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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那拏天,三头六臂,手捧戟,捧宝塔,能驱鬼神,着华丽战甲,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
“麟儿!快来娘亲这儿!”
雍容华贵,身姿丰卓,曼妙曲线皆贴和其身,一位美少妇正端坐在床的一边,红唇微微扬起,脸颊红晕,双臂大张,一对白玉山峰在其中傲然挺立。
在其身前六尺处,一名虽脸颊肉嘟嘟的,但五官精致粉雕玉琢的小婴孩,光着屁股蛋子,怯生生的趴在床上。
“良!”幼小的嘴唇可还不支持他这个婴孩吐出完整的字眼,但美娇娘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更加的欣喜与期待。
婴孩墨色的眸子中充斥着恐惧与焦急,他想要钻进娘亲怀里,可却不知该如何前往,一时激动竟张开小口,露出粉粉的小舌与还没有长出乳牙的小口哇哇大哭起来。小手也不安分的乱动,像是赌气一样捶着床板。
“噗嗤!”
这一幕不觉吵闹,更觉得可爱。一旁的老嬷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那华贵少妇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她仍是看着肉嘟嘟的小婴孩,笑容间充斥着母性的慈爱。
“来,麟儿,试着来娘亲这里。”
绝美少妇仍是在鼓励着婴孩,在一声声的呼唤中,像是收到了鼓舞,又像是下定了决心,婴孩不再哭闹,两只胖胖的肉肉的小手也不再乱甩。
在鼓舞声中,在希冀的目光中,婴孩颤颤巍巍的站立起身子,踏出他人生的第一步,第二步,接着便是第三、第四……跌跌撞撞的向着绝美少妇的怀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主仆二人的注视下,婴孩最终在绝美少妇身前一尺处无力的倒下。
但那绝美少妇又岂是凡人,在婴孩重心缺失,即将倒下的一瞬便已然将其揽入怀中。
“哇!哇!”
不知是因为什么,婴孩虽在其母亲温暖的怀抱中,但仍是哇哇的叫着,小手也是胡乱的抓着,胖胖的小手扯住了夫人的衣领,随后便是春光乍泄。
但绝美少妇却没有在意,只是微微晃着身子,慢慢的转着圈,“麟儿不哭啊,麟儿不闹,不闹……好棒棒,好棒棒,好棒棒……”
老嬷脸上虽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与欣喜,但其动作却没有任何的慌乱,拿起一个拨浪鼓就在美妇身旁摇着。
“咚咚!咚咚!咚咚!”
在一连串的攻势下,婴孩也终于不再哭闹,伸出小手抓过拨浪鼓,咯咯咯的笑着。
老嬷也终于是笑着道:“夫人,小主人真是天才也!才五个月便可行走,在我的见识中,除了那些天上便可言语的神婴,他便已是最佳。”
绝美少妇脸上的笑意盛满都要溢了出去,自豪、欣喜、幸福满满的,交织在她娇美的面庞,显得更加的喜人。
“小竹哥哥他可是期盼了许久,二次怀胎才诞下的麟儿,为他取麟字便是期望他为我叶府麒麟儿!”
“而事实证明没有取错,三个月便张口吐出‘太’字,后几天连续说出母亲、父亲等字,而今第四个月第一次学步便能迈出五尺,实乃天资聪颖!”
正夸赞着自家孩子的女人,却突然沉下情绪,“要是竹哥能亲眼看到该有多好啊。”
闻此,那老嬷也是神色一黯,神情颇为怀念,道:“是啊,只是可怜我家老爷那等天资了。”
但想起了什么,说话声越来越小,并神情慌张的看向美妇人,但见其似乎并无责怪之意,便是放心许多。又继续小声道。
“老爷那等英姿,不过半百便跻身至尊之列,大千世界许多天骄拍马皆不可及,若不是天妒英才,岂能……”
言道本在激情处,却戛然而止。老嬷望着绝美妇人的神伤之情也是颇为自责,她便不该提及!
