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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颐将打探到的消息尽数告知了扶盈,并将那只金簪也给了她,请她转交给姑丈。
扶盈也高兴,“只要拿着金簪去那家店铺打听,一定能顺藤摸瓜查出些线索。”
这次去雅轩茶楼扶盈也有意外收获,南缃为她研制了避子药,那药既能达到避子效果,又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扶盈没想到沈今安会这件事放在心上,今日去了后对方将南缃研制好的药交给了她,扶盈十分感激。
听到是避子药令颐也来了精神,“堂姐,这药能否也匀我一些?”
令颐说出这话扶盈并不意外,都是赵氏女,她们当然都不想给仇人之后生下孩子,二话不说将药给了她一些。
“还是小妹医术高明,寻常的避子药都是需要熬制,繁琐麻烦,她直接制成了药丸,这样用的时候更方便。”
扶盈先前不是没想过请南缃帮忙,只是考虑到妹妹处境,怕给她添麻烦才没说出口。
令颐将药小心包在手帕里,“而且还也不易被人发现。”
若是那种需要熬制的汤药,她还真没办法弄。
收好药后又令颐念及自己眼下处境,堂姐虽是婢女,可也是如此,没有人会注意她的行踪,反倒是自己,一举一动都在越王的眼皮底下,身边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虽说坠儿灵巧贴心,服侍周到,也处处为她着想,可到底是越王的人,譬如传世凤簪一事,定也是她告知了越王。
令颐还真不敢跟她掏心掏肺,思虑着还是得早些培养自己的心腹。
姐妹俩话别后,令颐乘着马车回到府邸,还没到跟前,就见府门外起了阵小小的喧闹。
掀帘看去,是一个衣着简陋的年轻女子被挡在门外,正与守卫解释着什么。
那女子诚恳哀求,“麻烦小哥通报一声,若是侧妃娘娘不见我,我走便是。”
“侧妃娘娘岂是谁都能见的。”守卫冷脸冷言,“且今日侧妃娘娘出门了,不在府,你走吧。”
“那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等等?”
“这里是王府,门外闲杂人等禁止逗留。”
守卫说完看着朝这边走来的人,躬身行了一礼。
听到对方口里的那声侧妃,年轻女子立即转回头。
“小姐!”
年轻女子惊喜的朝令颐唤着。
“琳琅?”令颐快走了几步,“真的是你。”
方才就瞧她背影熟悉,果真是熟识,“你怎么会在这里?”
琳琅跪在地上,数月未见主子,她激动的抱着令颐腿又哭又笑。
“侧妃娘娘。”守卫上前解释,“这名女子自称是您过去的贴身丫鬟,前来寻您的,小的不知真假,暂时没让她进府。”
“她说得没错,她是我过去婢女。”
确认了身份,守门这才不再阻拦,令颐将人带进府。
琳琅一路欢喜地拉着主子手不肯放,像是阔别已久的亲人再会。
“家变后你去了何处,什么时候来的京城?”还没到院子令颐便迫不及待询问。
“家里出事后,我们这些下人都被遣散了,签了死契的被转卖,如我这样活契的便自寻生路。”
琳琅哽咽地将这几个月经历道出,“我在世上没有亲人,无处可去。”
“若非小姐当初从歹人手里救下的我,我早被卖进窑子折磨死了,小姐对我恩情比天都大。”
每每想到善良又柔弱的主子成了阶下囚,被押往异乡前路不明,琳琅是吃不下也睡不着。
“我担心小姐,就想着来京城找你,可身上没什么钱,赶路盘缠都不够。”
“我寻了家绣庄在里面做工,攒了两个月的钱,这才来到京城打听小姐下落。”
她不知主子会被如何处置,但想着皇帝既然都没有杀赵家的男丁,又专门下旨将小姐等人押到京城,怎么也不会把主子杀了的。
赵氏女名声大,又是皇帝要亲自发落的人,只要来到京城总能打听到消息,琳琅拿定了主意,不管主子落得什么处境,她都要想法子帮衬她。
“上天保佑,还好小姐平安无事。”
本以为主子少不得会被发配到教坊司,倒没成想主子已是亲王侧妃。
令颐听得动容,要说她与琳琅的主仆情意连一年都不到,难为她能有这份心。
“虽然奴婢伺候的时间短,但小姐对我照顾有加,又对我有着再造之恩,我在世上无亲无友,被人贩子辗转多地,伺候过不少主家,唯独小姐对我最好,您就是唯一的亲人。”
令颐紧握着她手,两人边说边笑的朝内院走去。
“呦,从哪儿来的花子。”
娇娆的女子声说着话,令颐就见前方许昭妍相向而来。
“她是我过去的贴身婢女,不是花子。”
许昭妍站定,她媚眼睨着琳琅,只见女子高挑纤瘦,看上去跟自己年岁相当,白皙的鹅蛋脸上眉眼如画,虽一身粗布麻衣,但并没有乡野村女的土气,举止倒是温柔大方。
不过也不奇怪,赵氏千年世家,家中婢女定也是调教的规规矩矩,一些大户人家的贴身婢女甚至比小官儿家的庶女都有派头。
可不知为何,许昭妍看到此人莫名的生起一股厌恶,可也说不上来哪里讨厌,思来想去大抵是因赵令颐的关系,只要是对手身边的亲近人,任何一个她都讨厌。
令颐没再理会她,带着琳琅回到自己院子,命人备下热水,让琳琅梳洗整顿了一番,主仆俩说起过往又引出一顿泪水。
晚膳前,越王来到揽月居,男人一脸清冷,像是有谁惹到了他。
踏入房那刻就见令颐朝他走来,“王爷,有件事我想同你说下。”
难得她主动与他开口,要知道过往的她从来问一答一,跟个受他摆布的木偶似的。
越王心头那股怒火暂时压了下去,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令颐将收留琳郎一事告知,越王听后倒是没有反对。
“既是过去贴身伺候的人,现在用回也好。”
有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她心情也能好些,也难为那丫头是个忠仆,越王自是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见他答应了下来,令颐感激地道谢。
“你先前同我说的家乡那位与你情投意合的公子,我让人打听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地方,也没有那号人。”
越王直接讲话说开,审视的目光盯在女人身上。
令颐张着的嘴都忘了合上,刚刚绽出的笑容又凝固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