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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彤对傅婴依旧没有好脸色。
只不过听傅婴说会付给酬金,所以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那你倒是说说看,要我帮你做什么大事?”
傅婴扫了一眼院中的人,压低声音道:
“我要你助我杀掉本郡督将妫览,以及郡丞戴员二人!”
嘶……
傅彤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傅婴!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族兄好像不是这么胆大包天的人啊!
丹阳督将妫览,手握重兵,总揽丹阳兵事!乃是丹阳太守孙翊麾下最有实权的人物!
而郡丞戴员,则是丹阳郡所有文官的上级,整个郡的经济民生,官员调度、都要经过他的手。
这样的两个人,只要看谁不顺眼,那直接说杀就杀了。
根本不会有谁敢吭声。
而如今,傅婴竟然说要杀死这两个人!
谈何容易!
傅彤**出身,虽然有些武艺,但是也有自知之明。
他一听就知道,自己搞不定这么大买卖。
于是,他看向唐剑,对傅婴道:
“这件事太大,我做不了主。”
“你跟我家头领说去。”
傅婴听了,不免有些诧异。
“你家头领?”
“你什么时候甘心认别人做头领了?”
说着话,人也转向了唐剑。
通过他们的对话,唐剑也终于想起了傅婴的身份——
这个傅婴,是丹阳太守麾下旧将。
丹阳太守孙翊,被部下妫览和戴员设计杀死。
并且妫览还明目张胆的强占就孙翊的家产妻妾。
孙翊有个夫人徐氏,天姿国色,也很聪明。
妫览早就对她有觊觎之心,如今孙翊已死,妫览便对她说:“你如果不从我,就只有一死。”
徐氏机智,表面上答应,说等戴孝期满就和妫览成亲。
实则暗中联络孙翊旧将孙高、傅婴二人,设计将妫览和戴员引到密室杀死。
为她丈夫报了仇。
这件事传出以后,江东人都称赞徐氏才貌双绝,说她是东吴女丈夫。
原来是这件事!
唐剑明白过来之后,顿时兴奋起来!
先不说做这件事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酬劳。
最重要的是那个传说中天姿国色,又机智过人的小寡妇徐氏,他也是很想见上一见的!
还没等别人有所反应,唐剑便上前两步,对傅婴道:
“傅将军对吧?这个买卖,我们接了!”
“不过……”
唐剑看着傅婴,也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我们要妫览和戴员的全部家产。”
傅婴听完,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唐剑!
眼前这个人,虽然年纪尚轻,但是眼中有淡淡的光华闪烁。
看上去就不像一般人。
他不光一口就答应了诛杀妫览和戴员,甚至还提出了要拿走妫览戴员的全部家产!
妫览强占了孙翊家产,肯定是富得流油。
而戴员身为郡丞,文官之首,恐怕家里的金银钱粮恐怕也是数以万计!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眼光竟然如此毒辣!
能够精准的抓住最有油水的地方,然后开出价码!
傅婴一瞬间突然觉得,这个人绝对能够除掉妫览和戴员二贼。
但是他开出的价码太过昂贵,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
于是,傅婴拱手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唐剑淡淡一笑,道:“在下是锦帆贼甘宁的至交好友,唐剑。”
听到锦帆贼甘宁这个名号,傅婴更加肯定了对方的实力!
于是连忙道:“原来阁下也是甘将军的好友,失敬失敬。”
“不过,你开出的价码太高,我也做不了主,这件事,我还得去跟主母商议。”
唐剑点了点头,表示意料之中。
毕竟妫览的家产绝大多数是从孙翊府上掠夺而来,归属权应该属于孙翊的遗孀徐氏。
戴员死后,这些财富要如何分配,还得徐氏说了算。
毕竟人家还是孙权的弟媳妇,如果她不高兴,告到破虏将军孙权那里,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就请傅将军快去快回,我们只在这里稍候片刻。”
“天黑之前我们就会离开。”
傅婴连忙转身出去。
傅彤让人关好大门,四处安排警戒。
不愧是和甘宁一起混过的人,一切都做得非常专业。
郡守府。
傅婴快步从侧门进来,对着灵堂上方屏风后一个身穿孝服的窈窕身影拱手道:
“参见夫人。”
屏风后的女子听了,微微侧身,问道:
“将军去而复返,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傅婴前后看了看,见周围无人,便上前一步道:
“末将以为,妫览戴员二贼,手握重兵,出入皆带着随从侍卫,图之不易。”
“夫人以身为饵,设诛杀二贼之计,更是以身犯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之。”
“末将唯恐力有不逮,擅自请了甘宁将军的两个好友相助,定可诛杀妫览、戴员二贼!”
听了傅婴的话,屏风后面的倩影沉吟一番,问道:
“成算几何?”
傅婴回答:“成算颇大,那二人之中,有一人叫做傅彤,乃我族中人,此人早年与甘宁纵横江上,颇为勇武,可于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再者,就算他们不成功,对夫人的计划也没有影响,届时夫人再行那以身诱敌之计不迟。”
屏风后沉默了一阵,随即又有柔和的声音传来:
“如此,将军可小心安排。”
傅婴点了点头,又道:“只不过,这二人开价颇高,说是要二贼的全部家产,属下不敢做主,特来请示夫人。”
这次,屏风后的声音没有丝毫迟疑:
“若能杀二贼,为我夫君报仇,区区家产给出去又何妨?”
傅婴听到主母答应,便拱手道:“既如此,末将这便去回复他们,拟定除贼之计。”
屏风后的人影施施然行了一礼,道:“辛苦将军了。”
随后,傅婴很快回到院中,对唐剑道:
“主母已经答应,诸位可以放心去刺杀二贼了。”
唐剑却撇了撇嘴,道:“谁告诉你我们要去刺杀他们了?”
傅婴顿时一愣,然后盯着唐剑问道:
“阁下莫非是在诓我?”
唐剑却摆了摆手,笑道:
“我并不是在诓你,只是你也知道,妫览手握重兵,戴员足不出户,我等纵然能够以一敌百,也很难杀死他们。”
“我是想,假扮成你家主母,邀请他二人赴会,趁机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