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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趁葛馨宁不备,从她手中将那个绣着石榴花的香包夺了过来,随手丢进了火盆里。
“喂,你……”葛馨宁看着那精致的针线瞬间化为乌有,不禁有些心疼。
韩五忙拥住她,笑道:“夫人,咱们家不缺这点东西,你不用作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葛馨宁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才不是稀罕那点东西,我是稀罕你的‘多子多福’!”
“为夫倒确实想要多子多福,只是夫人这身子……唉,我看‘多子多福’是没多大希望了,我还是先把夫人养好再说吧!”韩五看看葛馨宁瘦弱的小身板,“啧啧”叹了两声,摇了摇头。
葛馨宁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谁知韩五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夫人刚进门那天,兰姑就说这身板怕是要耗费不少粮食,如今看来,竟被她不幸而言中——耗费了那么多粮食,怎么反而越来越瘦了呢?摸一把全是骨头……”
葛馨宁越听越气,忍不住怒道:“你嫌我瘦,尽可以找别人摸去;你嫌我身子不好,尽可以找别人陪你‘多子多福’去,何必要在我这儿费那么多心思、受那么多委屈!”
韩五闻言顿时黑了脸:“难道你还想把我让给别人不成?”
“你又不是我的!”葛馨宁闷闷地道。
韩五黑着脸,一把将她按在软榻上,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咬牙切齿:“我不是你的?蠢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不是一直说我没有嘛……”葛馨宁小声嘀咕道。
韩五听见了,气得几乎要磨牙。
葛馨宁见他脸色难看,只得低下头,却努力地瞪大眼睛,不敢错过他的每一丝表情。
韩五恨声道:“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没良心的女人!我心里待你如何,你真的不知道吗?宁儿,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葛馨宁见他说得郑重,心下不禁有些乱。
她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明明是他在折磨她好不好!
这个人还真会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葛馨宁在心里暗暗地抱怨着。
可是看到韩五恼怒的神色,她又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虽然她不会承认自己折磨过韩五,可是她却也知道,韩五不知多少次为她破例、不知多少次为她放低自己容忍的底线了!
换了是别人在他的面前放肆,只怕不知死过多少次——可是这些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对这个有趣的“玩具”格外珍惜?
葛馨宁硬起心肠、板起面孔,冷声道:“你待我自然极好……我正要对你说,你其实不必这样用心对待一个玩物,毕竟,玩物通常不懂事,容易恃宠而骄的。”
“玩物?”韩五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气得脸色发白,却偏偏不能朝葛馨宁发怒。
他恨急了葛馨宁的态度:倔强、冷漠、自以为是……
他真想劈头盖脸地骂她一顿,迫她丢掉这个可笑的想法。可是,“玩物”这个身份,最初不正是他自己赋予她的吗?
是他自己当面说过她只是个玩物,如今她只不过是接受了这个身份、然后用这个身份来跟他说话罢了!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忍受这样的说法了。
她早已不是玩物——确切地说,他何曾将她当做玩物?最初那样对她说,不过是因为他舍不得放她走,又不肯丢下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看着葛馨宁倔强的眼神,韩五心下愈怒,忍不住俯下身去,将惊恐万状的葛馨宁压在了软榻上:“你何曾见过有这样放肆的玩物?宁儿,你已将我的胸口这里挖走了一块,居然还要自称‘玩物’你将我的心置于何地?”
葛馨宁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连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他说,她将他的胸口挖走了一块?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是她期望的那个意思吗?
葛馨宁一时百感交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心和所有的憎恨,其实都只是因为不确定他的心意而已。
刚才他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他的心中有她?
葛馨宁心中百感交集,一时居然怔住了。
韩五看到她不敢置信的神情,忽然明白了她的担忧,心下不禁深感愧疚。
他早该想到,孤苦如她,最想要的唯有一点点被宠爱被眷顾的感觉而已。
如果他能早些告诉她,事情或许便不是这样了吧?
韩五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自己的心意完全告诉她。
可是,他努力了很久,每次话到嘴边,却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表达过心情的原因,韩五忽然发现,“喜欢”两个字,对他来说似乎有千斤重,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别扭了许久之后,韩五只得退而求其次,郑重地说了一句:“宁儿,你……放心。”
他知道她在担忧的是什么,这会儿告诉她“放心”,她会明白他的意思吧?
果见葛馨宁神色郑重起来,脸上神情似喜似悲。
韩五轻抚她的腮边,叹道:“先前,我实在错过了太多,也伤了你太多……宁儿,我该如何才能补偿你……”
葛馨宁被困在他的胸膛和软榻之间,听着他一声声自责、一声声企盼,不禁感到耳根发热、心里乱成一团,却是半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咳咳……”房中响起一声佯咳,葛馨宁忽想起这是在卧房之外,一举一动都能被外人看到,一时闹了个手足无措。
韩五的神色却极从容淡然。他缓缓坐直了身子,替葛馨宁将衣衫和发丝拢好,冷声向来人问:“你来做什么?”
秦相公叹了一声,无奈道:“今晚宫宴,小皇帝特地下旨,要你携同夫人前往。”
韩五冷冷地道:“跟他说,夫人身体不适,我要在家照顾,我们都不去了。”
秦相公闻言忍不住跺脚:“原本确实是打算这样回的,可是小皇帝千叮万嘱,还说宅子里近来不太平,希望五爷三思……”
秦相公越说越小声,韩五却已冷笑起来:“他是想告诉我,如果宁儿不去宫中,他就有本事让她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