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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村民们听到陈虎的话后,忍不住议论纷纷道:
“好家伙!那村长的头都耷拉着快要掉下来了,这到底是砍了多少刀啊?”
“陈虎要去报案,这镇上也没几个警察,这事儿怕是难搞咯。”
“还警察?等到警察过来,起码得晚上了,这大半夜他们连回去都不方便,这路车也不好走,来不来都不一定呢!”
“唉……谁见着村长家的黄牛了?”
“何止是黄牛啊?据说里面橱柜啥的全都被打翻了,估计是谁家活不下去了,上门劫财来的。”
……
村民们传来一阵沸沸扬扬的议论声,随后他们在陈虎的动员之下,逐渐退出了这处院子。
很快,陈虎也借来了村上另一户姓陈的人家的牛车,接着带上了发现第一现场的几个村民,然后一同驾车,往镇上赶去。
镇上得到报案之后,加上所长在内,一共五员警力,全部出动!
警车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开到了村里。
可惜,正如陈虎预料一般,除去警力不足,刑侦手段不完善外,模糊的线索和多次被破坏的现场也让得这五名干警在多番勘探之后,无功而返。
后来,村长一家的尸体都被拉到了县城里面做尸检,县城里面随后也抽调了警力,来到村里面,多番的走访调查。
可惜,警方一连忙活好几日,也没有半点儿头绪。
警方甚至于连一个具体的侦察方向,都没能够找到。
这起案件在后续的半月内,一直都没能够找到半分线索,最终只能被装进档案袋内封存,成了一桩悬案!
而这起案件的后续经过,陈虎都再鲜有参与。
陈虎随后一门心思地放到了老屋的改建上面。
马老三后续则告病在家,歇了两日。
对此,陈虎也懒得过问,直接多找了一个村民,代替马老三帮衬着出力改建老屋。
陈虎老屋的改建,也是在这起案件封存之前完工的!
这一日,陈虎正式搬家,乔迁之喜引得许多村民们自发上门,或是拎着几斤粟米,或是提了十几个鸡蛋,有的甚至于还提了一串腊肉。
这也让得陈虎的新家,格外热闹。
杨蓉起了个老早,便请了隔壁的几个婆姨,帮衬着烧了一大锅炖菜,又煮了足够几十人开伙的米饭。
隔壁几家也自发搬来了桌椅,到了傍晚时分,上河村的几十户人家几乎全部都到了陈虎新家的院子里面。
此时,院子里面已经点燃了许多篝火,十几张桌子座无虚席。
随着一锅锅热气腾腾的炖菜上桌,陈虎也带上了两个小家伙来到院外,点燃了一串鞭炮。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陈虎看着怀里面正捂耳朵的两个小家伙,以及院子里面满脸慈笑的杨蓉,不由得舒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很好,他一切的憧憬与期盼,终于有了一份暂定的答卷。
与陈虎新家中的热闹,截然相反。
陈桥家父母早亡,倒是有几个亲戚来给他家里面,简单的布置了灵堂。
陈桥一家三口的尸体,被送到了县城,让法医解剖尸检,昨儿才送回来。
陈桥亲哥哥一家给陈桥一家三口,各自打造了一副陈木棺材。
落寞的灵堂挂着白,完全无人问津。
不知是村民们害怕沾染晦气,还是陈桥一家生前没做什么讨喜事儿,完全没有人来上门祭奠。
陈虎喜庆的新居点燃了鞭炮,在热闹喧哗的烟火气之中,映衬着陈虎一家人的笑脸。
前者是一个无言的结局,后者则是新的开始。
当然,这份新的开始之前,陈虎还有一桩大事需要搞定!
一直到陈虎家乔迁之日,马老三仍旧没回过神。
尽管一早便来到陈虎的新居处忙前忙后,但马老三整个人做事神情萎靡,像是失了魂一般没精气神。
晚间,陈虎送走了宾客之后,在新屋里面摆上了酒菜,然后又专门单独找来了马老三。
马老三双眼无神的坐下,看着一桌子的酒菜,却显得食欲不振,十分牵强的笑道:
“虎哥,我……我不饿!”
陈虎举起筷子,夹了一块卤肉,放进了嘴里。
他一边品尝着这份灾荒年难得的美味,一边动手,给他自己倒了一碗米酒。
“马老三,你知道什么是愚蠢吗?”
陈虎给他自己倒上一碗米酒之后,神色淡然的问道。
马老三闻言,犹豫半晌,咽了口唾沫道:“虎哥,这件事情是我犯浑了,我……”
陈虎闻言,猛地一敲桌,低声怒斥道:
“犯浑?!马老三,你这还仅仅是犯浑,那要做什么才叫丧心病狂?半夜提着刀,灭人满门,这是犯浑?”
马老三看到陈虎的样子,额头不由得冒出一层细密汗珠,嘴唇煞白的不断抖动着,半晌没吐出一个字回应。
陈虎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放下瓷碗后,咬牙冷冷道:“你就这点儿出息?你动手时的那股子胆气去哪儿了?整日半死不活的是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你头上?”
马老三闻言,一时之间,涨红了脸,不敢与陈虎对视道:“虎哥……这件事情谢谢你,但我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陈虎闻言,嗤笑出声,接着将手掌重重地拍在马老三的肩头:
“你觉得是你自个儿的错?你错了,马老三!”
“难道不是吗……那晚我……”
陈虎闻言,无奈的叹息一声: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上了马红艳那个寡妇的床,你对陈桥一家动手前,她难道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马老三闻言,顿时整个人如触电般的浑身一颤。
接着,马老三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惊恐,抬眼瞥了一眼陈虎之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道:
“虎哥,她……这事儿不关她的事儿,红艳也是因为……”
见马老三磕磕绊绊的脸说话都说不清楚,陈虎的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接着打断道:
“别说了!我们把这件事情拉回到王二他们出事之前。你仔细想想王二当时是怎么说的,她马红艳难道不知道自家男人和儿子两人,那日上山图个啥吗?她能不知道是谁让他们上的山吗?”
陈虎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接着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水,下肚道:
“她必然知道一切!也就是说,自打那日你和我下山,她男人和儿子留在山上之后,你又跟着我落了这般多的好处,她的心底就跟明镜儿似的!我们两人,全都是她的死仇!”
马老三闻言,顿时面露惊恐,不断摇头道:“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陈虎轻拍马老三的肩膀,安抚出声道:
“这就是事实!不仅仅我们是她的死仇,就连村长一家,买凶雇凶同样被她记恨在心,我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又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让你上了她的床,现在你都得给我想明白了,她马红艳从一开始接近勾引你的目的,就是要你为她所用!”
“我想要不是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的话,那陈桥死的那天晚上,你就应该不会去陈桥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