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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冷眼瞪过来,纵使许昭妍胆大却依然顶不住这道目光,低下头不敢再多言,直到越王离去。
“蠢货一个。”
许昭妍朝着男子背影悄声咒骂,“当初救太子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平白给了对手活着的机会,老娘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想蠢笨至此。”
朝臣们看着太子身体渐好,人人欢喜,暗赞对方乃有福之人。
眼看众人都在这里陪着自己,未免大家拘着扰了雅兴,凌恒声称去自己园林转转,让大家各自请便。
南缃本是要去找令颐,见越王带着姐姐与长辈见礼,不便打扰,于是跟着凌恒来到园林清净处。
凌恒坐在石凳上歇息,府邸仆从见状赶忙奉上茶水。
“下人们手粗,泡的茶难以入口,还是臣女亲自为给殿下烹茶吧。”
元锦书款款走开,身后跟着两名婢女,行至跟前后将茶具等物搁在石桌上。
“不用这么麻烦。”凌恒婉拒。
“殿下难得来一次,入口的东西自然得是最好的。”
元锦书坐下身,将茶具摆开。
取水、炙茶、碾茶、罗茶、取火、烹煮,纤纤素手熟练又优雅,让人看得颇是赏心悦目。
不一会儿,清香的茶味扑鼻而来,凌恒示意南缃也坐下饮一杯。
“谢殿下,我就不打扰了。”
元锦书听了这话有些好笑,“赵姑娘在东宫都与殿下同桌共膳,怎么这会儿却扭捏了,既然殿下都开口了,这里也没有旁人,一起坐吧。”
凌恒也让南缃落座,元锦书亲自倒了两杯茶递到二人跟前。
端起杯子,南缃观摩着手中的天青色瓷盏,小巧玲珑,精致高雅,是汝窑的上等珍品。
“怎么了?赵姑娘不识得这茶盏吗?”
元锦书淡笑,清眸里是藏不住的傲气,“此乃汝窑所出的一整套天青色茶具,也是我最喜爱的,细如凝脂,色如碧玉,素雅自然,当真是世间最美颜色。”
南缃嗯了声,端起茶水轻轻饮了口。
谁人不知这是汝窑茶具,用得着介绍吗。
不过这女人既然愿意展示自己的品位和见识就由她去吧。
“殿下原来喜爱喝六安茶,我喜欢竹叶青,过去在宫中时我常为大家点茶,时间久了,殿下渐渐也喜爱上了竹叶青。”
说这话时,元锦书幽静的嗓音带着几缕骄傲。
南缃心下暗笑,这女人想表达的无外是太子能被她左右心意喜好,他们关系非浅。
“其实我并不喜竹叶青。”凌恒坦言告知,“我喜欢的始终是六安茶,不过是因兄弟姐妹们喜欢竹叶青,我随大家心意而已。”
元锦书从来以他口味为主,少不得连累弟弟妹妹们跟着受口舌之累,故此他便谎称自己也喜竹叶青。
凌恒的不留情面让元锦书不满,女人垂眸闷了一瞬,转而又朝南缃问道:“不知赵姑娘喜爱什么茶?”
“说实话,我不怎么爱喝茶。”
“这倒是奇怪。”
元锦书像是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她看着桌上茶水,“茶艺深远,内有乾坤,此乃高雅之事,我以为像赵姑娘这样世家出身的女子定也喜爱,且对茶道有所研究。”
“本来还想与姑娘探讨,若能得上一二道理也算收获,不想……”
元锦书没再说下去,只遗憾地摇头嗤笑。
又在显摆自己的修养了,南缃无奈,直言道:“真要说喝茶,我倒是喜欢喝牛乳茶。”
元锦书眉尖一挑,似十分的意外,“牛乳茶?”
“古书记载,牛乳茶源自游牧民族,以牛乳加入茶水中同煮,后也有人在当中加糖以增甜。”
元锦书摇了摇头,笑得轻蔑,“茶乃天赐清香之物,此种蛮人饮法如牛嚼牡丹,赵姑娘是大家出身,怎得会喜欢这个?”
又来了,南缃心头翻了个白眼,这姑娘一言一语无不在展现她的高雅清贵,还不忘挖苦别人。
“无所谓什么喝法。”凌恒开口,“每个人口味不同,自己喜欢就好。”
太子处处与自己唱反调,这让元锦书很是不爽。
“殿下许久未喝臣女烹的茶,不知臣女手艺可有退步?”
元锦书说着又要给凌恒添茶,却被对方伸手一挡。
“我自受伤后,为养病这些年甚少喝茶,只以清水为主,今日浅尝便可。”
元锦书灿灿的收回手,被倾慕男子一再下脸面,心里甚是憋闷的慌。
南缃不想再待下去,又念着令颐这会儿应该也得空了,于是告退离去。
人一走,元锦书终于脸色好转。
“殿下今日能来锦书和父母不胜欣喜。”
“锦书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这些日子绕在心头,还请殿下帮忙开解。”
说着将当日德妃教说她一事尽数告知了太子。
“我一心为殿下考虑,却不想最后弄成这样,说实话,真的非常痛心。”
元锦书清凌凌的眼睛看着凌恒,“锦书只想听殿下说句真话:**缃当真那么脆弱,几句斥责便病倒了?事实真相当真如娘娘所说那般?”
“确实如此。”凌恒想都没想直言说道,早料到父皇和母妃不会轻易饶过她。
元锦书清冷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可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恕锦书直言,殿下该不会是为了包庇**缃,故意帮着她做局吧?”
不屑地瞥了眼南缃坐过的地方,元锦书不忿,“殿下是正人君子,从来光明磊落,若是真为了小人陷害设计无辜,岂不坏了半世英明。”
凌恒心下嗤笑,设计是真的,可她无辜吗?
“元小姐,你放肆了。”
沉冷的声音让元锦书心神一震,抬眸就见凌恒脸上尽是储君的威严。
自相识以来,这是对方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同她说话,还有那元小姐三字,疏离的意味再清楚不过,元锦书难以接受。
“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凌恒面色凝重,“你是在质疑帝妃和储君吗?”
元锦书呆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从小与皇子公主熟识,虽是臣女,但龙子凤孙皆对她敬重有加,从来未被如此对待过。
凌恒并非以权势压人之辈,正如越王所说:有些人不知分寸,该给些教训。
因她是恩师之女,打小众皇子公主都让着她,又兼大家钦佩她的才情,是以更待她谦虚有礼,从未以皇家身份压之。
赞美声认可声将元锦书捧上了天,她把客气当成了福气,皇族对她的宽和谦让成了她肆无忌惮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