正欲上前安慰,但绝美妇人却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将抱着的婴孩放于床上,轻轻抚摸。
老嬷也是自识其趣,拉紧房门便缓缓退了出去,轻声道:“主人,老奴抱歉了。”
……
“姐姐!姐姐!”
“有事快说。”
“我们来决一死战吧!”
一名七八岁大小的男孩举着一柄木剑对着其身前那约摸十一二岁的少女大吼道。
那少女虽然年幼,但五官清丽,皮肤细腻纤滑,倒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在她白皙而纤细的小手下,一大团衣物正浸泡于水中。
但面对眼前的不断叫嚣的男孩,其红润的嘴唇先是泛起微微的弧度,但随后却又嫌弃的道:“好吵。”
男孩见他姐姐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于是再次扯着嗓子大喊:“姐姐!我们来决一死战吧!输的人叫赢的人姐姐!”
但少女身子只是一顿,依然还有回应,继续揉搓着木盆中的衣物。
“姐姐!姐姐!姐姐……”
男孩抱着比他还高的木剑跑到少女身边,小嘴不停的叫着“姐姐”。少女没有搭理他,只是微微转过身子,顺带将木盆也拿开,去了另一边继续揉搓着衣物。
但男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依然“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那少女去那儿他便跟着去那儿。
终于,少女也被男孩吵的烦了,咚的一声将木盆踢开,“好啊!来啊!我会让你明白我究竟为何是你姐!”
男孩大喜过望,连忙将木剑立于胸前,瞪大双眼紧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但少女径直上前倒是破坏了男孩“在寂静中,寻敌之破绽”的想法,瞬间方寸大乱,急忙举高木剑向前力劈。
少女只是微微一个侧身,木剑便擦着她的鼻尖力劈而下,随后绕在侧身后便是一脚。
“啊!”
男孩不敌,连退几步后径直坐在地上,一股剧痛便从尾骨至上天灵盖,嗷嗷大哭起来。
少女望着哭泣的男孩,眼中没有一丝的歉意,只有嫌弃。随后没去管正嚎啕大哭的男孩,继续揉搓着木盆中的衣物。
老嬷透过窗花,看着二人,慈爱与怜惜交织着浮现于她满是皱纹的面庞,“真好啊,两位小主人都是这么的健康,可惜,老奴看不见了……”
美妇也是坐在老嬷身边,较于前几年刚诞下男婴的样子,头发干枯,脸色蜡黄,显得憔悴了不少。
……
“娘亲!”一个面容不过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跪在床前,拉着一只惨白的、毫无血色的手臂。而那条手臂干枯又无光泽,很疑惑,这样的一条手臂为何会在活人身上,可随着视线上移,疑惑便迎刃而解。只见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位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美妇。
美妇的一头长发此刻虽然仍是黑色,但干枯、发黄、分叉,静静的垂在床边。
美妇努力的想要擦拭清秀少年眼角的泪珠,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心疼的任由晶莹的泪划过她爱儿的脸庞。
“小麟,不要悲伤,人生来便要经历这些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活着罢了。”
少年紧紧拉着美妇的手,“可我不想让娘就这样离开我!”
“别这样,为娘的身体,为娘自己明白,它早已不行了,我也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情景。但为娘不想你这么伤心难过。”
不断安慰着哭成泪人的清秀少年,但于事无补,美妇人只得将目光投向门边站立的俏丽少女。
少女五官精致,不施粉黛便已然是为绝色,观其面貌,不过十之六七。
“叶瑾。”
“娘!女儿在这儿!”少女听见妇人的呼唤,便急忙从门边赶来,跟着少年跪在床边,“女儿在,您说,女儿听着。”
妇人看看清冷的少女,又看看清秀的少年,他们都是她的骄傲,都是她心中放不下的牵挂,但是她的身体却无法支撑她继续看下去了。
“以后这个家就只有你们姐弟了,你们以后就只剩彼此了,只到你们各自找到你们的心头爱……”
“娘,别说这些丧气话!”少年连忙打断妇人,但他的眼泪却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落下。
妇人望着床前的一对儿女,不舍充斥着整双眼眸,但身体的无力却是让她深感有心无力。
“瑾儿记住,看男人的眼光不能浅短,男人都是瞬息万变的生物,或许今日沉浮泥潭,或许下一刻便乘云而上;或许他人前光鲜亮丽,但他其实卑鄙无耻……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看人不能一概而论,尤其是当你要选取与你共度一生的人时,更不能马虎!”
