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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静婉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为了点钱财,这男人竟然让她给宋宁安下跪!
她怒不可遏的瞪陈禹,双眼都快要喷出火来。
“陈郎,你当真要我对这个贱人下跪?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是在故意羞辱你我,不愧是点钱财,她不拿出来也就罢了,我不是还有嫁妆吗?”
谁知提到她的嫁妆,陈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的几分,眼神里闪过些许躲闪。
宋静婉作为许贵妃和皇上的宠儿,嫁过来的时候自然带了不少嫁妆。
可陈禹官场上需要打点,那些个嫁妆早已经所剩无几,更何况有宋宁安这个冤大头顶着府里的中馈,他又何必动用拿去官场上打点的银子?
思及此,陈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宋静婉的肩膀,温言软语地劝说道。
“婉儿,只是轻轻跪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府里头的下人听你我的话,更没那个胆子往外传。”
听到陈禹的这番言论,宋宁安越发觉得自己曾经眼瞎。
这样卑鄙无耻的男人,她当初到底是怎么愿意下嫁的?
忽然间又想起,她跟陈禹之间,是崇庆帝的直接赐婚,根本就没有她愿不愿意嫁这一说。
现在看来,崇庆帝兴许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在算计她了。
宋宁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宋静婉,语气冷淡道。
“如何?你今日跪还是不跪?你若是不跪,我可就要收回我的银子了。”
“我……”宋静婉刚要硬气的拒绝,陈禹就狠狠拉扯了宋静婉一下,眼中满是暗示意味,语气也变得强硬了几分。
“婉儿,你快跪!咱们府里面的银子可停不得!而且你别忘了,外头的绣坊还有银楼里,每月都要给你送不少锦衣华服,账还没有结,到时候他们上门来要账,你我又当如何?”
想到自己曾经大手大脚的光鲜生活,宋静婉狠狠咬着牙,最终屈辱的跪了下去。
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站起来,又羞又愤地大喊道。
“这下子你们满意了吧!宋宁安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宋静婉再也没有看陈禹和宋宁安一眼,抹着眼泪朝府外跑了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宋静婉肯定又要去给许贵妃告状了。
可惜宋宁安一点也不害怕。
半个时辰后,宋静婉果然来到许贵妃的宫里,哭的双眼通红,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母妃,宋宁安那个贱人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让我对着她下跪!”
“什么?!”许贵妃当即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看到女儿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忙将人搂在怀里安抚。
“你放心,宋宁安她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你父皇现在是越来越厌恶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夺了她的公主称号。”
“到那个时候,她就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你捏死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听到母妃的安慰,宋静婉心中的委屈总算疏解不少,但眼里的恨意却是没有半分削减。
她一定会让宋宁安那个贱人后悔的!
伤心难过之后,宋静婉的理智一点点回归,又不禁对许贵妃撒娇。
“母妃,能不能赏赐女儿些物件?女儿手头有点紧。”她略微有点局促不安,唯恐许贵妃多问她什么。
看到女儿这副为难的模样,许贵妃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担心女儿继续在府里受委屈,许贵妃大手一挥,整整赏了宋静婉一满车的东西。
宋静婉顿时觉得腰杆都挺的直了,想着立刻回国公府对宋宁安耀武扬威。
殊不知,宋宁安劳累了一天,早早便用过晚膳歇下了,宋静婉直接被拦在了外面,连宋宁安的人影都看不到。
这可把宋静婉气的不轻,却也只能在心里憋着。
入夜,乌云沉沉遮住月亮,连一丝亮光也透不出来,四下漆黑一片。
床上的宋宁安不安的翻了个身,小巧玲珑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她立刻握住枕头下的匕首,睁开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戒备。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就在即将抵达她床前时,宋宁安手中的匕首直接扎了出去。
屋内顿时想起男人的轻笑,似乎还有些无奈。
“公主殿下当真是好戒心,在下差一点就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宋宁安不解的看着谢怀,立刻将外衣扯来披上。
谢怀随意的搬了个凳子坐下,带着笑的眉眼间多了一分戾气。
“许贵妃出手了。”
“呵,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宋宁安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脑海中思绪飞转。
看到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谢怀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膀。
“你先别动手,作壁上观即可,我已经安排了我的人去处理这件事。”
“好。”
对于谢怀,宋宁安还是信任的。
说完了正事,谢怀又灿然一笑,言语间染上欣赏。
“听说你让宋静婉下跪了?你就不怕许贵妃报复你?”
“怕报复我就不会这么干了。”宋宁安丝毫不在意的说道,随后冷冷挑眉。
“怎么?你那位好姑母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嗯,说了几句。我担心她最近会对你出手,你要小心一点。”
“放心,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见宋宁安如此坦然轻松,谢怀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又聊了几句,谢怀便离开了。
有了谢怀的提醒,宋宁安反而睡得更香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太阳冉冉而升。
然而才用过早膳,宋宁安的院子里边来了位不速之客。
“宋宁安!是不是你派人在城中传消息,说婉儿给我下药害我?”
陈禹气急败坏的踹门进入,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宋宁安去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半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宫做的?若你没有,还偏偏要诬陷本宫,那本宫不介意去大理寺状告你,到时候只怕你的颜面会更加扫地。”
“你!”陈禹气结,指着宋宁安的手指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