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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斗转,漫漫长夜终于舍得离去。
紫色悄然爬上天边,紧接着又被带出一点青绿,继而转为白,天就如此被切割成了两色,就像是被撕扯出一道口子。
云层涌动,天幕也渐渐位移。
自云边染上了一点点金色,陡然金光灿灿,穿过天与地之间,直直刺入。紧接着泛起圈圈红光,并慢慢扩大。橙红、朱红、深红……,直至露出那**日。
夜色终于是式微,在战神的威仪下节节败退,最终交出了整片天空。
迎着晨曦,谢澈慢慢的向着住所走回,脸上带着笑,任凭晨光洒在身上。
他已完成了守擂挑战,当然是成功了,而且十分轻松。
“总有些不开眼的家伙,妄想着挑战比自己强大的人。”言到此处,他顿了顿,旋即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正是挑战的真正含义啊!”
可惜他没注意到,此时被白绫盖住的双目上,已然悄悄的爬上了一点紫金色,更显得神异。
.......
日上三竿,烈日炙烤着大地,带来股股热浪,让原本就因龙门开启而显得沸腾的青天灵院变得更加的燥热,似乎已成了滚烫的热油,只要生肉一下,便会发出霹雳吧啦的响声震动整个灵院。
唰!
双目陡然张开,两道璀璨精光激射而出,瞬息间便贯穿整个住宿区,只在路途上留下两个小指大的孔洞。
所幸此时区内无人,不然必会有人会因此重伤,到那时,谢澈这双眼睛的秘密将暴露在世人眼前。
“只是修炼了两个多时辰,怎会有这么大的增长?”谢澈看见了自己破烂的房屋,也见到了外面毁坏的建筑,心中蓦的开始重新认识这双眼睛。
“似乎重瞳的威力会随着我自身境界的提升而同步增长,甚至还隐隐有超越修为的势头。”谢澈低声嘟囔道。
他虽然能感觉到重瞳的提升,但对于它的掌控却依旧是停留在以前的地步,似乎自己被重瞳遗忘了一样。而今日它不在乎自己能否能将它彻底掌控,只是在一个劲的炫耀、在昭示,在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到来。
但谢澈却是很怕,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准备去接受一个超越常人的自己。
那种视角,那种近乎于外挂般的视界,真的无法将自己当做是一个普通人啊!
“无论是哪段记忆,无论是哪位谢澈,他们可都是平凡且平庸的小子啊!”
站在众人之间,被众人簇拥、欢呼的人,从来不是自己。
一时间谢澈竟有些害怕,全然忘记了此前他在赤青地区夺得头名的场景,那时可也是连名欢呼,群人喝彩。
只能说情感这东西当真玄妙到很,当它一时涌上心头,万般豪情竟都是选择了退避,对其不敢有丝毫触怒。
自卑也是如此。
有天生至尊之象,却没有一颗至尊之心,德不配位便是最贴切的形容。
但谢澈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在尽力的掩饰着自己这双足以睥睨众生的至尊重瞳。
“白绫潇姐也仅赠予了我一小段,现今它已然破损,寻常丝线似乎并不能修补,以致它此后一直如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天天受人欺负呢!”
床边,之前被重瞳击穿了好几个洞的白绫正安静的平铺开。焦黄色的洞在纯白的白绫前显得是那么的突兀、格格不入。
“看来之后得是时候买一个不逊于此段白绫的布匹、锦缎了。”
轻呵一声,旋即上手再度将双眼覆盖,一股凌驾于天地之上的傲然之气也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今日我虽还未选有挑战者,但有一个家伙竟然来挑战我了,特别是这家伙还是位列在潜渊榜前一千的强者,说不定会是一场恶战啊!”
“也不知这家伙为什么偏就看中我了,我只是连胜了几场罢了,最多算是升了个万名左右,何必在意我呢?”
“不过无论今日这一战的胜负如何,我都将进入那些个真正的天才妖孽的眼中,那到时这双眼睛不知将会吸引来多少贪婪的目光。”
“潇姐都说了,这段白绫只能防止至尊境之下的修士的探查,但对于一些妖孽来说却是形同虚设,那白芊儿便是最好的例子。”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似乎是已经预见了自己此后的悲催生活,谢澈苦笑着揉了揉眉心。
啪!
一张有力而温热的大手直接拍在谢澈的后背之上,接着而来的便是那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嗓音,“怎么了,竟然能见你这般模样,别告诉我你选择直接越过万人去挑战第一?”
没错,来者正是谢澈的好友兼邻居萧楚河,今日的他也是罕见的换了一身着装,不再是往日的那套黑色鎏金的执法堂制服,而是白色内衣打底,外套梅花刺绣长袍,脚蹬青色纵云靴,就连头上也是将黑发给挽起,冠上黄色束发冠,插玉髻,一整个富家公子打扮。
打扮的这么骚,是打算去找妹妹的?
看着自己好友今日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谢澈也没如往日一样出言调侃,而是选择了一般性的做法——闭口不言。
不过萧楚河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拉着谢澈的手便将其放在自己的刺绣长袍上。
“别装瞎了,经昨日你的神威大作,现在灵院可是无人不知你……哟哟哟,心眼大成!能弥补残废之能,以残缺之身行完人之事!”
