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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秦老夫人皱起眉:
“既然无事,还站在这干什么,你们都告退吧!”
下一秒,陈宜司带着人走进来:
“哟,你们都在呢!今日我是来结银子的,还有其他人好像也说你们秦家欠了他们的银子,也是一起过来的,你们看谁主事?”
秦楚楚觉得来者不善,第一个急眼:
“休想动我们家的银子!我们秦家可不欠你们银子!”
这匣子里面的钱可是她的嫁妆!
除却要给苏绾绾的聘礼,其余应该全是她的,可不能动。
可话刚一说出口,秦楚楚就有些后悔,这话说的有些急,把她想要这笔银子的心思表露无遗,瞬间秦淮和秦夫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秦楚楚赶忙解释了一句:
“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奇怪你们来结什么帐?我们秦家从来没有欠人家银子的习惯!”
不管怎么说,总之要花到这匣子里面的银子,她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苏子衿似笑非笑:
“没有欠人银子的习惯,那姑姑是次次买衣裳逛银楼都现场结账吗?”
“你……”
秦家人不管出去干什么,挂的都是苏子衿的帐,过后用那三间铺子的钱抵上。
这笔钱向来都是一个季度到公中结一次。
平日里秦楚楚从没有操心过这方面的问题。
陈宜司笑着:
“看来这府里少夫人还算是个聪明人,我今日过来是要我们湖心小船的帐,那一日你们秦家的人在我船上苟且,伤了我们酒楼的名声,
推我落水又伤了我的身体,后面我看大夫用药都花了不少银子,这是我到京兆府尹开具的赔偿单子,一共是一万八千五百二十一两。”
秦夫人大为震惊:
“什么?”
她刚震惊完。
张若晴也是来要钱的:
“楚楚姐姐,恭喜你加入我们京城千金会,这入会的银子一共是八千两,你今日怎么走的这么着急?连银子都忘了付?”
那匣子里秦楚楚还没看一眼呢,闻言急的直跳脚:
“什么会!要八千两银子?这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若晴笑眯眯的:
“接到我请帖的都是京城里有名的千金,为了显示众位千金的品德,故而每人入会都要收取八千两银子送到灾区作为粥棚的资金,
怎么没人跟楚楚姐姐说吗?我还以为楚楚姐姐很愿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品德,故而今日才盛装出席的,故而还想灾区的孩子们有福了!”
一番话说下来,秦楚楚若是不给这笔银子,就是没品德!
还想要赖账。
秦楚楚感觉天都塌了。
京城万乐楼的钱掌柜又出来道:
“前几日你们侯府的秦夯少爷来我们万乐楼吃酒,我就将他拦住过一次,说侯府已经有三个多月未曾清账,让来一次我们楼里,
只可惜我说完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过!实在是让我失望!侯府需要请酒打通人脉,我们酒楼也需要银子采买食材,
七年前,我答应你们可以挂秦少夫人的帐,也是看在秦少夫人的信誉上,可秦少夫人不在京城,你们竟然如此赖账,
实在是不像样,这账单里一共是九千八百四十二两银子,劳烦秦老夫人看在我们小本经营不容易,把帐结一下,以后就不挂了!”
秦家上下:“……”
除了万乐楼的钱掌柜,还有金楼的江掌柜、布庄的李掌柜,菜市的王麻子……
大数目小数目一番帐报下来,秦家总共要付给她们八万三千两四十二两九钱。
没有任何抹零。
因为!!
小本生意这还要扣他们的银子,实在是不像话。
秦老夫人听到这个数字,那颗见过大风大浪的心颤了颤:
“那个,几位我们府上现在没有这么多银子,要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钱掌柜就环顾四周,最后看着临关候府的牌匾:
“我看你们秦家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块牌匾,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
这块牌匾是先帝所赐,乃已逝的书法大仙所写,是秦家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也象征着秦家的荣辱。
当年秦家最艰难的时候,秦老夫人哪怕把女儿卖了也要保住这块牌匾。
如今又怎么可能看着钱掌柜摘匾。
激动到甚至从凳子上起来抓着钱掌柜的衣袖:
“钱掌柜的,我只是说暂时没这么多银子,我又没说不去凑钱,你不能摘我们家的匾!!”
钱掌柜的被拖了这么久的帐,面色凶神恶煞:
“那秦老夫人还是快快拿银子吧!”
秦老夫人也舍不得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银子,心中顿时有了计较,她转头慈祥的看着苏子衿道:
“子衿,要不然这帐你先给了,淮儿是官身,不能沾上这种银子帐,等过年了,祖母一起把钱给你。”
听到秦老夫人这般说,秦楚楚眼前瞬间一亮:
“对呀!子衿,你也是秦家的人,这笔钱就你来先出了,我母亲慢慢的会给你的!”
秦夫人记恨苏子衿戳穿她,勾了勾嘴唇:
“苏氏,你现在可还是淮儿的正妻,不能这般小家子气,这也没多大事,平白让人看我们秦家的笑话。 ”
秦淮虽没有说话,可肃穆的眼神显然也觉得应该苏子衿来出这笔银子。
秦老夫人等了许久,都未曾等来苏子衿说一句话,她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道:
“子衿,如今就连这点小事你都要我来操心了么?”
在秦家人或责备或愤怒的目光中,
苏子衿施施然站在要账的人之中说了一句:
“我也是来要钱的,欠我的八万两银子什么时候还上?今日你们把我的钱也一起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