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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要我除掉唐剑,收编其部众?”
中军帐内,韩当猛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对面来送信的吕蒙。
吕蒙连忙朝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将军切莫声张,此乃主公之意!”
韩当听到这是孙权的意思,于是缓缓坐了下来,问道:
“据说此人颇有大才,甚至能驳倒孔明,大战之际,如此良才不加以重用,为何反而要杀他?”
吕蒙回答道:
“此人曾是荆州叛将,心思不纯,诡计多端,更是利用驳倒了孔明这件事,召开宴会,做下圈套,想骗取江东各大世家的钱财。”
“主公得知以后,方知此人不可留,故而使我送来书信,密令将军务必将其除之。”
韩当听完之后,陷入沉思。
吕蒙又上前一步,劝道:“此人断不可久留,但是其麾下之军甚是精锐,将军务必要做好这件事!”
韩当这下可犯了难。
以前,他们无论是跟着孙坚或者孙策,他们都只用冲锋陷阵就可以了。
驰骋沙场,快意恩仇,那才叫大丈夫之志。
从来不用做这种违心的脏活儿。
可是如今跟了孙权,却什么脏事儿都要来做,于是心中有些抵触起来:
“既是主公欲杀唐剑,何不在建业便动手?”
吕蒙回答道:“若在建业动手,一来主公会背上一个害贤之名。”
“二来,他麾下的精锐部众也不会这么听话的就来到沙羡。”
“如今,正是除掉唐剑的大好良机,将军万万不可迟疑!”
韩当听完,又陷入两难的境地。
最后,他对吕蒙说道:“并非我不想遵从主公的命令,只是唐剑身边有一个小将,极其勇猛,有他在唐剑身边,只怕不好下手。”
“况且,唐剑麾下的部众只认唐剑,若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我即便是杀了他,他的部下也会哗变。”
“这又该如何是好?”
吕蒙听完以后,也一同陷入沉思。
随后,他突然想起周瑜以军令逼诸葛亮造箭一事。
于是,吕蒙连忙道:“末将思得一计,可以不费刀兵,便可诛杀唐剑,还能收编他的人马!”
韩当听了之后,连忙问道:“何计?”
吕蒙道:“近来大战在即,我军急需招募民夫,挖掘水道、铸造栅栏二十里,以防曹军。”
“但是百姓为躲避战乱,多已逃散,早已征不到民夫。”
“将军可以此为名,令唐剑限期招募民夫青壮,以防曹军,若他办不到,便以违抗军令为名将他斩首。”
“如此依令而行,他的部下也就失去了哗变的正当性,主公那边,也会为将军记一大功!”
韩当思来想去,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派人去请唐剑。
不多时,唐剑带着陆况赶到。
韩当、吕蒙二人都在,但是表现得非常客气。
韩当一路上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只有见到陆况,他才会露出一点好脸色。
怎么今天晚上就换了一副嘴脸了?
还有这个吕蒙,白衣渡江偷袭关羽,说明此人很有心机。
从今天这个氛围来看,唐剑断定这两个土贼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于是,唐剑用眼神示意陆况提高警惕。
然后向韩当拱手道:“不知将军深夜招我过来,所为何事?”
韩当沉吟了一下,正在酝酿该如何开口。
这时吕蒙说话了。
“我来说吧,是这样的,如今我军新到沙羡,刚刚驻防,急需招募一批民夫,挖掘水道,建造栅栏二十里,以拒曹军。”
“韩将军分身不暇,而唐校尉身为副将,理当为韩将军分忧。”
“此乃军中大事,不容推辞。”
唐剑听完之后,扫了吕蒙一眼。
心说这家伙怎么突然跑来给我挖坑?
老子来这里,是来捞油水的,不是来听你们这些傻缺吆三喝五的。
还让我为韩当分忧,招募什么民夫建造二十里栅栏。
这不明摆着刁难人吗?
两边打仗,百姓早跑得差不多了,我上哪儿给你找民夫去?
于是,唐剑淡淡道:“我和你们吴侯,只是雇佣关系,并不隶属于你们吴侯。”
“你这个要求太过无理,容我拒绝。”
吕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唐建明!此地乃是江东!乃我主吴侯的地盘。”
“若非我家主公看中于你,就凭你一个走船保镖的水匪头领,安能坐上校尉之职?”
“今日你若不接,便是违抗军令,依令当斩!”
陆况上前一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吕蒙,道:“你再无礼,我必取你性命!”
吕蒙大怒,拔剑道:“我还怕你不成?来人!”
随着他话音落下,四周奚奚索索进来许多兵卒。
唐剑一看,心说这吕蒙是真的歹毒。
竟然提前埋伏了人手,看来今天这件事,恐怕多半不能善了。
陆况抽剑出鞘,一双鹰眼盯住吕蒙,对唐剑道:
“大人,请先抵挡一阵,属下三合之内杀了这厮,再来护你!”
唐剑听完,只觉得一阵耳鸣口干,心跳加速,浑身突然燥热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在大量分泌肾上腺素,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于是他冲陆况点了点头。
当年陆况一个人对阵江东十二虎将,都能无伤走掉。
今夜只是一个韩当和一个吕蒙,完全不在话下!
唐剑也抽剑在手,左手解下剑鞘作为格挡,眼睛盯着周围,做好了战斗准备。
自从穿越以来,这是他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情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韩当却没有选择帮吕蒙的忙。
而是连忙走到几人中间,做起了和事佬。
因为他知道,如果惹毛了陆况,那么今晚他和吕蒙,一个都走不出这个军帐!
“二位将军,唐校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人在肾上腺素飙升上来的时候,是一下子消不下去的。
包括整个人都精神状态,都几乎处于不可控的边缘!
唐剑尽量压制着起伏的胸膛,眼中战意汹涌,周围小兵见状,都吓得往后退去!
“唐校尉,唐校尉?”
韩当彻底慌了,生怕激怒唐剑,那么他和吕蒙马上就会血溅于此!
于是,为了消除唐剑的警惕,韩当连忙喝令周围的小兵:“你们都我退下!”
一众连忙退了出去,只有吕蒙一个人梗着脖子,站在陆况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