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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原本就是突厥人帮助刘黑闼攻占河北,国舅窦乐北上占据河套要地白道川,两军主力不会正面交锋。
拼的就是谁先撑不住,谁就先后退。
但突厥人退了。
那么……
李世民的手指放在地图上的两个点。
一个是麻池,一个是北恒城。
仔细分析之后,李世民摇了摇头,他认为不可能是北恒城,北恒城根本就不堪一击,没有攻打的意义。
那么,唯有麻池。
只是,攻打麻池,朔州北上近四百里是白道川,白道川往西三百六十里是麻池。
就凭晋阳那点兵马。
李世民敲着额头,他有点想不明白,舅舅为什么会用这么冒险的战术。
李世民想不明白。
因为他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长安城。
柴绍带十个骑兵,路上累死了十几匹马,入长安城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是被抬进皇宫的。
“臣请密奏。”
李渊示意萧公公给柴绍先吃点东西,再来碗参汤,然后抬进书房来。
柴绍入内,将折起来的纸条交给李渊:“圣人,这纸条上写的什么,臣不知。不过平阳看过,平阳让我告诉圣人,国舅在写完纸条后高呼一个名字,赵德言。”
“还有,这里有一封来自北恒城,前隋萧太后的亲笔信。臣也没看过,看过此信的,平阳告诉臣,不超过十人。”
“其余臣再不知,平阳只是让臣来送信。”
李渊听完后吩咐:“来人。”
萧公公推门进来,李渊吩咐:“送驸马去休息。”
“奴领命。”
柴绍又被抬了出去,萧公公带上门。
书房内只有李渊一人的时候,李渊打开纸条。
纸条上写着:刘文静。
李渊知道赵德言这个人,是颉利的谋士,汉人,颉利成为大可汗之后,赵德言地位在不断的上升。
李渊打开信。
最后盯着信上的信,神情凝重。
此时的李渊,脑海中不断的闪过无数想法。
想当初,窦乐就有机会拿到传国玉玺,不过那个时候,李渊相信窦乐是为自己。
此时呢?
李渊怕了。
正如赵德言所说,皇权之下,连亲儿子都信不过,可何况一个国舅。
李渊坐在书房内,连门都不出,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自己。
他的内心,就像是两个小人在争斗。
一个说,窦乐会反,而且以窦乐的实力,足够颠覆大唐。
另一个却说,窦乐追求的是天道,不会在意人间皇朝。
两个不同的声音,吵的李渊几乎要发疯。
李渊站在书桌前,开始将自己记忆中,窦乐年少时,然后是问道十年归来后,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写下来。
哪怕他知道,这是一个阴谋,也一样不安心。
正所谓,皇权之下,无父子骨肉情。
李渊正写着,突然萧公公在外高呼:“圣人,太子殿下求见。”
“滚!”李渊一声暴喝,吓的萧公公跪伏于地,站在不远处的太子李建成,也是给吓了一跳。
瞬间,李渊脑袋想到更多的。
窦乐吗?
不,还有自己的儿子们。
儿子优秀,高兴呀。可是,也担心。
高兴儿子出色,担心儿子威胁皇位。
可若平庸呢,李渊又感觉,这个也不好,蠢儿子怎么可能守住江山。
不,不对!
李渊又有新想法了。
这种事情,换个人肯定是回来请罪了,交出一切兵权,甚至是把家眷全部送到长安来,可窦乐却没这样做。
这个妻弟,信得过。
不,不对!
李渊又在想,窦乐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可狠起来能让这个天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