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葛馨宁闻言勃然变色,瞪着齐思贤,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韩五却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似的,语气平淡地道:“我从不养猫。”
齐思贤碰了个软钉子,只得讪讪地一笑,又转向太后:“昨儿雪姑娘说,姑母有差事要叫侄儿去做,不知是什么差事?”
太后脸上的笑容淡了,神色似乎有些犹疑,过了许久才摇头叹道:“并没有什么差事,我不过是想叫你过来,跟我说说话罢了——你父亲身体可还好吗?”
葛馨宁听见问到了尚书府的家事,便想着回避,无奈太后始终牵着她的手,想走也走不了,一时难免尴尬。
在旁听着他们姑侄谈笑风生,实在并不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
小太监进来回说今日午后刑部要审问汝阳王的一个幕僚,只怕会有所发现。韩五迟疑了一下,不放心地看向葛馨宁。
太后见状便笑道:“你尽管忙你的去,你媳妇在我这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怕我吃了她不成?”
韩五并未答话,也没有向葛馨宁道别,只无声地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葛馨宁目送他出去,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太后依旧紧握着她的手,慈祥地笑着:“他的差事多,勤政殿、上书房,如今又添了个刑部大堂……出去一整天也是常有的事,你这会儿急也没有用,不如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坐着陪我这个老婆子吧!”
葛馨宁只得陪笑:“只怕太后嫌我烦呢!”
太后尚未答话,齐思贤已抢着道:“夫人多虑了,太后怎么会嫌你烦呢?上次我来的时候,太后还说盼着她侄媳妇像您一样聪明懂事呢!”
葛馨宁看着他轻佻的笑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半晌才忍住怒骂的冲动,语气僵硬地道:“太后的两位内侄不是都已经成亲了么?”
齐思贤拍着大腿道:“正是啊!我大嫂是富商之女,虽说自幼养尊处优,却毕竟少了几分书卷之气;我那个夫人更是不堪,生在书香世家,却只懂得些柴米油盐的俗事,实在……唉,若能娶到夫人这样聪慧灵秀的女子,那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葛馨宁冷笑道:“也未必是修了福分,或许是前世造了太多孽呢!”
齐思贤掩口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韩总管的前世一定是积了不少阴德的,只是来生嘛……”
葛馨宁越听越是烦闷,忍不住站起身来,语气生硬地道:“太后恕罪,奴婢病体未痊,不堪作陪,请太后恩准奴婢回昭阳宫歇息,明日再来请安。”
太后笑容不变,握着她的手也依然没有放开:“既然身子不适,何必要回昭阳宫那么远?寿康宫有的是地方给你休息,养足精神再回去也不迟——月儿,你带宁姑娘下去休息吧!”
葛馨宁听见“宁姑娘”这个称呼,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是在说她。
太后并不知道她的姓氏,称她为“宁儿”并不会错。可是……宁姑娘?
已经很久不会有人称她为“姑娘”了。她又不是未嫁的女孩子——太后怎会连这个都搞错?
没等她想明白,已有一个清秀的小宫女走了进来,向她盈盈福身:“姑娘请随我来。”
“姑娘”是一个好称呼,葛馨宁此时却觉得分外刺耳。
但毕竟是太后的吩咐,她不敢多言,只得顺从地跟着退了下去。
被唤作“月儿”的小宫女态度倒是颇为恭敬,将葛馨宁带到一处偏殿,抢着替她铺好了被褥,请她歇下,又叫小太监过来点火盆。
葛馨宁违拗不得,只得勉强躺下,心里却是完全不得安宁的。
太后待她的态度一直很亲切。但或许正是因为太亲切了,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吧?
她是齐家人,是齐思贤的姑母——仅凭这一点,已注定了她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的了。
眼下这样的平静,能维持多久呢?
月儿将帐子放了下来,葛馨宁在帐中坐起身,看着月白色帐子上绣的花鸟草虫发呆。
过了一会儿,门帘子响了几下,葛馨宁以为是小宫女们进出,便没有留意。
谁知随后又是一阵门响,竟似乎是拉上门闩的声音。
葛馨宁诧异地从帐中探出头来查看,却见齐思贤正转过身,含笑向内室走了进来。
葛馨宁大吃一惊,忙跳下床来,冷声道:“齐二公子似乎走错房间了?”
齐思贤笑道:“怎么会呢?我每次到姑母这里来,总要在这间屋子里歇一阵的,倒是夫人你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是特地在这里等我的么?”
葛馨宁并不打算费心思与他争辩。
幸而进来的时候因为心中不宁,她并没有脱外衫,此时匆忙穿上鞋子,也便可以出门了。
只是,在齐思贤的眼皮底下逃走,谈何容易?
葛馨宁刚走出两步,齐思贤便狠狠地攥住了她的手臂:“宁儿姑娘,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葛馨宁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甩脱那只脏手,倒累得自己手臂酸痛,气喘吁吁。
齐思贤见状笑得更加得意了:“你还是省点儿力气一会儿再用吧,这一次,你逃不掉的。”
葛馨宁竭力想维持平静,却还是禁不住心慌意乱。
短暂的思索之后,她已经明白,这件事绝不可能是齐思贤一个人的主意。
这么说,太后果然是要害她?
为什么?是为了要惩戒韩五,还是单纯地为了帮齐思贤?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有了太后插手,事情都比先前复杂得多了!
葛馨宁勉强稳住心神,冷笑道:“你说得没错,落到你的手里,我确实没有本事逃掉——只不过,你确定你有本事从我夫君的手里逃掉?”
齐思贤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后依旧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你父君?你说的是韩五那个狗奴才?他一个阉人,算是你哪门子的‘夫君’?你们不过是假凤虚凰,名分上的夫妻罢了,他怎么可能为了你冒犯他的主子?姑母便是当着他的面把你赏了我,他也绝不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