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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姜知云点了点头。是这么一个道理。
“所以咱们都多注意着些,到时候瞧见就机灵着,这一出去,兴许就是死了。家中男人死了,也不知道日子咋过。”
红婶叹了一口气,也就进去了。
姜知云没有担忧什么,谢书珩本来就会走向参军的路子,她想的是,难不成这一次之后,日后就要开始去战场了?走向上一辈子她所知道的轨迹?
那么这也就是说,很快就要成为那个杀妻证道的谢书珩了。
她要加快时间赚钱了,至少到时候离开能买属于自己的宅子,能够去一个好地方生活。
这些事情就在心里想,回去还是把可能参军这事情说了。
而后张氏道:“这,这哪行啊!书珩到时候若是去军营了,那不是……”那不是更不可能怀上孩子了!
现在都还没有圆房,日后和云娘聚少离多,事情十分棘手。她到时候用多少的补药都没用啊!
看着夫妻俩都不着急,但是张氏急得不行,已经开始快步绕圈了,整个人状态都是十分慌乱。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战场上这些年节节败退,书珩这种去了,定是替那些贵人挡死的,先前好歹也是王妃,知晓这些道理。
多少世家贵族的弟子去到战场上历练,什么都不会,最终不就是那些将士们身先士卒吗?
这些都是无意义的牺牲,那会儿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儿子也会成为身先士卒中的一个。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那这样算的话,谢书珩岂不是要绝后?
想着,张氏越发的焦虑。
谢书珩倒是不着急,甚至十分平静道:“参军这事,先前我去苏大夫那里抓药,就让他帮我报名了。”
姜知云:“……!”
张氏直接掉眼泪:“你这,怎么不早说?你怎的自己报名,万一,万一轮不到咱们家呢?”
谢书珩道:“没有那么多万一,母亲应当知晓。”
“……”张氏默默掉眼泪,没说话,才刚刚挨过去缴税,如今又开始要参军。
为何这事情,没有一件顺利呢?
这倒是姜知云意料之中,他这段时间在家中养伤,先前阳哥儿就说过,谢书珩每日都要出去几个时辰。
找苏大夫的时候,已然是决定好的。
说明这段时间,谢书珩就在谋划参军一事。
以他的能力,姜知云并不觉得稀奇。
他看向姜知云,道:“云娘,有些话想要问你。”
他语调严肃,也不似平时那般不爱说话,如今是有些欲言又止的。
姜知云倒是也跟着进去,捏着手有些紧张,不会是因为觉得有妻子,害怕伤害他亲人,所以这会儿是要威胁?
看着杀妻不至于,应当是要用剑指着自己的脖子,让她求饶?
进屋后坐在床上,姜知云也如坐针毡。
“你想什么?”谢书珩一脸奇怪,“怎的还发了汗。”
“你,你找我作甚?”姜知云理了理衣衫,“我还要去做饭。”
“娘会做。”他拉着她慌乱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样搭着她。姜知云更加觉得喘不过气,只是觉得烫手。
想缩回来,又不敢。
而后闭着眼睛,咽了咽口水:“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谢书珩难得轻笑,笑起来到是好听,姜知云都有点懵了。“你怎如此怕我?我杀你作甚。”
看着姜知云平日里是稳重端庄,还有能力,如今倒是难得娇憨。
幸好这样的表情只有他自己能瞧见,旁人看不见半分,不然可是想把她藏起来。
看着她这眼珠子四处打转,把箱子中的纸笔拿出来:“先前也说了,要去参军。本想着过几日再同你们说,如今说了也无事。”
“我若是走了,娘和阳哥儿定是你的负担,我们刚成婚没多久,也并未……圆房。”
“除此之外,我去军营,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活着回来。”他说的是实话,以后经历什么,完全未知。
“你若是在家,不仅要照顾娘和阳哥儿,可能我还死在战场上。这些事情,对你不公平。”
“是以,云娘。我再给你选择的机会,这会儿我给你放妻书,都是我的过错,你回娘家再嫁。”
他字字句句都是陈恳,这会儿拽着她的是手,也是没有放开。
姜知云未曾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谢书珩,这是在为她着想吗?
云娘即便是过了两辈子,也未曾瞧见过这样的男子,他会告诉自己,这样不公平。
也会说,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
看着云娘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谢书珩掩住眼里的落寞。
其实她这般好,就不该被自己困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她重新再嫁,也是好的。
所以谢书珩在纸上写,放妻书三个字都还未曾写完。
“等等。”姜知云用手拽着他的笔,一点墨在纸上晕染开,形成一团黑色的大点,而后不断扩散……
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从理智上,都十分坚决的拒绝了:“不用写放妻书,因为我不和离。”
“先前婆母就同我说,若是和离就要跟我走,阳哥儿也离不开我。这样合不合离,岂不是一样?再说了,我很喜欢他们。”
姜知云道。
她现在挺好的,在这里未曾受委屈,为何要和离重新回娘家?不然赵桂芬和姜老三还是那种样子,这段时间的努力,岂不是回到了原点?
再说,她都还未曾攒够钱财跑路。
“那我呢?”谢书珩问。
“你什么?”姜知云有点懵。
“你喜欢母亲和阳哥儿,那我呢?”谢书珩再次问道,好似不厌其烦一般。
姜知云:“……你也很好。”
她甚至说这句话都有些心虚。
她其实觉得,谢书珩去个三五年,就算是没有消息她都能接受。
到时候自己有钱还有一个家,丈夫还不回来,也能避免了那些心怀不轨的男子,岂不……妙哉?
但是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谢书珩说,毕竟总不能说她觉得,此事甚好!
本来以为这事差不多糊弄过去了,谁知谢书珩一下子抱着她,抱得很紧。
声音带着雀跃,姜知云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很有力,很快。
他身上很结实,姜知云被这样压着,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