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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目光始终落在怨胎身上,过了一会儿,怨胎从胚胎中下来。
祂对昭昭嘶吼了一声。
“我不阻碍你。”昭昭在脖子上面划动,两道金色的细线被她取了下来,她伸手,金色的丝线飘向了怨胎,“我送你两分气运,天道怜你,万望你珍惜。”
“小怨胎,去吧。”
小怨胎愣住,祂变成厉鬼之后还有理智,这是因为那时正巧处于昭昭和杨宇斗法,并且祂还没有真正的杀人,除了本身的因果,祂并没有延伸出别的因果。
两条金色的丝线飘了过来,小怨胎伸出一双手握住,片刻后,小怨胎庞大的身影消失,一个个胎灵从祂身体中被分了出来。
数不清的胎灵出现,朝昭昭鞠躬后离开。
看着面前的空地,昭昭缓缓坐下打坐闭目。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
清新治本,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心里不断重复清心诀打坐,昭昭慢慢运转修行。
旁边的打闹声不知何时停下了,那些村民开始惨叫。
“这些,不都是参与送葬的那些村民吗?”有人开口,这些人披麻戴孝,现在身上都还穿着麻衣。
这些人正疯狂地挠着自己身上的皮肉,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痛苦的将他们的皮肉剥开,而后又裹上麻布之后,再度撕开!
“他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后退,就在方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胎灵。
祂们正在笑着撕扯村民身上的皮肉。
“给怨胎送葬,还披麻戴孝……”有人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后退一步。
张维明神色惶然,但谁也躲不过!
“你是在助纣为虐啊!”张维明看向昭昭,“我们用女人肚子赚钱怎么了!这钱难道不也是干干净净的吗!”
“我们不靠这个,我们怎么活!出去打工一年还比不上人家吃的一顿饭!”
“我们养鱼养虾,最后卖出去两三万块钱,治病都不够!”
“凭什么那些人高高在上,穿金戴银!”
“就我们这些人命苦,面朝黄土背朝天!”
“我们错了吗!”
“没有!”
“没有!”他神色癫狂的朝昭昭冲过去,昭昭执起桃木剑点在他的喉间,“那祂们呢?那些怨胎又做错了什么?”
张维明无法回答。
“那是谁的错?”
他伸手抠向自己的脸,划出道道血痕,嘴里疯狂呢喃,“那是谁的错!”
“那是谁的错?”
“告诉我!那是谁的错?!”
人比鬼疯魔,眼前的视线突然被人挡住。昭昭伸手拉开,就看见容珩有些青紫的脸。是刚刚打架的时候被人揍的。
“舅舅。”
容珩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头,“累不累?饿不饿?舅舅给你做饭。”
“好呀。”昭昭点头,她今天确实有些累了。
容珩带着昭昭走进小院,跪坐在门口的婆婆看向昭昭,“为什么我没事?!为什么我没事?!”
她脸上松垮的皮肉抖动起来,神情惶惶中又带着几分憎恶。她伸手要来抓昭昭,被容珩挡了去。
“有因有果,这是我做的恶!我做下的恶!”婆婆不依不饶,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那你就等着祂们来找你不就行了?”程铭走过来拦下婆婆,而后看向容珩,“你带着昭昭先去休息。”
“对,别管外面的这些事儿了。”这会儿工作人员都走了进来,他们都有些疲惫。
“这事情终于结束了。”
“是啊,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吧,这鬼地方真的是一次都不想来了。”
“幸好这次有昭昭。”
众人都在说这个事情,“谁也想不到这是代孕村啊。”
“就是啊,代孕犯法呀!”
“太可怕了……”
“……”
结束了吗?
昭昭看向天空,有需求,所以有人才会为了利益给这些人提供需求。
这一份罪恶,卖方有,买方也有。
——————
整个洛宁村的人都发出了惨叫声,唯一能被幸免的,要么是真没有参与进来过,要么就是在忐忑不安地等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待在楼上的丽娟听得心慌,她躺在床上,伸手捂住耳朵,当自己没有听见这些。
没人告诉她这是错的。
从来没有!
为什么这事儿是错的?
为什么?
洛宁村外,一群人待在外面,正神色凝重地看着里面。刚才里面有大量胎灵飞出,其身上带着浓厚的怨气。他们本想阻拦,但却发现这些胎灵身上蕴含着浓厚的因果,甚至身上竟然还有那么点气运。
“不能动手。”站在最前面的人开口,他年纪不大,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岁。他也是本次任务的主导人,任子康。
“这鬼域要散开了,有高人解域。”任子康转身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而后看向另一边身穿警服的警员,“这边的事情便交予我们,各位有事情可以先去忙别的,等我们能进去,恐怕要到晚上了。”
“没事,我们在这等着就好。”这边派出所派了两个民警过来查看情况,到了之后两人看着面前的村口死活进不去,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料。
还没想着将这个事情上报,就有看见了一行人过来,两人还没有对他们进行阻拦,就看见他们出示了证件。
国安特殊处。
虽然这个机构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过,但上面的国徽和他们局长打过来的电话做不得假。
将这边的事情据实相告过后,面前几人的神色没有丝毫慌乱,直到那些胎灵的出现。
“这地方,怎么会有数量如此众多的胎灵?”
任子康看向那两个民警,“这村子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情,你们知道吗?”
两个民警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大概的事情是肯定知道的,只是这个事情说出来就有些太难堪了。
“你们不说,等会儿我们进去也会知道的。”任子康好脾气提醒。
沉默半晌,在阳光底下,两个民警犹豫许久出声,“是代孕。”
任子康眉头皱起,其余人也皱紧了眉头。
“这个事情已经很久了。”其中一个民警说出来后变得轻松了许多,“这事情我们想管,但人家说是自己怀的,再加上我俩这个身份,也轮不上我们说话。”
由来已久,这里面没有上面的人出手掩盖,又怎么能隐藏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