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韩五依旧很忙,送葛馨宁回到昭阳宫之后,连话都没来得及嘱咐便被小太监叫走了。
葛馨宁心里想着孩子,难免坐立不安。
她本是进宫来安慰莫丢丢的,只是此时她心里乱成一团,哪有心思开解旁人?
好在莫丢丢也不计较,见葛馨宁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拉着她在昭阳宫里四处闲走,说笑玩闹。
葛馨宁仍是提不起兴致来。莫丢丢只当她是为韩家偌大的宅子毁于一旦而可惜,倒也没有多想。
如此过了两天,葛馨宁已急得连饭都咽不下去,偏偏韩五又总在刑部那边忙碌,竟连面也见不到了。
葛馨宁再也按捺不住,说什么也要莫丢丢陪她出宫去一趟。
莫丢丢是皇后,一行一动都有一大批人跟着,自然是不能轻易出宫的。
可她又不放心葛馨宁一个人出宫,思来想去,居然叫人去请了国师来想办法。
国师听说皇后要出宫,早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葛馨宁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国师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你为什么要出宫?”
葛馨宁沉默半晌才道:“听说韩宅被火,我总该回去看看……”
国师掐着指头算了半晌,正色说道:“凶多吉少,不去为妙。”
莫丢丢见状忙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改日再出去吧!不就是烧了一座宅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韩五有的是钱财,再买一座宅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瞧把你给小气的!”
葛馨宁想笑一下,唇角却像是了坠秤砣一样,怎么也翘不起来。
国师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贼溜溜地往她身上一瞟,忽然笑了起来:“韩夫人,你想出宫,只怕不是为了宅子吧?”
葛馨宁忙道:“我不过是在这里有些闷了,想出去散散心……既然不方便,那也就罢了。”
莫丢丢很不给面子地道:“我这样怕闷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你怎的反倒连三天都耐不住?骗谁呢?”
葛馨宁无言以对。
国师捋了捋胡须,笑道:“夫人若信得过老夫,可否让老夫帮您卜上一卦?”
葛馨宁闻言一愣,许久才道:“国师的卦,都是占卜天下兴亡的大事,我岂敢劳烦……”
莫丢丢忙在旁道:“他算卦又不收钱,你就叫他算嘛!”
葛馨宁违拗不得,只得按照国师的吩咐,净了手,在香炉里燃了三炷香,跪倒在香炉面前,闭目合十。
只听国师在她耳边嘟嘟囔囔地不知絮叨着些什么,葛馨宁听得头昏脑涨。
一大篇冗长的咒语念罢,国师忽然正了脸色,厉声问道:“你要算什么?”
葛馨宁下意识地道:“找人。”
“生辰?”国师继续追问。
葛馨宁迷迷糊糊的,照实说了。
国师得到答案,又继续叽里咕噜地念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葛馨宁觉得自己或许已经睡醒一觉了,才听到国师说道:“好了。”
葛馨宁慌忙站起,急问:“怎么样?”
国师捋着胡子,神态安详,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葛馨宁的问话似的。
葛馨宁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莫丢丢在一旁敲着桌子,不客气地道:“死老头,你别卖关子了!算出什么来了,快说啊!”
国师叹了口气:“全天下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韩夫人,恕我冒昧,你跟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葛馨宁怔怔地站着,许久才迟疑着开口:“我可以……不回答吗?”
国师漫不经心地笑着:“若是不想知道那人的下落,自然可以不回答。”
葛馨宁心中揪痛,答案就在嘴边,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不是她信不过莫丢丢,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盼儿的身份,关系到的很可能是韩五的性命,她怎么敢冒这个险!
许久之后,葛馨宁颓然坐倒:“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不敢窥探天机,就此作罢吧。”
国师闻言反倒愣了半天嘀嘀咕咕地道:“宁可不找了,也不肯说要找谁?总不会是你相好的……不对啊,看这八字,要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要么是个不足周岁的小娃娃……”
“你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怎么说话的!”莫丢丢听见这话,气得直拍桌子。
葛馨宁摇头止住她,无奈道:“实在是没什么关系,所以无法作答。其实……我也没资格找他,有劳国师了。”
国师似信非信,揪着胡子盯着葛馨宁直瞅。
莫丢丢不耐烦起来,吩咐小宫女毫不客气地将国师赶了出去。
葛馨宁伏在软榻上,用力按住心口,依然觉得痛不可当。
莫丢丢见她脸色苍白得吓人,急得手足无措,在她身旁团团转了一会儿圈子,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都不叫咱们出去,咱们就不告诉他们,自己溜出去就是了!”
葛馨宁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后才意识到不妥,又慌忙摇头:“你是皇后,怎么能陪着我一起胡闹……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莫丢丢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我早就想偷偷溜出去了,难得有人可以陪我,真是再好不过!咱们出去以后,先去韩家宅子那里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再向周围的住户打听一下……然后就到西街最大的酒楼去吃东西——宫里的规矩太多,我好久没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顿了!”
葛馨宁知道莫丢丢是在宽她的心,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莫丢丢却笑着甩脱了她:“不要太感动,我说了不是为你!说走就走,你再磨蹭,我可就不去了!”
葛馨宁虽然知道不妥,却还是忍不住跟她一同起身,换了身最寻常的装扮,叫上一个最乖巧懂事的小宫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缓步走出房门。
外面天气和暖,倒是个适合出行的好日子。
葛馨宁心急如焚,一路上连最淡的笑容都伪装不出来,只得小心地跟在莫丢丢的身后,亦步亦趋。
走出昭阳宫并不难,可是如何才能出得了宫城,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