“啧啧啧,还真是出名来,都不愿再挪出一丝余光来看看昔日好友,真愿斩断往昔一切吗?”
越说着,萧楚河就越来劲,他的脸上都微微泛起一抹红光,同时整个人也莫名变得娇羞起来,宛如一个被昔日情郎抛弃的小媳妇,但他的嘴里蹦出的东西却是有着另一股意味在里面。
“老阴阳人了!”
谢澈何其不熟悉萧楚河这样子,特别是后者长得一副清秀模样,这么一打扮还真有些女相在身上,但其体格却并不健壮,特别是在谢澈身边,更显得其清瘦。
于是在旁人看来,谢澈与萧楚河二人便是那辈世俗所不接受的爱情。此时那娇小的一方正在祈求壮实、冷漠的一方的原谅,但那后者似乎是铁石心肠一般的人物,竟不为所动,任其无论言说,却是没能停下他前进的脚步。
此时谢澈正是满脸,不!满身黑线,整个人便是那地狱中穷凶极恶的恶鬼,怨气十足,因人邪念而生的剑仙都能被此刻的他一个人给生生养活。
“又到了萧楚河发病的时候了。”猛的一拍脑袋,谢澈很是懊悔。
他与萧楚河的初见很是神奇,他见后者神秘至极且实力强横,自是升起一股好感;而后者见谢澈却是莫名有好感,又因前者常常有蠢笨之事发生,也是深觉其有趣,且天赋潜力深不可测,也是升其结交之心。
若让昔日的谢澈选择,那他必然是无悔与后者结交;但若是至于今日……结果显而易见。
说到底还是太熟了,不然断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谢澈抽出手臂,将此刻被邪祟上身的萧楚河从自己身上扒开并狠狠的在其臀部踹上一脚,脸色这才有点缓和。
“今日你要上擂台了?”
没有接上此前的话题,而是另开了一段,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本来还打算在闹腾一番的萧楚河此时也是严肃了起来,但拍着自己臀部的动作却是将其严肃的脸给衬的滑稽至极。
但萧楚河却并未在意,还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那件长袍,正色道:“那是自然,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执法堂里的师兄师姐们的要求,不然我也不会换这一身衣服。”
“你们执法堂管得还挺宽,连上擂台穿什么衣服都有干涉,啧啧啧!”谢澈一如以往的嘘道,但今时不同,萧楚河竟没有出言反驳,这实属的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要给你介绍道侣了?”憋了老久,谢澈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所想道出。
但此话却是让本来还寂静无声的后者给呛到了,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登时一股十分不摘掉的想法攀升至谢澈心头,“真的啊?”
此时萧楚河眼神有些躲闪,转头侧目看着路旁的树枝,口中也吹起轻轻的哨声。
“还真是啊!”
一说到这个,谢澈可就不困了,两世为人,都是母胎单身的他可是日常祈望有人能给自己介绍对象,但最终还是孤身一人。
“你们执法堂的师兄师姐们给你介绍的?”虽不见眼神,但谢澈那大张的嘴和激情摇晃着萧楚河的手,无不在显示着他激动的内心。
“你在激动什么?这可是包办!我的姻缘我作主!我可不要就这么将自己给送出去!”
萧楚河却是一反常态的激动与反对,其实也不怪他。
在他入执法堂这几月来,他对于执法堂长老以及其他师兄师姐们给他安排的那些任务,向来都是任劳任怨一副老实人模样,再加上他在任务中所展现出来的非凡天赋,这才使得那些个老油条们对他赞赏有加,最终升起了拉拢之意。
他们虽同为青天灵院的学员,还同共事在执法堂中,但在灵院外,却是还拥有着各自的势力与背景。
而在拉拢手段中,将目标纳入自家家族族谱上是为最稳妥的方式,这点世人还为它取了一个颇为高尚的名称——联姻。
但观萧楚河这副样子,他似乎很是反感。
“好运的小子,你还年轻,要是在那个世界,或许还巴不得有人给你分配个对象呢!”谢澈摇着头,心里无限感慨。
明明说好的要自由恋爱,努力了十多年却不见有任何成效,不是被人玩弄感情就是无疾而终,还真不如包办呢。
虽然有着两世记忆,加起来都快四十岁的灵魂,但这话谢澈怎么说的出口,现在他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呀。
最终也只得拍拍他的肩,道:“你就这么反感?还专门做这一副浮夸的样子,生怕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强买强卖?”
不知是深觉自己这样有些过了,还是被谢澈的话触动了,萧楚河先是一愣,随后又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后才小声的说:“父母命,媒妁言。我父亲母亲已然仙逝,是师父带我游历大陆、教我修行,如师如父,没有他的首肯,我又岂能做此不孝之事。”
“……”
谢澈一怔,那按在其肩上的手一时间也因他大脑的死机而变得僵硬无比,“我……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处……”低头抿嘴,很是愧疚。
“你是无心之举,不必道歉。”萧楚河摇头,他虽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但语气却是极为的正式与书面,就仿佛他们俩刚认识一般。
这就让谢澈感到十分的过意不去,在萧楚河的衬托下到显得更加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