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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温度,随着俞芷衿这句话,陡然降了下去。
包厢里,刹那间静得只剩铁板上油脂爆炸的滋滋声。
半晌,傅予蜃才压着声音,看着俞芷衿道:“在得寸进尺上,你可以在我这里排得上前三。”
没有直接到第一,看样子这把尺子还不够长。
“我只说自己的心里话,”俞芷衿别开头,“心里话未必都是好听的,但它起码真实。”
“之前不是只要我一句话?”傅予蜃讽刺。
真把条件摆她面前,她就狮子大张口。
“现在还想要一条人命?”他靠在桌边冷笑,“人命在我这不值钱,但我也不是批发商。”
“别人的命不值钱,但卢晓霜的值钱,对吧。”俞芷衿问。
四周再度一静。
俞芷衿没有看到,后面的崇明,额上都渗出了汗珠,眼神也变得略微惊恐。
跟了傅予蜃三四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这样对傅少说话,还能全胳膊全腿的坐在他面前。
俞芷衿当然知道这样的态度意味着什么样的危险。
但她仿佛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自我放逐。
“傅予蜃,爱情都是唯一的,是排他的,是有强烈的占有欲的,这五年,我一直在悄悄关注着和你相关的一切,我知道,卢晓霜是你身边唯一的女人,你对她一直……”
“没有的东西,谈什么唯一排他占有?”傅予蜃骤然打断了俞芷衿。
爱情?
他和她之间有这东西吗?
“我有就行了,我对你有还不够吗?”俞芷衿孤注一掷般的拔高了声音。
“你真的喜欢我?”傅予蜃突然抓住了俞芷衿肩膀,把她拉到了自己眼前,他目光阴沉地、一厘一毫地审视着她的眸子,“我怎么没觉得你有多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该听他的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让她签个协议,话也这么多。
她不像是喜欢他,反倒是像在坐地起价。
“你说的那种不是喜欢,是恋爱脑。”俞芷衿肩膀被傅予蜃捏得生疼,她忍着皱眉,
“我不想做一个恋爱脑,就算爱你百分之九十九,也要留百分之一来爱自己,否则如果我没有你的话,就连一点自我都没有了。这是我最后的坚守。”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泪滴落在了傅予蜃的手背上,温热的,却仿佛带着烫人的温度,令他的心里都升起了一瞬间的瑟缩。
转而间,又化作怒气与烦躁反弹回来。
“你觉得在我面前哭有用?想让我心软,可怜你?”他抬手,不耐烦地把她流到下颌的一滴泪擦掉,动作粗暴。
指腹上湿濡的感觉更添他心烦意乱。
“要哭滚出去哭!”他把她一推。
俞芷衿一秒也不停,直接起身,抓起包拭着泪冲了出去。
妈的,终于放开她了。
再呆下去,她的肩膀都要被他捏成粉碎性骨折了。
他以为她想哭?
生理性眼泪听说过没有?
他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一级手上的力度,铁人都受不了好吧!
还没来得及揉一揉肩膀,特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外公打过来的!
俞芷衿连忙接了起来:“外公……”
“芷衿,你现在方不方便到公司来。”顾老爷子的声音严肃而低沉,“所有股东现在都在,你那个不成器的爹他……”
“我知道。”对于外公,俞芷衿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昨晚上准备算计我,被傅予蜃知道了。”
现在这样的下场,实在死得其所。
顾老爷子在电话那边长长叹了口气。
“你丈夫虽然下手有点狠了,但能这样护着你,外公也算放心了……”
俞芷衿动了动酸痛的肩:“……我马上过来。”
走出海宴,正是黎明前最黑的天。
寂静的长长的街道空旷得没有一点声音。
俞芷衿正要拿出手机,看能不能叫一辆车,突然听到跑车发动机的轰鸣由远及近。
一辆骚包的橙色法拉利停到了她面前。
“姐!去哪儿呢?要不要我送你?”车窗降下来,孟炬煊露出一张笑得过分热情的脸。
嫂子不让叫,一声姐总不会出错。
虽然,俞芷衿比他还小两岁。
俞芷衿并不忸怩:“我要去顾氏,你有事忙就算了。”
不忙就搭她一程,她不客气。
“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孟炬煊人在江湖漂,全凭嘴上浪,他拐了拐副驾驶的人,“你先下,我送了我姐回来找你。”
俞芷衿这才看到,副驾驶上还坐了一位美女。
原来人家是一对儿。
她正想说算了她还是自己打车。
美女却已经干脆利落地下了车,对孟炬煊甩了个飞吻:“你说话算话,人家在这里等你回来哦。”
紧接着,还对俞芷衿笑了笑,“姐,您快来坐。”
俞芷衿……只能回之以大方一笑。
……
大厨将金枪鱼骨架都剔到发光。
傅予蜃终于放下了手机:“出去看看,她哭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