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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武的手上满是鲜血。
我看着下面那一堆蜈蚣,在那件嫁衣上面钻来钻去,急忙丢了那件红色嫁衣,生怕蜈蚣会顺着爬到我的手上。
就在杨雪绒倒下去的时候,她的污血突然溅到那两个纸人身上。
却见着顾玄武猛地后退了一步,一只巨大的蜈蚣从杨雪绒的身下钻了出来。
那蜈蚣身上的触角很多,密密麻麻地,它趁着顾玄武被弹开的时候,一溜烟朝着窗户去。
“你拿着这个,带他去家里后院待着,不管谁来敲门,都不要开,哪怕是我。”
顾玄武嘱咐道,他说一定要熬到天亮。
杨雪绒逃了,他一定要除掉那条蜈蚣,不然的话,今晚的事情就会败露,他说可能是杨雪绒的奶奶识破了什么,这是阴阳之法,借助蜈蚣想要逃跑。
我点头,顾玄武便翻窗出去。
我忙伸手,去拽陆晋深,他个子很高,瘦瘦的,可终究是个男人,重的很。
就在我艰难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陆晋深猛地吐出一口污血,血块很多,有些黑漆漆的东西。
他的眼眸微微转动,睁眼的时候,伸手抓了我的衣服。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陆晋深的眸子变得澄澈,不再像以前那样呆滞,他看着满床的鲜血,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没有让他再说下去,急忙攥着他的手,拉扯着他往祠堂外面去。
夜很深,村子里特别的安静,看着那些扬起的红灯笼,还在夜色之下摇曳,特别有种渗人的感觉。
“你别多问什么,先跟我走,走了之后我便告诉你。”我轻声道,陆晋深说他想起来了,我是顾先生家里的那个姑娘。
他被我攥在手里,我很着急,生怕遇上什么人,一路狂奔回了顾家宅院。
我二话没说,带他去了后院。
陆晋深一脸惊恐,他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屋子里的血是不是我的。
我摇头,陆晋深忽而抓着我的手,他手心里全然都是冷汗,他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说他很心慌。
他问我:“小川在哪里,傅洛他们人呢,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在杨家村,你记忆里的事情都没有错,祁小川和傅洛,她们都不幸……”
“不可能的!”陆晋深嘶吼,他忽而跪倒在地,抱头痛哭,他不是记不起事情来,他只是忘记自己被杨雪绒控制,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陆晋深依旧知道地很清楚。
他跪在那儿,瑟瑟的背影让人心疼:“不可能的,她说过,等到毕业就会嫁给我的。”
他哭得让人心疼,犹如攥紧我的心脏一样。
我止不住哽咽,伸手拍拍陆晋深的肩膀:“祁小川临死之前,托我跟你说一声,希望你可以帮着她,再去西池看一趟你们来不及看得日出。”
“不……不……不会的。”陆晋深哭得悲情,他猛地抬头看我,问我小川现在在哪里,她的骸骨在哪里。
我坐在椅子上,把这些天发生的细节通通告诉给陆晋深。
他攥紧双手,说为什么会是杨雪绒,他说好好的一场毕业之旅,竟然成了这样。
陆晋深起身,他摸着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