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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厄连天,人迎阻生机。
单只这么一望,便让我这心里十分没底啊!
眉心穴位于双眉之中,也就是大家所说的印堂。街上那些算命的骗子,不就喜欢逢人便说印堂发黑,即日将有血光之灾什么的吗?
要你的印堂真的发了黑,他们说的确实没错。不过,印堂是否发黑,并不是照照镜子就可以看出来的。因为,印堂发黑的黑,并不是颜色上的黑,而是一种普通人看不出来的厄气。
陈凡眉心处的厄气,都已经窜上太阳穴了,称之为眉心厄连天一点儿都不夸张。
人迎穴乃通下之穴,此穴受鬼气所阻,气血无法输送至胸腹与四肢,所以才有了那句人迎阻生机。
看对了症,立马就得用药。我拿了几克娑罗子出来,用明火烧纸成碳状,将其碾磨成粉,以黄酒为引,给陈凡喂了下去。然后,于眉心穴处挑刺了一针,血出针收。
娑罗子有理气之效,配合我这银针之术,或可将陈凡眉心之处的厄气引将出来。
眉心厄连天,纵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也得头疼一番。我这招,是典型的死马当成活马医,能不能成,都是陈凡的命!
厄气在散,陈凡这是命不该绝。
我让陈慕慕弄了点土蜂蜜,涂在了陈凡的人迎穴上,用祖传的指法进行揉搓。土蜂蜜这玩意儿,那可是宝贝,可补中益气,激活人迎。
益气生,鬼气灭。
用药讲究的是一物降一物,用对了,药到症便能除。
有了,我赶紧一针扎了下去,把那在穴中乱窜的鬼气泄了。
“命,这还真是命!”我感慨了一句。
蜂蜜是蜜蜂采的花蜜在蜂巢里酿制而成的,能产生这种足以克制鬼气的益气的蜂蜜,得是蜜蜂在坟头花上采的花蜜酿成的蜂蜜才行。
我说要土蜂蜜,那是因为土蜂蜜来自于农村。相对来说,农村的坟头比较多,坟头花自然也多。所以土蜂蜜里面,多少都含得有一些坟头花的花蜜。
陈凡这家伙的运气还真不错,陈慕慕拿来的这土蜂蜜,简直太对症了。
“你这土蜂蜜在哪儿买的啊?”我多问了陈慕慕一句。
“不是买的,是昨天赵教授来看我哥的时候送来的。”陈慕慕说。
赵教授送来的?我就说陈凡的狗屎运怎么能这么好,他妹妹随便拿罐土蜂蜜出来,就是坟头花的花蜜酿造的。原来搞了半天,这玩意儿是赵教授送来的啊!
土蜂蜜都送了,赵教授肯定知道该怎么治疗陈凡,但他却根本没出手。
我有些看不懂了,我是真没有搞明白,赵教授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赵教授可是附一院的退休专家,在中医方面,可算是一方泰斗。他都来看望你哥了,怎么不出手治一下啊?”我问。
“他说在这方面并不擅长,让我找你,还说对你们这种民间的高人,要以礼相待,而且你们不会乱要价,说多少,就痛痛快快地给多少。”陈慕慕说。
我就说,陈慕慕怎么会破天荒地先打钱给我。原来闹了半天,这功劳有一大半都得记在赵教授身上。
陈凡的命基本上是捡回来了,休息几天,应该就能醒。当然,前提是他别再去八门村,别再出那些幺蛾子事。
不管赵教授是出于好心,还是心怀不轨,他毕竟帮我从陈家拿到了100万。因此,在走出陈家大门之后,我立马给他打了个电话,客客气气地感谢了他一番。
赵教授说他是我师哥,替我这个师弟说句话,那是应该的,叫我别那么客气。
“这么快出出来了?”在看到我的时候,薛姐满脸都是吃惊。
“是啊!”我说。
“我估摸着,你再怎么也得忙活到半夜,没想到这么快。是姐姐我小瞧了你的本事,还是陈家的钱突然就变得好挣了啊?”薛姐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要说我就是去走了个过场,你信吗?”
