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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想到住房规则里的“向房东举报”时,你的手机里自动就加载出来了新的内容。
这简直就像是游戏里的打怪升级——怪来了,地图或者道具就自动更新。但这一切未免也太刚好了,直觉告诉你,事情没那么简单。
手指在和房东的对话框上放了许久,你终于还是选择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
那个室友是真的吵,鼓点简直像是在砸你的心脏。你决定收回对这位室友的暂时性喜爱,如果有选择,你还是希望室友不是用噪音霸凌别人的人。
且先忍忍看明天是什么变化吧。将门窗紧闭,你拉过被子,把头一蒙,继续努力睡觉。
可惜事与愿违。
你的耳朵和身体几乎快要习惯了那炸裂的节奏,也因此,你辨别出来许多其它的异常动静掺杂在音乐里:
有人打开了楼下沉重的楼道门,正脚步迟缓机械地往楼上走。
自己的小屋是安全的,你这么对自己说道。
可下一秒,门外就有人开始哐哐砸们,口中还在大声吆喝,醉醺醺的语调配合上这动静,你很难不怕外面的人会把你的门卸掉。
“呲——吱——呀”。
与此同时,被铁卷帘罩得严实的窗户,也传来令人牙酸的指甲在铁皮上受阻摩擦的噪音。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悬浮在你3楼(实际上是4楼)的窗外,用尖锐的手扒拉你的窗户,想突破你的所有防线一样。
你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化在这难以言喻的讨厌声响里。
烦死了!
恐惧不再是你的主要感受,你实在对接连冒出的这些诡异情况感到疲倦和不爽。你本打算任由情况发展,你自巍然不动,可外面那些东西实在太吵,而午后的过长睡眠让你简直低血压发作。
打开手机,你输入“不是这里,滚去别的地方”,而后,将音量调到最大的程度,把扬声器对准门缝:
“Nicht hier! Geh woanders hin!”
机械女音一板一眼地念出来,见一遍不起效果,你就蹲在门边,一次次地让你的翻译器替你驱赶这些人。
那些恼人的动静停了一瞬,你几乎能感觉到那些人貌似陷入某种尴尬之中,而后悻悻离开。
你再次想对了。
既然不论本地人还是外来者,是租客就都要遵守此时此刻、这个租房情景的规则,那么那个女室友应该不会只是为了烦你就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再重新想想规则,它只是说要保持安静,可是,发出动静的又不是女室友本人。
是她的音箱啊。
全过程里,她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哪怕是笑声。
所以你选择用手机替你说话,你可不敢尝试突然大吼一声。
不管如何,奏效就行。
你又认真听了听,那些人还真不是专门为了找你的茬而来,还真的就是被音乐所吸引,被你凶了以后,她们转而去敲其它的门,此刻,大概已经找到了女室友。
女室友音乐不停,看来她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同为本地人的骚扰的方法。
说好的嘚国人很守规矩呢!
你在心里发出一声破除刻板印象的怒吼。
人的适应性真的很强,就这么样,你依然很快睡着了。
又是一个梦。
不是噩梦,场景甚至可以说很梦幻。
你在浅蓝色果冻一样的白沙滩处的浅海上随波逐流,巨大的记事本纸张叠成了帆船,把你稳稳地托举着。
海明明这样蓝,可是天空却是粉紫色的。整个世界的色调都是明度极高的马卡龙色,你感觉自己像个小夹心,心情也如糖果般甜蜜。
几条小鱼从船下游过,你本来是用手在舀水玩,一转头却看到了路亚竿就在帆船边缘搭着。
那就钓鱼吧,你想着,拿起鱼竿,眼睁睁看着假饵越沉越深。
很快,你就感觉一阵微颤从杆哨传来,你试探性地一拉,瞬间就有强劲的力对你反向拉扯。
真的上钩了。
你嘿嘿直笑,握着杆把,转动卷线器,收收放放,直溜到鱼儿没了力气,你才猛地收杆,卷线器都旋转出来残影。
眼看就要拽出水面,一阵微风,吹得海波不稳,你晃了晃摔了个屁股墩儿。
也把你摔清醒了。
你明明是在浅海,哪来的那么深长复杂的钓鱼过程。而且,你都没有抛竿,怎么就直接开始钓鱼了呢?
