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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第一个问题,魏朗月更想知道第二个。
他看向江玉岫的眼神愈发深邃。
而对上他急切的神情,江玉岫竟生出了一丝心虚,不由想到了上一世,她确实真心爱过魏霁风,即便只是很短暂地爱过。
“我…没有。”
魏朗月笑了笑,搂着她躺下睡去。
可他的一双眼,却逐渐黯淡,因为江玉岫的片刻迟疑让他知晓了答案。
随即,心中的愧疚感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他想到了卉儿,那个嘴上说着是为了报复江玉岫才勾引自己,实则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傻女人。
想必此刻的卉儿,正在我爹的床上承欢吧?
忽地,他变得酸涩起来……
翌日清晨,待江玉岫把他送出门后,他先是来到那间废弃杂院,在那棵枯树的枝丫上缠绕了一圈红绳,这才离去。
那是他和卉儿约定的暗号,见到红绳,便于申时前往他租住的小院,等待他下值后过去私会。
那日在客栈缠绵结束,他俩就在附近找了间一进院作为暗约私期的场所,而那里也成为了卉儿真正的小家,她的避风港。
因着身份特殊,她在国公府进出自由,没人过问,见到红绳后,她便认真打扮了一番,还涂抹了魏朗月送她的那盒胭脂,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去赴约。
为了不被人撞见,她没坐马车,还特意绕开了人多的街巷。
“咦?那不是卉儿姑娘?”
殊不知,她刚穿过西市,就被出来采购马饲料的江岚岫撞见。
西市不卖人用的东西,她以为不会遇到相熟之人,却不知,这里已成为江岚岫隔三差五会逛的地方。
江岚岫还叫了她一声,可她根本没听见,一门心思都在想,为何魏朗月昨日就把江玉岫给接回来了。
不是说江玉岫患上失心疯了吗?
难道好了?
往后二人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经常见面?
越想越心烦,对周遭的情况便更没察觉。
“她这是要去哪儿?”
江岚岫追了几步,讶然发现,卉儿前往的方向似乎是城郊,不由好奇地跟了上去。
“她去城郊作甚?难不成,那里新开了什么集市?”
江岚岫穿越过来后,没怎么出过门,只在嫁人后出来过几次,对于京城的大街小巷还不算熟悉。
不熟不要紧,有熟人就行。
她随即跟上了卉儿。
“诶?小姐呢?”
顾头不顾尾的她,又把云儿和双儿忘在身后了,等二人一个付完银子一个清点完装箱的饲料后,一转身,就不见她的身影。
“又把小姐弄丢了!”云儿皱眉。
双儿扶额,“是小姐把我们弄丢了。”
向车夫叮嘱了一句,二人便四下寻找起江岚岫来……
“卉儿…咦?那不是二叔吗?”
而江岚岫这边,眼看着就要追上卉儿,正要大声喊一声,忽地看见了魏朗月,顿时脚下一滞。
“天啦!”
下一瞬,她就目瞪口呆地看那二人牵上了小手,言笑晏晏地朝一处民居小巷走去。
“我眼花看错了吧?”
她愣在原地,不敢置信,连忙揉着眼睛。
再定睛一望,尽管那二人已然走远,可手牵手的背影是那么醒目,她绝不会看错。
“卉儿是公公的通房,二叔是公公的儿子,这岂不等于…后妈文!”
天雷滚滚,让江岚岫下意识跟了上去。
“不行不行!我跟上去干嘛?”
片刻后,她又停了下来,决定当什么都没看见。
“可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而是…而是……”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于是再次跟了过去,并尾随二人走进了那条小巷。
不多时,她便见那二人在最角落里的一间院落停下,而后又见卉儿拿出院门钥匙打开锁,魏朗月推开了门,再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随着“吱呀”一声院门关闭,江岚岫彻底僵在原地。
“真的是后妈文照进了现实……”
“可为什么是卉儿和魏朗月呢?”
她百思不解,觉得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看来我对高门侯府的认识还是不够全面啊!”
“要告诉魏霁风吗?他弟给他爹戴了绿帽子。可这要怎么说得出来呀?”
江岚岫纠结得一张脸皱成了干掉的橘子皮。
随后,她就顶着这样一张“橘皮”脸,返回了马车停靠的位置,等到云儿和双儿找回来后,一见她这副模样,云儿便问:“小姐,你方才是找地方如厕去了吗?”
“没找到?还是没…拉出来?”双儿跟着问。
江岚岫现在哪有心思应付他俩,摆摆手,说道:“回府吧。”
二人面面相觑。
“京城还是不够大呀!”
路上,她突然感慨。
云儿不明所以,接话道:“那是因为小姐你还没把京城的内城外城逛个遍。”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双儿倒是察觉出了她的异常。
江岚岫推开车窗,看了一眼天色,“魏霁风应当回府了吧?”
双儿说:“若无公事耽搁,应该比咱们先回去。”
江岚岫点点,没再说什么了,而是在心里嘀咕:二叔下值后不回去,而是跟卉儿私会,死里卷妹妹就不起疑?
“你要如何跟她解释,下值后没有马上回府?”
此刻的卉儿,正一边脱去衣衫,一边问魏朗月同样的问题。
看着她与江岚岫有五分神似的妆容,魏朗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后,才缓缓开口:“就说我在外面应酬同僚,她不会起疑。”
卉儿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一只手攀上他的腰间,解开了他的腰带,“你倒是挺能诓骗她。”
“就不知…你会不会也诓骗我。”
“我骗你什么?”
魏朗月笑笑,抬手一拨,将她半褪的里衣脱下,伸出食指勾住了她肩上的肚兜带子。
卉儿呼吸一沉,喘着粗气说:“骗我感情。”
啪——
话音一落,纤细的带子就被魏朗月拽掉,卉儿顿时在他怀中化作了一滩春水……
一番**后,魏朗月沉沉睡去,卉儿却蹙起了眉。
因为她全然忘了问魏朗月为何这么早接回江玉岫,以及江玉岫的失心疯是否已痊愈。
看着窗外的天色,她知道时候不早了,便试着推醒魏朗月,先把心头的疑惑解了,再穿衣离去。
“二少爷,你醒醒!”
“唔……”
魏朗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但人尚未清醒,他瞅着眼前之人,歪着脑袋,略显恍惚,下意识叫出了一个名字。
声音含糊不清,但卉儿还是听见了,她哆嗦了一下,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