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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侄去长安求学。
纵然是人质也罢。
但是呢?
若真的学成,为官,那么家族也有上升的渠道。
好事,就算没有刀斧在颈,这事他们也愿意。
接下来,第二条就有意思了。
江南诸城,既然这里的豪强不是贵族,那么就没有资格享受贵族的待遇。不过,给他们成为贵族的机会。
要么,子侄学有所成,可以当官。
或者,有人从军,立下军功封有爵位。
而后,在大唐《士族志》留下族名,这才可以成为贵族。
一句话,士族志上没有的记载的,就不算是贵族。
最后一条重要的,窦乐在江南,不收你们人丁税,按田地算,有一亩算一亩,依这个为收税标准。
这真是割肉了。
要知道,至少二百年来,江南豪强们偷、抢、骗。加上正经的生意,经营,而后不断的买地,这才成为豪族。
疼,太疼了。
按田亩交税,就是有多少田就有交多少税。
这些人怎么会亲自种田呢,肯定是佃户来种。
但,眼下,敢说一个不字。
窦乐真的敢诛他们九族。
最后一条更吓人,所有人与佃户的合约要重签,官府备案。之前的合约全部作废,谁不听,之前所说的都不算数,依辅公祏党羽论处。
简单一句话,就是诛九族。
谁敢不听呀。
话说,另一边的牢房内,刘文静也在看这份上疏。
看完,刘文静问:“国舅,他们若是不同意,你真的会诛他们九族吗?”
窦乐:“不用我诛,江南的无田佃户,当年的苦役之民,还有想往上走的小商之族,会就杀光他们。”
这话,也没错。
无田佃户,就是被无序的土地兼并所害,这其中有杨广的原因。
苦役之民,就是修运河、三征高句丽被强征的役民。
这些人有许多都没有回来。
而活着回来的,家中田地也不再属于自己。
刘文静准备再问,窦乐却制止了他:“刘文静,我是真有杀你的心思。现在,我安排人让你逃走,带着家眷逃走,去突厥。”
“到了突厥,赵德言要办的事情,你作为谋士,让他办的更出色就行了。或者,你可以鼓动颉利,继续对付我。也可以去壮大突厥,省得突厥太弱,我打起来没成就感。”
刘文静没接话,只是依古礼,长躬,然后跪下,再礼。
起身,再长躬之时,窦乐已经转身离开。
刘文静却依旧完整的全部的礼节,这才安静的坐在牢房的角落。
深夜,船上。
张初尘站在船头:“你的家眷已经北上,到了幽州你会见到他们。”
刘文静:“国舅的计划,就是让颉利大可汗失去突厥各部落,最终变成孤家寡人,我……”
“没兴趣听,各办各的事情,我只是送你上船,自会有人护着你北上。”
说完,张初尘也不再搭理刘文静。
刘文静内心却是很平静。
他算破天,也没算到,一切都在国舅窦乐的掌握之中。
而且,国舅窦乐从来都没想过,反唐。
刘文静的船走远了。
窦乐也出现在江边,张初尘问:“他若再有异心,要不要干掉他。”
窦乐:“那个时候,他便是突厥的一员。他现在去突厥,短时间内不会有话语权。只要等三年,最多四年,即便是全盛的突厥,在初建的麒麟卫面前,也不过只是死人。”
提到麒麟卫,张初尘还有点想不明白:“测试场我去看过,那东西感觉没用。”
“为何?”
张初尘:“长安外城,最厚处七丈,最薄的地方也有五丈五。那东西射出一个铁球,砸在人身上还挺可怕,可对城墙却是无用。”