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被兰姑训斥一番之后,葛馨宁一度很担忧,生怕哪一天一觉醒来,真的被人拉出去配了小子。
幸而几日之后,静嘉便过来传话,说是叫她搬出园子,住到书房旁边的一处小抱厦里去。
至于住到那里去做什么,却连静嘉也不知道。
葛馨宁只得收拾了几件随身衣物,随着她搬进去。
书房旁边也是花木扶疏的,虽然不比园子里小巧精致,却处处透着一种温雅从容的大气。
葛馨宁一住进来便喜欢上了这里。
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太过于安静了。
寻常奴婢等闲不到这里来,便是偶有过来的,也是轻声细语,好像生怕惊醒了地下冬眠的虫蛰一样。
搬过来的第三日便是除夕了。
葛馨宁本以为府中会热闹非凡,不想到了夜里,偌大一座宅子里寂寂无声,竟像是无人居住的一样。
这想必又是韩宅的“规矩”吧?葛馨宁心中暗忖。
到了次日早晨,新春伊始,宅子里依然没有欢庆的意思。
葛馨宁这才记起,在园子里的那段日子,她也从未听到有人提起过“春节”二字,倒好像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根本不存在一样。
正午时分,厨房送过膳食来,葛馨宁接了,供在桌上,在香炉里点了三炷香。
送膳食的小丫鬟看见了,歪着头问:“姑娘这是供着菩萨么?”
葛馨宁勉强一笑:“祭奠先人而已。”
那小丫鬟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刚才五爷也在书房里点了三炷香,大概也是祭奠先人的吧?”
“五爷也在书房焚香?”葛馨宁愣了一下。
小丫鬟连连点头:“是啊!五爷的屋子里平日从不熏香的,所以我觉得很奇怪……”
葛馨宁站起身来,小丫鬟便顿住不说了。
葛馨宁定了定神,装着漫不经心地道:“文人雅士多喜焚香,倒也未必全是祭奠先人,你不要乱说。”
小丫鬟忙点头应着,又笑道:“我看八成是了。府里的丫头们常常私下议论,说五爷从来不肯在府中宴乐,又不过年不过节,多半是有至亲之人孝期未满呢,这可不就对上了?”
“孝期未满?”葛馨宁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目光转到了那三炷香上。
再有两个月,便是父母和外祖家中数百口人的三周年祭,那时她的孝服便满了。
如果五爷果然是在守孝,那么他祭奠的又是谁呢?他也有至亲之人阴阳两隔吗?
一股酸涩的情绪,伴着香烟在房中袅袅弥漫开来。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那小丫鬟见葛馨宁望着香炉发呆,不禁有些疑惑。
葛馨宁回过神来,勉强一笑:“主子的事,咱们做奴才的还是不要乱猜了。五爷素来喜静,不设宴乐、不事节庆也都不稀奇。初雪那天他不是穿过大红的衣裳吗?”
那小丫鬟想了一想,笑道:“那倒也是。五爷虽不常穿红衣裳,身边伺候的姐姐们却常穿,看来是我多想了。不过,除了园子里的姐姐们学艺之外,这府里从来不许弹琴唱曲,也是奇怪。”
葛馨宁想起一事,忙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小丫鬟笑道:“我来的时候,五爷还没买下这宅子来呢!那时候这里是汾阳王的外宅,后来才到了五爷手里的。”
“那么五爷从前住在哪里,你知道吗?”葛馨宁忍不住急问。
小丫鬟捋了捋耳边的一缕头发,笑道:“那就没有人知道了。大概是住在宫里的吧?五爷常有差事,现在也难得回来住呢!”
“是这样么?”葛馨宁微微蹙眉,再看供桌时,发现那三炷香已经燃掉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