帆船猛然剧烈地摆动起来,你感到双腿一软,却是拔地而起,稳稳站在了不知哪里的高处,四周是浓墨的黑。
随便走了一步,你跌下高楼。
你睁开眼睛。
你的手里,居然握着铁卷帘的转轴。
不知何时,你从床上起来,站到了窗边。
窗外,嘚国特色的少数族裔脸的女女男男挤破了头般地想要从已经半开的铁卷帘下方探视进你屋里的情况。
大概你也有点不够正确,你眼中她们包括很多嘚国人实在长得都一样——极致大体量的五官还有如出一辙的浓密毛发让你很难辨认她们的区别——此刻更是难以描述,因为她们的五官压扁紧缩成脸上的一条线,结合她们当前蜘蛛人一样扒在外墙上的姿态,简直像是找不同惊悚版。
你果决地把铁卷帘狠狠关实,一点缝隙都不留。
这事也怪你自己,第一次醒来时你打开卷帘往外看了一眼,之后你就忘了把铁卷帘关死。
没想到居然会埋下这样的隐患。
这下你是彻底清醒了,那就起床吧,没什么别的好玩的,你又继续开始学习。
不得不说,女室友的精力真的很旺盛,你都快睡第三觉了,她还在动次打次。
羡慕。
再次睡醒,这一次你终于安稳地有个好觉,而美好的周日,从你醒来时就是漂亮的晴天。
只是有点太冷了。
明明昨天你出门时还能穿个毛衣配短裙,今天就连在被窝里坐着都觉得有点冷。
这温差变化也太大了,你直接找到屋内暖气的阀芯,拧开开关。
一阵咕噜噜的声响,原本冰凉凉的管道,逐渐升起温度。
其实你还没有冷到开暖气的程度,但你可不想因为疏忽大意而触犯“冬天暖气保持开启状态”的规则。
事实证明,你确实有先见之明。
白天还好,越到晚上,温度越低,到你要睡觉的时间,洗漱后的你通过走廊时简直冷得浑身打颤。
而你的女室友更夸张,白天她睡了一整天,大概晚上十点多时,你撞见她穿着严实的冬衣,甚至连额头上都戴好了保暖的毛茸茸护额。
你被嘚国人的娇气震惊到,而后才注意到她正在右手吸尘器、左手拖布地搞自己房间的卫生。
见到你,她寒暄了简短的一句“多穿衣服”就埋头苦干自己的清洁工作。
叮叮当当地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只要别再像昨晚那样闹腾,这点大扫除的声响,你完全能接受。
时间跳至0点,你揉揉眼睛,在脑内回忆了一下刚刚看完的单词,正准备休息,门却被敲响。
啪地把手机按灭,房间里最后的光源也消失了,你警惕地盯着门板。
门外只是女室友而已,而她确实各个方面都比任何一个其她本地人要“正常”地多,见你不开门,也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后可能是出于照顾你的原因,她长话短说,重复了几个单词而后离开。
“菜特。”这是她重点强调的词。
时间。
时间怎么了?
你有些茫然,想了会儿,困意涌来,不管了。你打了个呵欠,把被子往头上一盖,沉沉睡去。
你在看单词。
嘚语最讨厌的就是要分个什么阴性阳性中性,语法和句法也都和这些词性有关,各种奇奇怪怪的词汇变化让你有点脑涨。
不过你又幸灾乐祸地窃喜:你又不是真正的留子,不需要牢记这么复杂的规则,只要大概理解即可。
而且你是一个很擅长找规律的人,末尾是ung的好像都是阴性,一些特别长特别奇怪的单词大多也都是阴性,而简短的以r结尾的名字大多是阳性,以s为结尾的则大多中性。
还有根据词义来区分,比如构词法里“小…”的一定是中性词,像阴性的“姑娘”叠上词尾chen就成了中性的“小姑娘”。
其实是好玩的,只要你不是那个必须要参与语言考试并且获得高级别语言证书的那个人,嘿嘿。
学了这么长时间,你又有个玩手机时不爱开灯的坏习惯,你的眼睛有点酸胀。
闭上眼睛,一边做着学生时代嗤之以鼻的眼保健操,你一边回想刚刚背过的单词。
咚咚咚。
有人敲了你的门。
谁?
你几乎是无缝转换自己的心情,上一秒还在悠闲地沉浸式体验留子的学习生活,下一秒你已经进入戒备甚至是战斗状态。火速关掉手机,假装你早已睡下。
是你的女室友。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些长句子,而后可能是出于对你的照顾,而长话短说,把关键词提出来重点强调了几次才离开。
“菜特。”
时间。
时间什么?
你想不通,本来也累了,被子一盖就睡着了。
00:59。
01:01。
你的屏幕再次亮起,尽管你一无所知。
在你毫无知觉的时候,这个数字的跳跃已经是第二次。
“冬”取代了原本日期前的“夏”字。
冬令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