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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明在屈千千的房间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直到屈千千露出了倦意,他才告辞出来。
客厅里,奚美丽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在她的记忆里,女儿这是自患病以后,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的人聊得最久,且最开心的一次。
她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女儿笑声,就好像如闻梵音一样。她感觉全世界的笑声,都没有女儿的笑声那样能触动她的心。
“谢谢你。”奚美丽看到陆天明出来,压低声说道:“小陆,你真像一束阳光啊,撕破了我们家的沉闷黑暗。”
屈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看到陆天明从女儿房间出来,又听到妻子奚美丽的话,他满脸感激之色,握着陆天明的手,一句话没说,只是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屈教授又去了派出所。父亲被打,他作为人子,不能为父亲报仇,已经让他感到巨大的耻辱。
手无缚鸡之力的屈教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法律身上。他固执地要求公安机关将打人者绳之以法。
但是,派出所的推诿,让他的希望一次次破灭。
他知道,派出所是在有意偏袒打人者。即便如此,他却无可奈何,只能一次次去,一次次提要求。
陆天明拜访屈教授,是有目的的。
曹春现在已经烦不胜烦,他暗示过陆天明,如果屈教授再一意孤行下去,他不但会要回赔偿款,而且还会将屈教授的饭碗砸了。
曹春虽然只是一个副镇长,但他真想砸了屈教授的饭碗,并不是难事。
如果屈教授的饭碗被砸了,他这一家真就陷入了绝境。
陆天明在客厅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试探地问屈教授夫妇,“屈教授,您知道苦水乡的苦水泉吗?”
屈教授点点头道:“知道,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谁不知道。”
“屈千千的病,我想,能不能尝试着用苦水泉来试试?”
屈教授苦笑道:“你相信苦水泉真是神水?再说,现在的苦水泉重兵把守,就算想试试,也没条件啊。”
“我有办法。”陆天明笑道:“屈教授,您忘记我是苦水乡的了?”
屈教授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天明,我知道你是苦水乡的。但是我不相信苦水泉真有那么神奇。”
“不试试,怎么知道?”陆天明淡淡笑道:“屈教授,这件事你就交给我来做吧。”
陆天明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将曹春朋友赔偿给了屈大爷四十万赔偿款的事说了出来。
屈教授听了后,顿时呆若木鸡。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愤怒地一脚将椅子踢翻,吼道:“谁让你们拿他们钱的?”
奚美丽吓得一声不吭,她求援地看着陆天明。
陆天明讪讪道:“屈教授,是我出的主意。”
屈教授大怒道:“你谁啊?你能代表我们家人吗?”
陆天明便不吱声了。但是他没慌乱。他知道只有等屈教授冷静下来了,才好进一步解释。
“我现在要求你们,立即把钱退回去。我屈原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要他们一分钱。”屈教授情绪激动,一张脸因为气愤而变得有些扭曲吓人。
见大家都不说话,屈教授愈发激动了,他猛烈地拍着桌子吼道:“你们都聋了吗?”
奚美丽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屈,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你们让我怎么冷静?”屈原的声音带着一股悲怆的味道:“我屈原这辈子行得端,坐得正。什么时候会弯腰求人了?你们瞒着我干出这样的事来,你们眼里心里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