之欣然,随即闭上了双眼。
魏朗月则拧开了盖子,用手指蘸起一抹胭脂,温柔仔细地涂抹在卉儿的脸上。
卉儿的五官也属于清秀型,正适合这种素雅的颜色。
“美吗?”
待他涂完,卉儿睁开了眼,云娇雨怯地望着他。
魏朗月解颜而笑,低头吻住了她。
二人再度**。
魏朗月看着身下的卉儿,脑海里却是江岚岫的一颦一笑。
岚儿…岚儿……
同时,也在心里呼唤着她的名字。
他努力在卉儿的脸上找寻与江岚岫相似的地方,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已然把去侯府看望江玉岫的事忘于巫山**之外了……
而此时的江玉岫,正坐在“万寿阁”的膳堂里,与一大帮娘家人一起用晚膳。
准确来说,是侯府临时举办的家宴,由老夫人提议,以庆贺江玉岫康愈。
所以,上到正房,下到妾室,二十几号人,齐齐坐在大圆桌前,却面面相觑,无人开口。
尽管场面安静,但众人心里都各怀心思,心声不断。
江穆仁瞥了一眼坐在右手方的林玉娇母女,又烦躁又不安。
尤其看到江玉岫哪有半点失心疯的样子,更是忍不住腹诽。
死丫头,哪里疯了,分明就是装病回来给我添堵的!
这次我得好好护住芳儿,免得他们娘儿俩又联手害死我儿子!
八姨娘谢罄芳可是他万里挑一选回来的,不仅因为对方是原配的远房堂妹,更因她与原配相像,又恰好待字闺中,简直是开枝散叶的好人选。
而对方也没让他失望,不仅有了身孕,邱太医还说,是男胎的可能性极大,简直是意外之喜。
倘若谢罄芳真能诞下儿子,他就会想办法让林玉娇把正室之位让出来,所以他才死死地看住对方,免得她又和那个诡计多端的二女儿通气,暗度陈仓。
可他怎么都没料到,这边是看住了,那边却回来了。
死丫头先前一定在装疯!
瞅着江玉岫那傲视众妾室的表情,他恨得咬牙切齿。
而感受着他频频怒瞪的江玉岫,则似笑非笑。
是你先放弃我的,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爹!
她已经从母亲那里打听到了关于这位八姨娘的背景,还在祖母面前哭惨撒娇又献孝心了一番,可谓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怎么还不来?
眼见着就要开席,那股“东风”还没吹来,不免让江玉岫有些着急。
这股东风不会临时转向了吧?
“侯爷,邱太医来了。”
就在菜已上齐,老夫人准备布菜之际,门房突然跑来,向江穆仁通禀。
江玉岫如释重负。
其余人则纷纷诧异。
“邱太医怎会这个时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