“娘!我还小!”
“娘知道,但为娘的没有世界了。”妇人黑色的眸子黯淡了下去,但接着又强打起精神对着刚刚止住哭泣的少年,道:“麟儿,以后你要好好的看着你姐姐……你也一样。”
“你们俩要互相理解,互相监督,不能让一人误入歧途!除此之外,要好好照顾自己,修行与历练时小心谨慎,自己的性命才是一切之基本!不要……”
正欲接着说下去,可咽喉处却戛然失声,只留不断开合的嘴唇和满是踌躇的脸庞。
在一双儿女的惊叫声中,缓缓闭上双目,就此辞世。
……
“小麟,感受到了吗?”
一名苍颜白发的老者,靠着一杆龙腾长枪,对着眼前盘坐的清秀少年缓缓道。
“师父,就是那股有些冰凉的气息吧?”清秀少年紧闭双目,头也不抬,只是嘴唇微动,在其光洁又富有饱满弧度的额头,点点细汗悄然爬上。
白发老者道:“如果你感应到的是那存于无限广阔世界中的那种气息的话,那便是了。”
清秀少年闻言,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随后便被他掩饰下来。
“不要急,慢慢感受它,感受它的庞大能量,再将其引导、吸纳,使其汇入丹田。”
很迅速的,在白发老者的指导下快速的纳气入体,引导其穿越经脉,流淌过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气海之内。
“轰”
雷鸣般在气海中震响,汹涌澎湃的灵力在气海内咆哮。原本异常狂暴的灵力在清秀少年的细心炼化下渐渐变得温和、柔软。
“呼”
随着最后一道浊气的排出,清秀少年的身体终于完成了洗精伐髓,至此,灵动境成!
“遍布于世界无极之地,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蕴含庞大能量;进可一手摘星揽月,退可劈山断海,此为人之极力也!”
“恭喜你!在此刻纳气入体,脱离感应,就此成为一名荣耀的修士!欢迎来到真正的世界!”
此刻的白发老者比起淡漠的清秀少年更加的兴奋,手舞足蹈,彷佛完成了什么秘密的仪式,亦或者是达成了什么心愿一样,在其沟壑纵横的脸庞上,一行清泪就此滑过。
……
萧楚河神色慌张的在林木交错间到处乱跑,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会哭一会笑,怪异至极!
“娘……姐姐……师父……吞吐灵气以纳己身……锻身合气以锤己魂……三太子……”
随着一个个词汇断断续续的从萧楚河的嘴里吐出,此后他手指划过腕上的玉镯,一柄做工精良的古朴长剑就被其握于手中。
“这……”
没等谢澈出口询问,萧楚河便舞动着手中的古朴长剑,其刃附上灵力,随其手臂的挥动,道道剑气飞扬而出。
“砰砰”
此地无数的岩石、土地、树木都在此刻遭受到了无妄之灾!
见其双目混沌,此刻谢澈也才明白过来,他这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他这人竟然也能被吸引、堕入幻境。”谢澈有些感慨的开口道,但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可我为何却能除外,没有被拉入幻境?”
正百思不得其解,却在舞动着手中刀剑的萧楚河那里,自如镜面般光滑的剑刃中看见了映照出的自己的面庞。或者说是看见了自己那被遮掩住的一眸双瞳的眼睛!
看破虚妄,透过浮华,直达本质。
声如洪钟,其势惊人。一段陌生的语言在谢澈自如镜般的映照中看见重瞳的那一瞬,便陡然浮现于脑海中。
“看破…虚妄吗?”谢澈喃喃自语道。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他为何能不陷于幻境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