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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廉在林法医简单叙述完之后专门去看了看田春海还没完全**的尸体。
大部分腐肉都已经被处理掉,留下的是相对还算完整的部分,中刀的胸口就在这个范围,虽然已经高度**,但还能看出胸口处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巨大且腐烂的刀口。
很显然,这就是林法医说得那个致命伤。
“这手法确实不高明,”唐华憋了一口气凑近了一些,又很快闪开,“但是他把人皮 蒙在雕刻的傩戏面具上有上色的技术很好,岳哥说这张脸皮剥的非常完整纤薄。”
杀人的手法和剥皮的手法完全不匹配,甚至可以说杀人的很可能是个第一次对人动手的,而剥皮的手里至少有几条人命。
“你们的意思是不止一个凶手?”林法医听出唐华话里的意思,“这种猜测的确合理,而且我还能确认一件事,死者在死前遭受过虐待和长期捆绑,手腕和脚踝部分残存的腐肉中提取出了麻绳的碎屑,已经送到技术科那边去了。”
岑廉的目光从田春海身上挪开。
“想要在案发现场那种环境制服一个壮年男性,一个人确实不够,”他仔细观察着田春海的尸体,“你们看他死后**比较严重的地方,主要是在尸体的四肢和部分躯干,这有些不太合理。”
林法医听到岑廉这么说,立刻接着说了下去。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二个消息,我们现在看到的尸体,实际上是二次葬。”
二次葬,意味着死者在已经被埋葬过一次的情况下再次被埋葬,一般多见于迁坟,很少有凶杀案的凶手会对受害者的尸体进行转移,除非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这么说我有点想起来了,今天咱们在山上看到的油漆痕迹感觉也不像是五个月前的,”唐华回想着在山上时看到的情况,“难不成凶手先杀了田春海把他脸部的皮肤取下来制作成了傩面,又在一段时间之后才把他埋葬了?”
这听起来好像也有些奇怪。
“难怪这个案子会被滇省警方送去全国性质的交流会,的确疑点重重。”林法医重新看向尸体,“昆虫的培养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只能确认死亡时间大致是在四到五个月,埋葬时间还要看后续的检验结果。”
岑廉点头,四到五个月,意味着死亡时间和田春海失踪的时间对得上,如果下葬时间存在问题,那么或许会成为一个新的突破口。
“林姐辛苦了,你现在下班吗?”岑廉问。
“还有几个检验结果要等,今天晚上就呆在这了,”林法医指了指她拉过来放在解剖室外面的行李箱,“我一会儿去隔壁另外一间干净的解剖室睡。”
唐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所以,你们法医真的都喜欢睡解剖台吗?”
林湘绮一阵无语,“我是跟我的腰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没事干会喜欢睡在钢板上吗!”
唐华讪讪的闭嘴。
“我不排除有同行确实有这方面爱好,但大部分法医没事干不会去睡解剖台,除非是工作到半夜没地方住或者需要通宵等报告。”她说完就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唐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又刻板印象了。”
“刻板印象……”岑廉若有所思,他们对杀人这件事,是不是也存在一些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