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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孙权这才刚刚败回南徐,就听见凌统被围。
他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凌统会被围?
于是他怒而起身问道:
“凌统正在攻打建业,为何会被围?”
传令兵抬头回答:“是山越!山越举兵两万,断了凌统将军的后路,凌统将军数次突围不成,士卒折损大半,情况万分危急,还请主公速速发兵相救!”
孙权听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
他本来还想靠着甘宁凌统夺取了建业,然后再跟唐剑掰一掰手腕。
可是唐剑这次好像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反抗的余地!
先是诈死,骗自己大意出兵。
然后让魏延诈降,骗自己率军深入。
最后将他赚到南徐,然后反戈一击!
又让山越断了凌统后路!
孙权感觉得到,这一次唐剑似乎比上一次更狠了!
想起唐剑头戴远游冠,出现在大旗之下的样子!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志在必得的气势!
孙权就感到一阵无力!
孙权刚想到让甘宁去救援凌统,但是想起来甘宁和凌统是死对头。
原本以为用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想利用他们的争强好胜心理,夺取建业。
可是没想到事出突然,如今凌统被围,甘宁岂会相救?
一旁的诸葛瑾和陆绩两人也不敢说话了。
毕竟让甘宁和凌统争取建业,是诸葛瑾的主意。
而魏延诈降,是陆绩做的担保!
这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是非常害怕,生怕孙权突然想起来是他们的主意,将他们两个杀了泄愤。
“主公!!!”
孙权这边气愤还没平息,又有一传令兵跑来,跪地禀报道:
“启禀主公!陈武将军他……”
“他怎么了?”
孙权连忙追问。
传令兵答:“陈武将军为主公断后,与傅彤交战,已被傅彤与步阐联手斩杀,我军收拢兵马,只剩不到八千人!唐剑汇合军马,约三万余人,离南徐不到五里了!”
孙权听完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似乎有什么尖锐的声音开始鸣叫起来!
然后,他整个人似乎脱力一般摇晃了一下,吕蒙连忙上前扶住。
“主公……”
躺在众人怀中的蒋钦又唤了一声。
孙权连忙又俯身握住蒋钦的手,道:“将军!”
蒋钦摇了摇头,道:“主公且听我一言……南徐……不可守了……”
“今,陈武将军战死,董袭负伤,末将……只怕也命不久矣……”
“主公请速回豫章……再图反攻之计……”
蒋钦说完,旁边所有人也都纷纷跪下道:
“请主公速回豫章,从长计议。”
孙权此时就算再有一万个不甘心,也没有了办法。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那么凭借他的八千败兵,只怕无法与唐剑抗衡。
况且,建业那边,凌统又被设计围住。
眼下唯一能走的路,也就只有一条了。
孙权也无可奈何,只好挥手下令道:
“那便……撤军吧……”
“子明,你去安排。”
吕蒙点头称是,然后就要下去传令撤军。
但是走过蒋钦身边时,却被蒋钦一把扯住披风。
吕蒙回头问道:“蒋将军,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蒋钦忍着疼痛,说道:
“此番……唐剑势大,我军力孤,若让唐剑得知南徐是空城……必然紧追不舍。”
“我愿带五百兵守城,请子明给我留下五百人马……为主公……争取时间……”
包括吕蒙在内,所有人听了蒋钦的话,都不禁动容!
孙权流着泪拜别蒋钦。
然后给他留了五百人马,然后带着残兵败将七千五百人,自西门出,望建业去解救凌统。
陆况到达南徐之后,见蒋钦领兵在城头固守,随后回报唐剑。
唐剑道:“不管孙权在不在南徐,我们的战略重心都是建业。”
“而且,遭逢如此大败,孙权肯定没胆子再待在南徐了,我们要尽快赶到建业,配合傅婴和山越的兵马来一次会战,力争将孙权彻底击败在那里!”
随后,唐剑分出陈肃、步阐三人引五千人围住南徐,让他们自行攻打。
然后引大军向建业进发。
孙权走了两天,快到建业时,让探马前去打探消息。
探子回来报说,山越兵马一团大乱,正在交战。
孙权询问具体情况,探马回报说甘宁率军突袭了山越后方,斩首数千,凌统由此得以突围逃出,现与甘宁合兵一处,击败了山越,但是傅婴又派兵出城交战。
众人听说这个情况,顿时都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孙权便令吕蒙带军马在前,自己和辎重在后,急行军去突袭傅婴,帮助甘宁、凌统夺下建业,为自己打一个栖身之地。
他现在可是稍稍有点理解当年刘备的艰苦了。
而刘备却是在这样的条件和背景下,与曹操战斗了许多年!
这倒是让孙权不得不佩服起来!
随后,孙权又让士兵将辎重都丢弃在路上,并且把装有金钱的箱子打开,让金银和五铢钱散落在地上!
这样一来,只要追击的人贪财,就会乱作一团,可以有效的迟滞他们的追击速度。
孙权刚走一会儿,唐剑就引着骑兵到了。
见前面有士兵下了马正在哄抢,于是唐剑叫来一个亲卫,问道:
“前面什么情况?为何不走了?”
亲卫回答道:“回主公,是孙权将钱粮倾倒在路上,引发了士兵的哄抢。”
唐剑听后,带着亲卫上前,见路上堆满了辎重粮草甚至肉脯和金银都有。
五铢钱更是撒得满地都是,
许多士兵正在疯狂的捡钱、争抢。
唐剑看了看,道:“这是谁的麾下?”
亲卫回答道:“看服装,是季弼先生在吴郡新招的郡兵。”
“要不要全抓起来?”
唐剑听后,摇摇头,道:“让陈矫过来处置吧。”
随后,唐剑让人移开辎重,带着自己的人马从中间走过。
唐剑的部下没有一个人去看那些辎重金银,任凭那些散落的金银被马蹄踢得到处飞溅,也没有人多看一眼!
孙权骑马跑了半晌,来到一个岔路口,到处都是马蹄印,不知该走哪边。
孙权又累又渴,问左右众人道:
“探马可在?孤应该走哪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