“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赵教授来看过陈凡,并送了土蜂蜜的事告诉了薛姐。同时还用我的专业知识把整件事分析了一遍,那便是赵教授其实知道陈凡这病该怎么治,不过他并没出手,而是故意在陈慕慕那里推荐了我,还提前准备好了我会用到的土蜂蜜。
让我感到不安的,并不是那罐用坟头花的花蜜酿造出来的土蜂蜜。虽然那东西很难得,但刻意为之,只要时间够,是能够弄出来的。
我都还没出手,赵教授就猜到了我会用什么招,足可见他对咱们夏家祖传的本事是多么的熟悉。这个,让我的背脊有些发凉。
两天之后,陈慕慕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哥醒了,想跟我聊聊。
陈凡想跟我聊什么呢?该不会是八门村的事儿吧?
现在是白天,车还是比较好打的,我不想麻烦薛姐,于是便自己打了个出租,朝着陈家去了。
陈凡醒了,他换了一间卧室,不过依旧是躺在床上的。陈慕慕说,她哥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可以说话了,偶尔还能下地走两步。
闲扯了几句之后,陈凡说想单独跟我聊聊,陈慕慕很主动地退了出去。
“夏神医,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死,不想死!”陈凡用那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帮你?”我问。
“晚上九点半,别墅区西门,会开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今晚我不能再去了,你就替我去一次吧?你本事大,一定没事的。”陈凡说。
“那面包车会开到哪里去?”我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凡的情绪有些激动。
王凤菊闯了进来,跟我说不好意思,陈凡还没有完全恢复,让陈慕慕赶紧把我请到客厅去坐。
演戏,这一家子都在跟我演戏。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在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顶替陈凡,去坐那辆黑色面包车。
自己惹的祸自己了,上次问薛姐那黑色面包车是怎么回事,她跟我打马虎。今晚,就算是再凶险,我都得去闯闯。
我回药店收拾了一下,我没在家的时候,小馋馋会跑到薛姐那里去。为了避免被那小东西发现,我一收拾好东西,便立马开溜了。
晚上九点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辆黑色面包车,准时出现在了西门那里。
车门开了,我走了过去,往门里瞧了瞧,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我能闻到车厢里面有一股子腐臭的味道,就像是尸臭一样。
“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啊!”
车厢里的顶灯亮了,虽然有些昏黄,但至少能让人看清车里的情况。
驾驶室上坐着一个穿花棉袄的老太婆,头上还插着一朵白花,正是那花姨。
“花姨。”我喊了一声。
“哟!是你啊?你是替人来的吧?花姨我先把丑话给你说在前头,这车你要是上了,那可就下不去了。咱们八门村最讲究的两个字,便是那规矩。所以在上车之前,我得把规矩给你说清楚。你要是上了这车,就等于是替人去死。”
花姨“哗啦”一声,拉上了车门,意思是不让我上。
“为什么不让我上啊?”我问。
“你在犹豫,就代表并不是心甘情愿地替那人去死。我要让你上了车,那便是坏了规矩。谁种的死因就由谁来受,你们外面这一套拿人钱财代人受过,在我们八门村是行不通的。”花姨一脚油门踩下去,那黑色面包车便喷着黑烟跑了。
“汪汪!”
身后有狗叫,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声。我转过头一看,一辆粉色的甲壳虫正在朝我闪灯,一只小狗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对着我汪汪狂吠。
“夏五味,你个王八蛋!”
甲壳虫停在了我的面前,薛姐气呼呼地下了车,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你不要命了吗?要不是姐姐我来得及时,你就上了花姨那面包车了。你知道上那车代表着什么吗?你以为你真的很有能耐,什么险都能冒,什么祸都能闯吗?”
薛姐这是真的生气了,一边骂,一边用小粉拳往我背上砸。
“汪汪!汪汪!”
小馋馋也是的,非但不帮我,还在那里汪汪乱叫,帮着薛姐一起数落我。
“上车!”
骂也骂够了,打也打累了,薛姐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喘着粗气坐了上去。
“对不起!”今天确实是我不对,我赶紧道了个歉,然后问:“那黑色面包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行吗?”
“坐那车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马上就要死的人。当时不让你接陈凡这活,那就是因为姐姐我知道,他多半已经坐过花姨的黑色面包车了。八门村你是惹不起的,坐过那黑色面包车的人,谁都是救不活的。你若非要救,在不激怒八门村的前提下,或可让陈凡多苟延残喘几天,多赚他们陈家一些钱财。”
认识薛姐这么久了,在八门村的事上,她还是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