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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馨宁很不开心。
有个阴魂不散的女人总缠着韩五不放已经很让人生气了,偏偏那个女人还才貌双全聪**黠……
这都不算什么,更让人生气的是韩五居然故意拿那个女人来试探她!
当然,最让葛馨宁气急败坏的是,她竟然真的丝毫经不起试探,只听了三言两语,便忍不住从内室冲了出来……
想到自己刚才气势汹汹的模样,葛馨宁便羞得满脸滚烫。
罗玉桂说得没错,她确实是吃醋了。
而且醋劲还真不小……
韩五那个混蛋,这会儿一定很得意吧?
葛馨宁忿忿地从韩五的怀中挣脱出来,正要转身回房,却忽然意识到,韩五的神情,似乎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得意洋洋。
葛馨宁有些不解,只得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韩五深深地看着她,许久没有回答。
葛馨宁不由得烦躁起来,忍不住冷笑起来:“很遗憾么?我也没说真不许你娶,等我死了,你想娶多少娶多少……”
“宁儿。”韩五捉住她的手腕,神色凝重。
葛馨宁莫名地有些心慌,忙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韩五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问:“你为什么总要提‘死’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答应过要陪着我的。”
葛馨宁的心里像是忽然落下了一块冰凌,尖锐地疼痛了起来。
她当然是不想走的。她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有太多的心愿未完成。
可是这身子……
葛馨宁怅然一叹,努力地微笑起来:“死有什么可怕?人总是要死的。”
“宁儿。”韩五定定地看着她,神色郑重。
葛馨宁心里发慌,只得别过脸去。
却听韩五郑重其事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葛馨宁微笑点头,难得地乖巧:“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韩五忽然恼怒起来。
葛馨宁吃了一惊,想不通他为什么忽然生气。
韩五看到葛馨宁受惊的样子,心中一酸,忙放软了语气,轻声道:“秦子产那个混蛋说你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是么?不要信他,他的话从来靠不住!你只是身子弱,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病症,只要好好调养身子就不会有事!我已经在叫人找大夫了,你只要过好眼下的日子便可,不要胡思乱想!”
葛馨宁微笑地听着,连连点头。
韩五一口气把话说完,见葛馨宁完全没有跟他争论的意思,心里不禁怅然若失。
如果她担忧、害怕、伤心哭泣,他还可以试着安慰她、说服她,可她如今一派风淡云轻的样子,他如何才能发挥他的舌辩之才,劝说她真正振作起来?
韩五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对他坦诚相见的。这样强颜欢笑,岂是一个妻子在丈夫面前该有的姿态?
这时葛馨宁也已没了跟韩五清算的心情,勉强维持住笑容,随口说了句“累了”,便径自回了房间。
韩五揣了一肚子心事,一时竟有些无措。
葛馨宁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大致是知道的。
可是如何解决这件事,却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派出去寻访名医的那些人,并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
这也难怪。
璇玑老人号称天下第一神医,他的医术都束手无策的事,还有谁能有办法?
韩五知道,这件事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的出现了。
呆坐到了二更天,心里依然烦乱不堪,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理出头绪,韩五只得收拾心情,打算回房去看看葛馨宁睡下没有。
便在这时,窗口忽然跳进一个人来,向韩五微微躬身,随后便只摇了摇头。
韩五的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
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可是他的心里仍然难免失落。
本想着这样一天天地等下去,总有一天会等来奇迹,可是……
他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了,他所期待的奇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昂驹看他如此,难免有些伤感。他靠窗站了,深深地看着韩五,欲言又止。
韩五过了很久才意识到昂驹没有走,不禁有些诧异:“你还有事?”
昂驹咬了摇摇头,迟疑了一会儿,却又不太坚定地点了点头。
“有话便说,别吞吞吐吐的!”韩五冷声道。
昂驹叹了一口气,迟疑道:“宫里有消息传回来……”
“说。”韩五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昂驹立刻正了脸色,斟酌着道:“小皇帝的反应,一切都跟我们料想的一样。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打算知难而退。”
“这也是情理之中。”韩五漫不经心地道。
昂驹点头赞同,继续说道:“宫中朝中并没有丧事的消息传出来,所以三军缟素已经成了一个笑话。全城百姓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出了事,而你一直没有露面,自然不会没有人疑心到你的身上。”
这样的局面也是韩五意料之中的,他知道重点在后面。
果然,昂驹皱眉继续说道:“小皇帝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肠,虽然不敢即刻下旨说你死了,却时常有意无意地对朝臣暗示,所以朝中如今也是人心惶惶……小皇帝上个月已经亲政,一开始就换掉了十几个重臣,全是咱们的人。朝中那些老狐狸见了这样的局面,越发认定了咱们大势已去,甚至有人暗暗传说,说你已经在北伐的时候死掉了……”
韩五神色有些凝重,站起身来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昂驹只得继续道:“再这样下去,咱们这边的人虽然多,却总有一天要土崩瓦解……咱们总得想个法子才行,别到时候落到小皇帝的手里,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韩五应了一声,沉默许久才道:“叫他们稍安勿躁,我过几天就回去。”
“过几天?你不是说要在这里至少住半年么?”昂驹有些惊奇。
韩五淡淡地道:“住那么久做什么?这里的人可厌,景色也十分平常,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是那个女人呢?”昂驹忍不住追问道。
韩五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咬牙道:“男儿志在四方,我总不能被一个女人困在家里!先把她寄养在此处,等何时情势安定下来,再接她回京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