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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就靠边站着不招惹,薛姐的这个办法,虽然显得有些没气质,但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毕竟,人家鬼办丧跟我们又没啥关系,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我们麻烦,我们又何必前去招惹呢?
在拉着我退到了边上之后,薛姐立马就从兜里拿了一道符出来,点燃了。然后,她将燃成的符灰涂抹到了手上,把一双原本是洁白如玉的手,搞成了黑黢黢的样子。
“把脸伸过来。”薛姐无比温柔地对着我说道。
这娘们可有好久都没对我这般温柔过了,突然对我来这么一下,让我多少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
没等我把脸伸过去,那娘们便把她那黑黢黢的手伸了过来,在我脸上乱涂乱抹。
被薛姐摸脸蛋,本应是很享受的。但此时她那手上沾满了符灰,所以摸着的时候,我感觉不到任何肌肤的细滑,感受到的全都是那符灰的摩擦。
“你不会我们师门的闭气之术,无法掩藏自己身上的人气,抹了这符灰,就没事了。”薛姐说。
“师妹,你对他还真是挺好的啊!事事都想得这么周全。”岳楚峰那家伙,贱呼呼地在那里说了一句。
薛姐瞪了岳楚峰一眼,并没有说话。因为,此时那送葬的队伍,离我们最多还有五六十米。
我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薛姐稍稍地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我前面。至于岳楚峰那家伙,本是和我并排站着的,见薛姐挡到我前面去了,他便挤在了我身后。
因为身后是悬崖,岳楚峰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轻轻用手把我往前面推了推。这样,我的身子,就紧紧贴在薛姐的屁股上了。
那娘们转过身瞪了我一眼,她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我是故意在占她便宜,因此伸过手揪了我一下。不过,在看到我身后的岳楚峰之后,她给了我个抱歉的笑,算是在向我道歉。
近了,送葬的队伍离我们只有十多米里。在那些敲锣打鼓的家伙后面,有三个丑得不行厉鬼,分别举着一幅遗像。
两男一女,这三幅遗像上的人,看着怎么都那么眼熟啊?
左边那女的,好像是薛姐;中间那稍微年轻一些的男的,看上去很像是我;至于最右边那个,小眼小眉的,不是岳楚峰还能是谁?
那三幅遗像,居然是我们三个的?这不就是说,眼前的这些厉鬼,是在给我们三个办丧事吗?他们抬的这三口棺材,自然也是给我们准备的。
停了,那送葬的队伍在走到我们面前之后,立马就停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吹唢呐的家伙,将唢呐的喇叭口对准了薛姐,在那里呜呜的吹。他这个吹法,就连站在薛姐屁股后面的我,都觉得十分的刺耳,耳朵给搞得嗡嗡的,特别难受,更别说薛姐了。
薛姐没有动,就在那里静静的站着。之前她跟我说过,不要乱动,只要这些厉鬼没闻见我们身上的生气,便发现不了我们。
在对着薛姐耳朵吹了半天,见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之后,那家伙把唢呐的喇叭口对准了我。有薛姐之前的嘱托,就算是再刺耳,我也得忍着啊!
因此,虽然那唢呐真的很刺耳,听着真的很让人抓狂,但我还是忍住了。
那家伙又往后走了一步,他去了岳楚峰那里。岳楚峰这家伙的尿性,我是很清楚的。因此,唢呐的喇叭口一对准他的耳朵,我这心里,顿时就变得十分的不安了起来。
“呜呜……呜呜……”
唢呐才吹了两声,岳楚峰那家伙,便伸手将耳朵给捂住了。他这么一动,身上的生气自然就闭不住了啊!
岳楚峰这么一暴露,薛姐想的那躲过去的方法,自然就不起作用了啊!那些原本只是在一边站着的厉鬼,全都朝着我们这边围了过来。
“二师兄,你怎么搞的?”薛姐很生气地对着岳楚峰吼道。
“就算我闭住了生气又能怎样?既然这家伙都拿着唢呐对着我们三个的耳朵吹了,那便说明他已经发现我们了。”岳楚峰很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你难道不知道,除了吹唢呐的这个,别的那些厉鬼全都是睁眼瞎吗?只要我们闭住了人气,他们就发现不了我们。至于吹唢呐的这个,根本就对我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
说完这话,薛姐没有再搭理岳楚峰,而是摸了三道符出来。
“抹在你脸上的符灰还有用,你不要说话,不要发声。赶紧把这三道符拿去,涂上指尖血,贴到那三口棺材上。”薛姐把符递给了我,说。
虽然我不知道这三道符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情况紧急,没时间多问。我在接过符之后,立马就向着棺材那里奔了去。
薛姐没有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在冲向那三口棺材的时候,我跟好几只厉鬼擦肩而过,但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我是空气一般。
我赶紧咬破了手指头,分别涂在了三张符,然后“啪啪啪”的,按照薛姐所说,把符贴在了那三口棺材的棺材盖上。
“哐当!哐当!哐当!”
符一贴上去,紧接着便传出了三声闷响。三口棺材,按照贴符的顺序,落到了地上。那些厉鬼很用力的想要把它们重新抬起来,可废了半天劲,那棺材都是纹丝不动的。
我想起来了,以前薛姐跟我说过这符,这是镇棺符。
只要把涂了指尖血的镇棺符贴在棺材盖上,棺材便会被镇在地上,怎么抬都抬不起来。同时,只要符不破,那棺材盖便打不开。
那边来了个人,他穿着青色的褂子,头上还戴着一顶黑圆帽。最让我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
各色各样的人我都见过,但闭着眼睛走路的,我这真是第一次遇到。
“我就知道是他。”薛姐笑声地说了一句。
从她那表情来看,似乎她知道来的这人是谁啊?
我赶紧走到了薛姐身边,想要开口问,结果她一个眼神就给我瞪了回来,意思是让我不要说话。
“人走的公路有道班,鬼走的路也有鬼道班。这条路被称为死亡公路,平时自然是鬼在走,管这条路的鬼道班,就在前面,就是那刷着白色涂料的小木屋。来的这位,是鬼道班的尤班长。”
薛姐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刚才在路过前面的时候,我确实看到了一间小木屋。当时我还觉得奇怪,这小木屋的墙壁,怎么涂着白色的涂料,看上去阴森森的。原来,那是鬼道班啊?
“尤班长,我们只是借个道,路过一下,你何必像这样兴师动众的啊?”薛姐笑呵呵地对着那闭着眼睛的家伙问道。
“死亡公路的道,岂是说借就能借的?借道之前,你们可曾给我打过招呼?若只是过路也就罢了,你们竟还在我这路上运尸。我这条的规矩,你们圣门的人,难道不懂?”尤班长很生气。
从他说话的气势,以及薛姐此刻的表情来看,好像此事,确实是我们做错了。这条死亡公路既然是尤班长在掌管,我们要借道,自然得按照他的规矩来。
至少,在去琵琶山庄的时候,我们是路过了那鬼道班的。再怎么说,当时都应该停一下车,下去给他打声招呼。或许,当时的礼数到了,就没有后面的这一档子事了。
“是我们礼数不周,还请尤班长念在我师父的份儿上,不要计较!”薛姐居然把她师父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