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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第一次……
两人零距离碰触的刹那,俞芷衿明显地感觉到,傅予蜃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他像是原本打算只碰她一下敷衍了事,却在这一刻遭遇了什么意外,而停住了。
隔得这么近,两人都睁着眼。
俞芷衿甚至能看到他眼中,好似蓦然蒙上了一层薄雾,原本注视她的瞳光,像被石子投碎的水面,涣散开不成型的波纹。
他不动,俞芷衿可以动。
她双手碰到他胸口,打算将他推开。
可是手上用力的那一瞬间,肩上忽然一阵剧痛。
傅予蜃抓紧了她,像要捏碎她骨头似的,蓦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突兀和莽撞得俞芷衿都呆住了。
稍加推拒,换来的是他手上力道的加重, 和没有章法的胡搅瞎闯。
……
相隔一夜。
傅予蜃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股熟悉又飘渺的香气,先前因它而引发的种种反常,也如同幻象一般无踪无影。
可是现在……
当它再度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时候,他只想即刻紧紧抓住它。
他本能地去探究,仿佛越是深入越是清晰地感知到了什么……
耳边似乎传来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傅予蜃,你放过我……求求你……】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不要……】
碎片一样的声音,混着凄泫微细的哭声,像炽热的钩子,搅得他浑身火星乱溅。
不够……
他知道得还不够多……
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他需要做点什么让真相更清楚一点……
他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怎么继续,可是……
突然间,舌尖上传来刺痛。
傅予蜃猛地从混沌而柔软的虚无中清醒了过来。
重复光明,他看到了眼前一脸震愕的俞芷衿。
嘴里有铁锈味,余留着一丝丝麻,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甜。
刚刚,是她咬了他。
此刻的俞芷衿,仿佛被猎人追狠了的小鹿,有些喘,脸颊微红,一双乌黑的瞳子里装满了诧异、慌乱、不知所措……还有些许湿漉漉的羞怯。
太过真实、没有任何情绪掩饰的一张脸,竟冲击得傅予蜃也怔忪了片刻。
他没有记错,他这只是第二次见俞芷衿。
是陌生人,绝对的陌生人。
可是熟悉却混乱的感知,再度像汹涌海潮一般拍上他的心岸。
傅予蜃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杂乱得像被暴雨砸击的湖面。
他沉了脸。
这个女人……
松开俞芷衿的肩膀,他再度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朝宴会厅外快步走去。
大门重重关上了,只剩下现场一众大眼瞪小眼的至爱亲朋。
“那个……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傅老夫人脑速转出火花,
“我们予蜃特别特别喜欢芷衿,所以呀,从头到尾都要给她制造浪漫惊喜!来来来,年轻人去快乐他们的,我们这些过来人为他们举杯,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
“啊……”
婚纱实在太过繁复,傅予蜃的脚步又太快。
俞芷衿不小心被绊倒,直接往前一栽,跪坐下去。
她干脆坐到厚厚的裙摆上,不打算起来了。
傅予蜃回头,目光从她头顶落下去……
两秒后,他捏住俞芷衿的下颌,逼她抬头。
“你说,五年半前在湖纱巷,第一次见到我?”他问,脸色是阴冷的。
俞芷衿张口,却只发出了一点单音:“嗯……”
嘴角有些疼。
刚刚她咬他之前,他就已经率先咬破了她的唇。
傅予蜃看着眼前的女人,她面色有些苍白,星墨点点的一双瞳子,似明亮似懵懂。
倒是一双红唇异常醒目,口红在唇边晕染出模糊的痕迹,唇角那一处,拖着一尾旖旎的红。
她坐在婚纱上,像从一朵雪绒花里开出来似的。
娇嫩、欲滴、饱满……
“你知道骗我的代价,”傅予蜃眸底是看不清的墨雾,像一只躲在阴影里的暗兽,“我会去查……到时候,希望你像你标榜得这么诚实。”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俞芷衿低下头,心里还没盘升起其他念头。
就听到有节律的脚步声又去而复返。
一件衣服从天而降,连同充满男性力量的气息,将她连头都罩得严严实实。
她听到傅予蜃几乎咬牙切齿地声音:“穿上!”
扯下那件绸黑色的外套,俞芷衿看看傅予蜃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
这才发现婚纱的后背大约是裂开了,身前早就松垮垮地半掉不掉,但凡她不小心站起来,整件婚纱就会坠地……
届时,可就真尴尬了。
“芷衿,芷衿你怎么坐这里?”
因为不放心,外公和妈妈还是追出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傅老夫人。
俞芷衿连忙裹紧了宽大的外套:“我刚刚婚纱坏了,差点垮掉。”
“傅予蜃呢?”顾老爷子面色不虞。
“还用说?肯定是给芷衿叫人去了。”傅老夫人嘴比脑子还快,“这孩子,钢铁直男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找哪儿去了,幸好还把衣服给芷衿披着,来来来,我们先走,别管他了……”
俞芷衿:“……”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傅老夫人活得这么累。
在总统套房里换好衣服,俞芷衿走出来,就见傅老夫人花开两朵,和外公妈妈聊得和乐融融。
“芷衿啊,你和傅予蜃的事,怎么不和我们明说呢?”顾汣芸脸上带着笑,“妈妈和外公又不是老古董,不会骂你的。”
“嗯,”顾老爷子点头,“还是你傅奶奶办事周道,要是由着你们年轻人胡来,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傅老夫人干咳两声,不敢看俞芷衿的眼睛:“芷衿啊,奶奶、奶奶没有遵守约定,把你和予蜃的事都说了,你、你不会怪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